怀里,看到沈岚就挥起小爪子:“岚。。岚。。。”
彭蕴板着脸教她:“叫叔叔。”
小家伙怯怯的收回手,乌溜溜大眼睛无辜的眨啊眨。
沈岚忙道:“叫什么都好。别吓着孩子。”他说着接过翩翩举到半高,又放下来。翩翩咯咯咯的笑。
“花花!”翩翩抱着沈岚的脖子,小爪子指着外头。
彭邕笑道:“花园里月季开得正好,你们带翩翩去看看。”
沈岚应了,望向彭蕴。
彭蕴没做声,往她爹爹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春(意)已经很浓,彭家的月季不知从何处移来,层叠重瓣,粉红淡紫,在枝头开得热闹喧哗。
翩翩跑得有些累了,安安静静的趴在乳娘怀里,彭府里丫头不多,此时都散得远远的,只有彭蕴站在一丛花树下,柔柔的春风翻飞她的裙梢,荡漾出一缕年轻小妇人的温情。
沈岚走过来,望着她半侧的身影,还未开口,一颗心已经砰砰砰跳起来。
彭蕴知他有话要说,也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心里颇有几分踌躇。她若与他在一起,世人必有流言。她是不畏的,可她……到底有些心疼他。
“阿蕴。”沈岚站在她身边,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
彭蕴微红了脸,略低着头“嗯”了一声。
“阿蕴。”沈岚又铺垫了一句,在心里给自己提了提气,续道:“我不是承嗣之子。”
彭蕴抬起眼,不大明白他怎么忽然说到这个。
“可是我有战功。今年就会夺情起用。我在睿王府当差,拿朝廷俸禄,从,从四品,应当还有升迁的机会。我在瑞京带了好些家臣过来,他们也在睿王手下当差。嗯,我是说……买个好一些的大房子,买些丫头和家仆……我是说……”他也觉出自己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了,可怜他在战场上那般英武果断,面对着一个女子,却说得结结巴巴,好半天,还是没说到最想说的那句话。
彭蕴已经听出弦外之音,脸上慢慢飞红起来,那红晕一点一点,从双颊蔓延到了耳尖。
“我是说……”沈岚给自己鼓了半天劲。
“娘。。娘。。。”翩翩挣扎开乳娘,自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扑到她母亲的裙角上,仰着头,笑出两个小梨涡,冲着沈岚喊:“岚……抱抱。”
沈岚片刻都没犹豫,俯身抱起她,让她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的目光满是爱怜,从翩翩的脸蛋移到彭蕴的脸上,声音沉稳了下来,嘴角噙着笑:“我是说,待到三年守孝期满,我便请爹娘到沧浪郡来,求他们到你家提亲。若是将来翩翩进了学,我们给她取个大名,就叫沈翩翩,你说可好?”
那天彭蕴没有回答沈岚,她红着脸从沈岚手里接过翩翩,面含羞色瞥他一眼,沿着月季花旁的小路一径走到屋舍里去了。
沈岚一番话说出口,心里已是主意落定。他笑着看彭蕴走远,独自回到前堂,向彭老先生行了个礼,说了几句话。回到自己屋里,便修了一封书信,寄给远在瑞京的父母亲。
云州离瑞京甚远,一往一返怎么也得好几个月,再则这般大的事儿,家里人必要商议再商议。于是这段时日沈岚往睿王府跑得极是勤快。
前几日求请睿王妃也修书一封,寄予伯父,给自己说些好话,今日更直接些,求睿王保婚了。
上书房里周牧白满脸写着无可奈何,她哂笑道:“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让孤王怎么保?万一过些时候你又看上了别家姑娘,孤王岂不是陪着你一起失信于人?太不划算。”
沈岚直跳起来,刚要指天发誓呢,书房的门被笃笃笃的叩响了。
“殿下。”小团子在外头回禀:“裴小太医来了,在前堂候着呢。”
牧白道:“咦?什么风把他吹来了。快请。”
裴越很快来到上书房,脸上是匆忙着急的神色,他随手请了个安,急道:“殿下,我爷爷出事了。家里派了人来寻我,要我赶忙回家一趟。”
牧白被唬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回事?裴老爷子一向身体康健,上回我与王妃往海平郡,还特意去谢过他老人家当年的恩情。”
裴越道:“我也不是很晓得。听来寻我的堂弟说,爷爷有时会去郡中取些名贵药材,他已很少出门了,只是因着有些药材成色极是难辨,那日他亲自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被人冲撞了马车,惊得马轿纷纷,把爷爷摔着了。”
“摔着了?”周牧白定了定神,安抚道:“那是外伤。还好些。你快回去罢。不用急着回来,多陪陪老爷子……”
她话还未说完,裴越已哭道:“原本只是惊着了,咱们家里世代为医,也想着不碍事,年纪大些多休养就好了。可是堂弟说,到了当天夜里不知怎么忽然病情加重了,想着我父亲远在瑞京,忙叫了我堂弟来沧浪郡,着我立即赶回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悄悄摸摸提醒一句,这一章请和144章的剧情连着看,会比较清楚伏在哪里。
嘤嘤嘤,近来留言实在少得太可怜了,诸君都在冬眠吗?醒醒啊!作者菌再收不到留言就要枯萎了……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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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作者菌感激的星星眼了吗?谢谢小主们。(*^?^*) 啵一个!
第149章 祸起内庭
远在瑞京的裴冬成接到家里寄来的书信讣告时惊得怔住了, 同僚们看他脸色不虞, 忙扶他坐在阴凉处。太医院副院使刘允疏斟了一杯温热的安神茶, 递到他手里, 缓声道:“裴大人。”
裴冬成接过热茶,怔怔的看着, 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样孝子人伦的大事,朝廷里是有惯例依循的。裴冬成哭了一阵, 勉强支撑着告了丁忧假, 回到家中, 与妻子分说明白,夫妻两人收拾行装, 带了几名仆从, 第二天就匆忙踏上了归乡的路。
裴冬成的马车刚刚离开瑞京城门,在城门不远处茶摊子前,一个寻常模样的精瘦汉子往粘了油渍的四方桌上扔了几个铜钱, 转身往城里走去。
一个多月后,一匹快马绕过崎岖山道, 奔入西陲暨郡。
周牧屿正在行宫碧水池边纳凉, 天时已渐渐热了起来,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只着一袭浅淡薄纱,斜坐在几步开外弹着琵琶。
郭铭禧从外头进来,见文亲王眯着眼睛手里还和着曲子,只得轻手轻脚的挪过去。
“爷。”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