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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院长钱岩不顾年迈,晃动着臃肿的身躯绕过身边众人,走到了梁越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显得无比激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泪洒当场。

    吕宁前些天受了不少梁越的窝囊气,她知道那二人之间,不仅仅是不睦那么简单。

    从梁越对自己的态度来推测,如果她有机会立刻杀了钱岩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所以现在这个深情的拥抱该怎么解释,难道只是单纯前辈对杰出后辈的关爱和鼓舞嘛。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梁老师,要不要现场开个暴走红眼模式啊。你们不是有仇吗,别矜持,撕起来好不好?吕宁心怀诡异的龌龊期待。

    她身边的外国帅哥此刻也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加入了鼓掌大军。

    “你们中国的科学家,真的很了不起。”

    帅哥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对吕宁解释,“经过前后三代中国科学家的努力,才有今天梁越教授的几项突出成就,让我们的国民从中受益匪浅。”帅哥说完,还对着台上的梁越比出大拇指。

    “是啊,她除了很会搞科研,还神经质敏感多疑,喜欢欺负我呢。”吕宁飞快地用中文说着,脸上却是配合的微笑。

    量你洋鬼子也听不懂,我就借机发泄一下。

    此刻台上,梁越之外的众人都已经回到各自座位,只剩她站在主席台上,从容不迫地介绍自己的几项突出成果。

    梁越手握着红外遥控器,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挥挥手,让身后的大屏幕切换成了一组陈旧不堪的黑白照片。

    大家认真看着照片,台上台下一派肃静。

    照片的背景虽然模糊,但是凡是对小灰楼熟悉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两排身着朴素的中青年男女,在小灰楼前的台阶上前后站着,齐齐对着镜头,拍下了这张看起来十分平淡无奇的照片。

    那些人的面容,根本称不上健康有活力,有些甚至是病怏怏的面黄肌瘦。

    可是所有人都是微笑着的,都带着一种超脱了狭隘物欲之后的精神焕发,似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和畅想。

    “我的几项最突出的研究成果,其实并非我的独创。它们的设计理念,很多是来自这照片上的几位前辈。我只是一个接力传递火炬的人,让大家能够看到他们曾经伟大,看到他们为祖国和全世界做出的不朽贡献。”

    梁越缓缓地说着,抬头也去看大屏幕,“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信科学院第一任院长,陈惜教授,她的几项科学构想,不仅在国内影响深远,而且在之后近四十年的对外科技援助工作中,对受援国和国际社会的和谐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吕宁熟知z大的校园传说,对陈惜的名字并不陌生,听梁越说得郑重,也随着感慨了一下,没想到她怀里的兔子竟然不再折腾,还很骄傲地挺着胸=.=。

    “很可惜,这张照片上的学界前辈,大部分已经过世了,或是脱离研究领域转向其它。目前还在科研一线奋战的,只剩下了一位。”梁越的目光看向台下的钱岩,她的眼神里不仅毫无温度,还充斥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陈惜的问题已经被组织定性过了,在今天这种场合,不方便提这样一个罪人吧。”钱岩按不住了,“小梁还是着重介绍你的成果吧,不要牵涉其它。”

    方才起立鼓掌的大牛们都将目光转向钱岩,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哎呦!”疼疼疼疼疼死了啊。

    就在这全场寂静的档口,吕宁没留神,差点让怀里的兔子咬穿了手指。

    她手下一松,就被兔君挣开了,一路朝前跳去。

    喵的完蛋了,这儿可是三楼。

    第20章 女神的女神的女神

    吕宁被兔子咬了手指,这痛不可挡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兔子立刻迅捷地向前逃开。

    眼睁睁看着那小白兔飞快地跳跃着,几下就翻出前排的围栏,失去了踪迹。

    吕宁的脑袋嗡了一声,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儿是三楼,啊,啊啊啊。

    这傻兔子为什么要寻死,我要不行了,救命。

    吕宁心中惊恐万状,她紧紧盯着兔子跳下去的地方,双手捧住脸,呆呆等着楼下传来嘉宾们惊慌混乱的叫嚷。

    然而等了半天,楼下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预期中的骚动发生。

    吕宁咬咬牙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下楼偷偷摸索。

    按照兔子跳下去的位置,吕宁划出一小片区域进行搜索,希望能找到活的还给仲絮。

    可是从这么高掉下来,就算活着也会变成残疾兔吧。吕宁在心中打个哆嗦,继续靠着墙角偷偷移动,转为搜寻兔子的尸体。

    台上梁越的发言还未结束,钱岩便不耐烦地出口打断,俩人的对话看似都非常斯文有礼,其实暗藏的火药味儿,隔出八百里都能闻到,全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主持人处在两人中间,一颗心都纠结起来,期盼着两边有谁能先让步。

    “钱院长,我想您是误会了,这些令人尊敬的学者不是‘其它’,而陈惜教授的科学构想,更是我研究成果的重要基石,作为陈教授最初的合作者之一,您对此不应该感到亲切和欣慰吗。”梁越正笑着回答钱岩,但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凛冽寒光。

    “梁越!”钱岩就像被蝎子蛰到一般,声调都有些失控了。

    前排的学者专家开始在台下窃窃私语,主持人则恨不得立刻原地去世。

    可惜吕宁一心都在兔子身上,一点点在过道边上摸索向前,突然看到前方闪过一道白光,顿时惊喜起来,迅速跟上。

    这傻兔子从那么高跳下来,居然毫发无损,这份狂喜冲昏了吕宁的头脑,让她对周遭的环境变化失去了应有的察觉,心里眼里只有快点抓住兔子这一件事。

    小白兔似乎对戏耍吕宁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几步跳上主席台边上的一个花盆,用后腿搔搔脸,挑衅地回望吕宁。待吕宁被激地快步走近,它却猛地一踹花盆,跳上主席台不知去向了。

    哐当。

    主持人专注于思考如何化解场上尴尬,没有注意到身后,听到花盆倒下的响声,才愣愣地看过来。

    “这位女同学,现在还不到送花的环节……”

    吕宁正蹲下身扶起被兔子踹翻的花盆,听到头顶有人说话,傻傻抬头,感受到四面八方射向自己的目光,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咻地一声窜上头顶。

    梁越和钱岩此时也都齐齐盯着她,俩人的脸色都是不怎么好看。

    吕宁真是服气了,命运之神,你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在这样的感慨下,吕宁做了一件之后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先是对主持人展露了一个无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