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今天状态虽然不好,但绝不是故意捣乱,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清脆的女声透着高傲,正是刚刚被吕宁她们集体围观的骑士姑娘。
外国姑娘气急败坏地骂完手下人,顺便瞥了一眼刚刚站起来的吕宁,似乎她就是害得自己爱驹发狂的罪魁祸首。
“哈雅殿下,伊利亚刚刚差点伤了人,你难道看不到吗。”梁越牵过吕宁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看向哈雅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
吕宁的手接触到梁越冰凉的指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样低气压的梁老师她只见过一次,那个回忆真是太不美妙了,恨不得用什么办法从脑海里永远删除才好。
“梁教授,伊利亚有多温顺你也知道的,它今天这么反常,肯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原因。”哈雅在面对梁越的时候,没有了刚刚周身那种颐指气使的味道,反而多了急于解释的讨好意味,说着斜着打量一眼被梁越拉着的吕宁,敌意顿生,“说不定,是她乱走乱闯,才惊动了伊利亚。”
“殿下,你的马差点伤了我的朋友,你不仅不对她道歉,还强词夺理想要把责任推给她。这样做太有失你的公主身份了吧。”梁越的语气比开头还要冰冷,连荣禹这种看热闹的,都被冻了个哆嗦。
哈雅说不出话,只是委屈地撇撇嘴,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正在这时,草坡的另一边有辆草场代步车急速行驶了过来,生生开出了全地形越野的味道,一个急刹甩尾停到不远处。
“埃布尔,你可来了,我……”
代步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的外国男人,哈雅一见到他,就急着想要倾诉委屈。
可是那人并不去接哈雅焦急的眼神,只是拉了她的手,匆匆走到梁越和吕宁两人面前。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人说了。真的非常抱歉,您也知道,哈雅公主从小被我惯坏了,做事毫无顾忌,难免有失礼的地方,梁教授千万要原谅她才行啊。”
哈雅一脸震惊地看着哥哥,埃布尔温柔却严肃地回望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道歉。”
这样冷酷无情的哥哥,哈雅几乎从未见过,震惊之下下意识地选择服从,乖巧地对着吕宁点下头。“对,对不起,请您原谅。”
看得出哈雅的确是很少说这句话,委屈又压抑,小脸憋到通红。
这。
“没关系啊没关系,我真的没事。”妈呀,刚刚他们说什么,公主?殿下?
梁老师你刚刚为了我训斥了高贵的皇族呢,真的好感动。可咱们要不要在卫兵什么的围上来之前赶快跑路啊。
吕宁心中忐忑,频频向梁越发射胆怯的小眼神儿。后者却不为所动,只对着埃布尔轻轻颔首。
埃布尔也拍拍哈雅的肩膀,要她以后谦逊有礼地待人。被梁老师无视的吕宁闲极无聊,偏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起来,“哇,我记得你,那天在学术报告厅,我都快被仲小溪咬死了,你还在疯狂为梁老师鼓掌,夸她,嗯,夸她什么来着……”吕宁逐步陷入他乡遇故知的狂喜中不可自拔。
埃布尔看了看吕宁,也记起来,“是你呀,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呢。”
吕宁身后的书包开口处,突然探出一个小脑袋,长长的耳朵十分惹人喜爱。
“你居然还随身带着它。”埃布尔身后,伊利亚见到仲小溪,又开始不安分地长嘶起来,王子赶快命人把它拉远一点,“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吕宁:“好啊好啊,她现在有吃有喝,住在梁老师的实验室里。”
埃布尔:“哇,最后一条,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吕宁:“有什么好羡慕的,除了仲小溪之外,实验室的每个人每天都被梁老师折磨得生不如死,有人甚至压力大到想要休学。”
埃布尔:“啊,如果不是对物理学一窍不通,我就要去申请在梁教授那里学习的名额了。”
吕宁:“疯了吗,为什么想不开呢,活着不好吗。”
在一边听得再也忍不了的梁越,抬起手在吕宁后脑勺上亲昵地巴了一下,“我就那么可怕啊,那你以后不要来了。”
“迎难而上不应该是中华学子们代代传承的优良品质吗。”吕宁说得冠冕堂皇,心说美女你开什么玩笑,“即使在文献面前熬红了双眼,也阻止不了我为科学献身的不懈努力啊。”
一番话说得梁越都有些犹豫起来,吕宁万分紧张,生怕她跟荣禹是一路人,讷于言敏于行,一气之下干脆掐死自己。
好在这时,另外一辆草场代步车也缓缓地朝她们开了过来,驾驶位上的人,身材娇柔脊背挺直,吕宁一眼就认出来是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的仲絮。
而副驾位上的人似乎比司机还要忙碌,时而给仲絮擦汗,时而又递上插好吸管的水杯,时而又把她滑落在耳畔的发丝重新掖回耳后。
第42章 不就是撒娇吗,谁不会呀
这种草场代步车呢, 是以轻便简洁著称的。速度的设定很低, 而且易于控制, 驾驶起来非常轻松。
但是仲絮不一样, 她竟生生把好好的车子开出了游乐场碰碰车的风采,一步一顿, 左扭右摆,似乎下一秒就会当场报废, 或被拖入垃圾场大修。
造成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 当然就是坐在副驾位置上的人了, 安然这会儿手里举着白色的毛巾和瓶装饮料,如同勤劳的小蜜蜂般辛苦劳作着, 不顾一切要为驾驶员提供服务。
“梁老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仲絮看到获救的曙光,赶紧伸手抓住,回头小声地朝蜜蜂嘟囔了一句, “安然停一下啦,我老板在呢。”
吕安然笑眯眯将头转向一边, 也跟梁越打招呼, 可手里做着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停的意思。
仲絮不自觉红了脸, 干脆猛踩了刹车,匆匆跳下车跑去梁越身边,拉着老师探讨学术上的事情,看也不看身后的人一眼。
这群人里面,最激动的就要数吕宁了。
她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安然, 遭遇父母感情破裂而离婚,虽说嘴上说不在意,小小的心灵还是受了不少打击的,现在见到可以倾诉排解的对象,眼角和心头都难免有些湿润,非常深情地准备投入姐姐的怀抱遭受抚摸。
可惜中国人特有的含蓄,还是让吕宁被人狠狠抢了先。
哈雅刚刚非常罕见地受了哥哥的训斥,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可她看到安然来了,却立刻笑逐颜开起来,脚步轻盈地从吕宁身边跑过,冲上去搂着安然的脖子送上亲昵的贴面礼,“安然姐姐,你们来的可真慢啊。我哥哥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对我特别特别凶。”
吕安然无奈,只好笑着回礼,还借着身高的优势摸了摸她的头顶,“哈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