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想将她拉近一些,“吕安然当初到底是怎么宠你的,竟然把你养成了这样一个小草包,我都替她着急。”
呀,还不是因为你白天非要给我讲那些残忍的鬼故事。吕宁想为自己争辩两句,下一秒手腕却就被人牵住。
冰凉却细滑的触感让人不忍挣脱,只好乖乖顺应着梁越牵引的力道,跟着走出去。
“等等。”梁越一手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却停了脚步,回过头看一眼吕宁。
后者立刻警觉回望,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你紧张什么?”梁越被吕宁瞪得有些莫名。
“心有余悸呗,都是被你害的,梦到鬼故事。”吕宁尴尬,想要掩饰自己眼中的警惕。
“哦,看出来了,领子都被冷汗湿透了。”
梁越自然地抬手,轻轻扯了扯吕宁的睡衣领口,“这样睡可不会舒服,去自己放水冲干净,我去给你找新睡衣。”
嗯,眼睛要湿润了,要忍住。
吕宁心中感慨,一一照梁越说的做好,等吹干头发上的水,就自觉来到人家卧室,开始参观。
屋子里的整体氛围沉静清雅,除去卧室必备的组合之外,只在窗边的位置上摆了一张摇椅,侧面的小几上错落散放着几本书和一只茶杯。
吕宁来了兴致,低头瞅了瞅书名。
一大册英文合订版的《物理学纪事》让她几乎想要自戳双目;再拿起旁边一本小爱写的《宇宙的宗教》,又让她呼吸困难,只能颤栗着退开几步。
书房里满是这类杀人利器就算了,连卧室也不放过,这是放休闲读物的地方啊,这人是怪物吗。
第49章 我又做错什么了
自古以来, 在关键时刻直抒胸臆的人, 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
吕宁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虽然心中感慨澎湃, 依然面带微笑,优雅颔首。
开玩笑, 为了这么点儿事,再被赶回去自己睡小床, 多不值当的呀。
眼看革命就要成功, 少不得要豁出去了。既然梁越喜欢, 那咱也得赶紧喜欢起来才行。
紧了紧头皮,吕宁慨然迎向梁越期待的目光, 本就没什么海拔高度的节操君, 立刻一降到底。
“白天工作那么忙,那么累,到了晚上, 回到家里坐下,沏一壶清茶, 安安静静地读上若干个公式, 再验证几条定理。”
吕宁说着说着, 还忧愁了起来,仿佛充满无限的羡慕嫉妒恨,“啧,这是什么日子,这是神仙也过不上的好日子啊。”
“哦, 是吗,有这么好。”
“那还用说。我跟你说梁越,这很正常,你也不用羞愧,像你这种被享乐主义主导的生活方式,其实也很普遍的。”
吕宁摇摇头在矮几上坐下,伸手拿过那本能拍死人的合订本科学杂志,大爷气地翻开一页,“不过有时候,你也得克制着点儿,不能够太放任自己。这些美妙的定理公式,推导一个就少一个,你得有节制地享受其中乐趣。”
梁越:“嗯,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快相信你了。”
吕宁:“什么叫快相信啊,我这儿字字玑珠,情真意切。梁越你特别不解风情。”
梁越:“还从没有人像你一样评价我的爱好。所以你刚刚拐着弯儿,这一通天花乱坠,看起来更像是讽刺我的,还要我解风情,这太让人为难了。”
吕宁:“……那哪能够啊,其实就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之前的人们不懂这个道理,但我可以做你的知音啊,既然喜欢,就要尽情地推导公式才行,为什么要管他人眼光。”
嗯,节操已死,无耻逢迎。公式有什么好推导的。嗯,推导,推倒……这个谐音的发现,让吕宁不仅陷入了深深遐思。
梁越:“好好,这话题就到此为止,简直一肚子歪理邪说。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得快点休息。”梁越无奈地瞥一眼无限得意的吕宁,放开手,转身出了卧室。
此刻吕宁的心中,的确十分得意。等到梁越走出去,她只觉口中有些发干,随意拿起梁越放在矮几上的一只玻璃杯,豪气干云地仰头灌下。
……
“快点吐出来,乖。”
梁越站在吕宁的身后,一手拉住她的衣领,防止她一头栽进抽水马桶,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劝导,“吐出来就好了,听话。”
吕宁在白忙之中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梁越,想要赶她从卫生间出去,无奈说不出话。
她现在,嘴里喉咙里,全是火烧一般的灼痛,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有满腔血泪汩汩东流。
要让她在梁越面前放声呕吐,这是万万做不到的,还不如直接用刀杀了她。
吕宁用一种宁死不屈的眼神,向身后的美人强调自己的倔强。
“不听话吗,到底在固执什么呢。”
梁越见到自己的怀柔政策收效甚微,面上渐渐有了嗔怪之色,“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我就转身离开那么一会儿,你就能出事。”
“那一杯,可是陈惜千辛万苦,经过无数试验才制作出来的烈酒。我每次都要兑上大半杯冰块和青柠才敢尝试,你倒好,一口气就干下去了。”
梁越还想继续说,可看着吕宁痛苦的样子,又十分不忍心。
于是伸手去捏她那个像仓鼠般微微隆起的脸颊,食指和拇指夹住那一小块嫩肉,拎起再挤压几下。
“噗——咳咳——”
这下对吕宁来说,可真是太意外了,脸颊两侧的肌肉顿时支撑不住,嘴巴被迫张开,咳咳吐得痛快,末了又涕泪横流地疯狂咳嗽起来。
世间还有这么恐怖的手法。
吕宁感觉自己的七窍都开始喷火,思绪又回到山中旅馆那个雨夜,就是那天,自己引以为傲的大眼睛差点葬送在梁越手下。
说到不会照顾人,梁老师一定能艳压群芳,天上地下,舍我其谁。
泪眼婆娑中,吕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拽梁越的衣摆,想要恳求她高抬贵手则个。
“呀!”
梁越的绸质睡衣吊带,本就是虚虚搭在肩头的,被这样一拽,根本吃不住力道,立刻顺着她柔滑的肩头落下,现出一片雪白肌肤。
这样突生的变故,让梁越措手不及。
她轻叫一声,下意识一掌拍在吕宁脸上让她不得不转过头去,自己后退着挣脱开,背过身整理衣服。
可怜吕宁正泪眼朦胧,脸上又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被迫转过头,全凭着被安然从小带着进行舞蹈练习攒下的功底,才堪堪在撞上冷硬瓷砖之前稳住身形。、
当她后知后觉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立刻松开手,心跳像是漏跳了很多拍,最后复苏一般,完全乱了节奏。
……
冤枉啊,实在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