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掌门赵如是……”
清浅顺着那排小字看去,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却看不出来。
“世卿门祖辈的所有意愿都是世代传承,为何这些长老没有一人是同一个姓?”
确实奇怪,按理说,第一代掌门人应该会留下意愿,让他的后人来做这世卿门的掌门人。这石刻上非但不是同一个姓的人,而且从样貌性别中,丝毫找不到线索。
且找了一圈,都未见到这个所谓的第一代掌门。
玉乾目光一定落在石刻的最后,“你看看,这个——”
第三十代掌门——
“怎么没有名字?”
玉乾走到光亮处,这些人都是世卿门的掌门,但如今这个世卿门,却从未听那老伯提起过掌门人的事。
“这应该是,那个老伯的名字。”
“也是,这世卿门上下,都是靠那前辈在主持大局。”清浅虽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觉得这个石刻有些古怪。
继续往密室深处走去,原来方才不过是个过道,里头的空间立刻宽敞明亮起来。
清浅走在前头,手指朝着烛台抹去,“没有积灰,可见时常有人出入这里。”
“我倒觉得,今日是有人特意放我们进来。”
“特意?”眉间一颤,“为何这么说?”
目光浅浅落在远处空无一物的石板地上,他只是轻轻摇头。
却无意瞥见桌案上的一物,像是个宝盒。难不成,真是个藏宝的地方?
“打开看看。”
二人的目光聚焦在上头,金琐咔嚓一开,木盒缓缓露出眉目——
“空的?!”东方清浅语气中像是有些失落,的确,本以为如此精美的盒子之中,会有线索。
但——再定睛一瞧,这宝盒仿佛并非那样简单。
上头细小刻着红字,竟写着“失魂药”三个字。
“失魂药?”东方清浅更是生疑,低眸看着它,“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两年前不是已经毁了。”但仔细想想,失魂药能够控制人的血脉,灵山军那处可以得到,那世卿门这里也能够得到,或许还是历代掌门人的相传的宝物。
但为何,这装着失魂药的盒子中,没有任何东西?已经被人使用了?还是被偷走了?
“这里还有一排……”目光一聚,玉乾再次从这内部找到一排小字。
上头刻着一排小字:失魂之血,传君之志,生前五十,死后五十,百年一轮回,千年一重生。
黑夜中的双眸迸射着亮光,并非因为这黑漆的夜,而因为突然被触动的心。
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举成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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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之血,传君之志,生前五十,死后五十,百年一轮回,千年一重生。
“失魂药——”她双眸发红,深喉淡淡苦涩,“早已失效?”
人所追求之物,求之不得,心越沉浮。求之,鲜血满路;弃之,心有不甘。
百年交替,失魂药早已黯然失色,所谓壮志凌云,不过私欲下的屠杀。藏于这秘密之下,此非天意,只是人为。
她眼眸深处被血红淹没,除了恨意像是吞并千山,只有无尽苦痛。
为逝去之人不甘,盼它无用,又盼它有用。心中过不去的,不过曾几何时人们杀尽万人生灵涂炭,众人英勇丧生,却不料只是一个在可笑不过的误会。
“清浅?”
冷眸中缓缓燃起暖意,伸手搂住她。他知晓此时此刻她在害怕什么,在懊悔什么。一切,看似过去,却始终流于心底。
“你说——”嘴角冷意的一笑,瘆人得发颤,“究竟天要如何?全胜,阿春,长世哥哥,他们本不该死。”
“天意难违。”最终换来他这四个字,天意,可何为天意?
“灵山军所为乃天意,沈全胜死去乃天意,你我二人今日发现也乃天意。”他说着,眼眸深处也开始不确定,天意,究竟何为天意?就是用来折磨人?
伴着质疑的一声浅笑,在这密闭空间内更为明显,眼落烛光跃动。
“可天意最难为,不过人心二字。”嘴角淡然露出笑意,释然吗?并非,或许是看透了一些,觉得更为迷茫。
人心,或许是。伤人最多的,是人心;生灵涂炭,是人心。两年前的那场灾难,死去的那些人又其实被这失魂药所伤?不过是人心所致,不过是天意难为正道,而人心驱使邪魔。
释然不了,起码东方清浅宁可天意从不曾让她知晓。起码——她可以恨失魂药,恨一个死物,比恨一个人轻松。
“有什么打算?”
眼神中的波澜不惊,他仿佛很快能平静下来,即便是刚刚知晓这个消息。毕竟,当日死去的人中,没有他所珍视的人。
嘴边一声轻笑,清浅只顾着摇头,却忘记改说上什么。
几年前,她曾觉得此番冷静的人必定是个处变不惊的高人,如今却只瞥见一个可怜的无情人。处变不惊,意味着面临一切都只能以这副自若的目光,不能恐惧,不能紧张,不能流露出任何情感。
“两年前——”嘴缓缓说出那些话,“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两年前——
“事情都已过去。”果真,是无情之人。
她转瞬而逝的苦涩,换做一句笑,“也是,沧海桑田。”指尖触到烛焰却忘了收回。
他无情?一个为之疯了两年的人,无情无义。
那场战役中,他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宁可剑穿盔甲,宁可放手一切。在万水千山中,忘情——岂是无情?
念,与执念,竟一字之差。但念只会带来甜蜜的回忆,执念却误了人的终生。
倘若两年前,所有的一切重归旧位——也只能是,倘若。
从密道中走出时,那些刺客找不到目标应该放弃了。手中的木盒一闪,忽而一个黑影飞过,划破天际的一转,停落在屋檐上方。
玄衣飘扬,此人不像是方才那一伙人中的。
“纪无双。”处变不惊那人眼眸暗沉与黑夜相应,早已看出那人的招数。
玄衣男子将木盒打开,只是仰天而笑,笑得哭了,还是哭着笑了。只听那笑声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