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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你这穿的什么衣服啊。”

    晏苏明显是流民打扮,脸上还有未洗干净的黑灰,满身都是恶臭。

    赵贞和晏林互相对看一眼,吩咐道:“去请个郎中过来。”

    管家从震惊中回神立刻去安排。

    晏苏一回来,整个将军府就忙碌起来,膳房里烧热水给她沐浴,赵贞还吩咐厨子再做几个晏苏喜欢的菜。

    很快管家就把郎中请到了。

    晏苏刚刚沐浴完,身穿白色里衣,墨黑长发披散,褪去一身恶臭添了几缕幽香。

    郎中坐她旁边执脉。

    并没有太大问题。

    晏苏让郎中放些治外伤的药,晏卿顿时着急问道:“二姐,你哪里受伤了?”

    原本就是背部受伤,郎中也不方便给她上药。

    晏苏让郎中把药放下挥退下去,晏卿立在一边左右着急,赵贞见状道:“晏林,你先带三妹下去,我看看她伤势。”

    晏卿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大嫂发话她也不敢反驳,当下被大哥拖出门了。

    她走后,晏苏才垂眸道:“麻烦大嫂了。”

    赵贞从桌子上拿过药和锦带:“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伤在哪了。”

    晏苏褪去里衣,腰上的伤痕裸/露出来,原本伤的并不算重,但是她根本没来得及处理,再加上整天背陈江的头颅在身后摩擦,原本不重的伤口都已经溃烂了。

    好好一块皮肤就糟蹋成这样。

    赵贞看到后倒吸一口气,伤口处已经留有黄脓,口子外翻,看起来就怵目惊心!

    尤其晏苏的后背上伤疤好几道,还泛着粉色。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任谁看了都心疼!

    “你!”

    赵贞原想狠狠念叨一下,但又知晓晏苏的脾气,最后只叹气道:“这块肉,得剐了。”

    晏苏闻言淡淡应下:“有劳嫂子了。”

    赵贞拿刀的手有些抖,在火上烧了良久,直到刀尖泛红,她咬唇道:“二妹,你也该是到了成婚年纪,不如辞去武官,做个文官?”

    晏苏想到战场上那些誓死奋杀的将士们,又想到陈江。

    她抿唇,声音低沉:“大嫂,文官武官其实都一样。”

    赵贞被她气到:“这怎么一样!你看看你每次出去带一身伤回来,我们多心疼!”

    自从她嫁进晏林就早就把晏苏和晏卿当自己家人看待,老爷子走后她一手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都说长嫂如母,她是恨不得把爹爹的那份也做全了。

    是以每次看到晏苏受伤都心疼至极。

    偏这晏苏和老爷子一样,性格执拗,一旦做了决定就再难改变。

    赵贞无奈叹口气,轻声道:“忍着点。”

    晏苏微弱点头,滚烫的刀尖划过皮肤,发出呲呲声响,晏苏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只是腰背挺直,冷汗直冒。

    过了半响。

    赵贞给伤口裹上锦带,层层包住。

    晏苏行动没之前那么顺畅,但心里暖了许多。

    等她整理好衣摆出门,晏林和晏卿正站在门外,两人俱是一脸担心。

    赵贞冲晏林轻摇头,晏卿双眼点水,声音哽咽:“二姐,你是不是在铜镇出事了?”

    晏苏右手摸在她头上,轻声道:“卿儿。”

    “你陈叔叔。”

    “没了。”

    ☆、狐妖问世

    听闻陈江没了晏家人俱是一愣,晏卿勉强笑笑,扯动嘴角:“二姐你说什么呢。”

    陈江以前跟随老将军,后追随晏苏,在他们心里早就是一家人看待,尤其是晏卿,和陈江的关系一直不错。

    现在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不敢置信。

    只是晏苏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或者——她从来不会开玩笑。

    就是这样,晏家人才都沉默下来,互相对视一眼,晏卿星眸盛满泪水,摇摇欲坠。

    她鼓着嘴,使劲抽气,忍了半响没忍住往后院跑去。

    “三妹!”

    赵贞跟着追上去,偏厅里只剩下晏苏和晏林。

    老管家小跑过来,头低道:“大公子二小姐,晚宴好了。”

    晏苏歪头看他:“不了,我先去趟宫里。”

    “不吃了再走?”

    晏林跟在她后面,看她身形单薄,他忍不住道:“二妹,要不……”

    晏苏转头,灯火间气质出尘:“大哥,我没关系。”

    身后是声叹息。

    晏林素来知晓晏苏的脾性,想劝都无能无力。

    罢了,他们将军府一贯肆意,她想上阵杀敌就让她去。

    晏苏晚膳都没吃就换了官服去宫里,宫里正在大摆筵席,除夕夜,举国同庆。

    她被侍卫领到后花园里,晏琼正在品食物,见她过来眼睛不禁亮了下:“晏将军?”

    晏苏上前鞠躬行礼:“皇上。”

    晏琼示意高连赐座,皇太后也笑道:“晏将军来的真巧。”

    晏苏谢过晏琼,和太后道:“末将一时情急扫了皇上和太后的兴致,请太后恕罪!”

    皇太后发顶步摇晃动,保养得宜的容颜带三分笑意:“晏将军莫拘礼,你同琼儿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就无需那么多礼教了。”

    晏苏悄悄低头。

    晏琼垂眸看眼玉杯,有寒风吹过,掀起面上一阵波澜。

    她轻笑:“母后说得对,晏苏你就别见外了,今天我们是好友相聚,就别提君臣有别了,也是难得,上一次和你饮酒,还是三四年前了。”

    晏苏低头恭敬道:“皇上说的是。”

    宴席上,晏琼对于铜镇绝口不提,晏苏也装作没事态度坦荡。

    好似她真的就是为了蹭这顿晚宴才来的宫里。

    皇太后只稍稍呆了一刻钟就起身和她们道别,待她走后晏苏道:“太后的头痛还没好吗?”

    晚宴上,虽然太后总是笑脸盈盈,但是面色苍白,双眸透出疲惫,坐着有些力不从心。

    晏琼闻言点点头:“母后这病好多年了,每到寒冬就更甚,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晏苏了然。

    饶是寒冬腊月,后花园里仍旧歌舞升平,舞姬穿着极少,一身轻纱盖住玲珑娇躯,动作轻盈,香气阵阵袭来。

    晏琼眼神落在面前的舞姬上,眸色深沉。

    她歪头见晏苏盯着面前的玉杯不禁轻笑:“怎么?不好看?”

    晏苏坐的笔直,点头道:“好看。”

    只是她不懂得欣赏。

    晏琼见她如此也不逗她,挥手让舞姬们退下去,后花园里顿时只剩下几个侍卫,晏琼斜眼看高连,高连连忙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他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拒绝。

    余下几个侍卫也纷纷退出去。

    晏苏见周围没人才把怀里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晏琼:“皇上,请看。”

    锦盒依旧精致,表面牡丹做工细腻,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