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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理赵林的呼唤,她伸手点在晏苏的脖颈上,手指轻轻摩挲,晏苏只觉得嗓子口舒畅,那股子血腥气渐渐消下去,入鼻是香甜的气味。

    “青寒……”

    “晏卿……”

    晏苏在迷迷糊糊中一直唤这两个名字,灵月蹙眉,晏苏中毒颇深,许是自从进宫后皇上就一直在喂毒物,这些毒物每日渐加,现下她只是勉强保着口气。

    灵月默默咬唇,见晏苏还一遍遍呼唤,她道:“晏将军。”

    晏苏被唤醒,她微微张开眼,对上灵月担忧的眸色,她道:“灵月,快去找晏卿!”

    她虚弱到说话都没了力气,只是在强撑着,赵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将军,都是末将不好,末将应该早些挖好暗道,带你出来的。”

    晏苏抬头。

    不怪他们。

    是她自己不好,盲目的信错了晏琼,曾与她携手并肩,一同笑谈治国的人已经变得那么恐怖,为了皇位不惜对先皇,太后下手。

    是她愚昧。

    是她蠢!

    只是现下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咬牙硬是站起身,看向皇宫的方向道:“灵月,你去带晏卿回来。”

    灵月忙扶她:“可是你……”

    晏苏浑身发软,硬是凭一口气站起身,腰板没挺直,眉宇间的凌厉尽显,她扭头和灵月:“我没事。”

    灵月沉默不语。

    她的没事只是暂时的,她刚刚给晏苏喂了一颗灵药,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晏苏内里都是毒,灵药也只能暂时延寿,去不了毒。

    她先前太逞强,没在小姐面前透露过丝毫中毒迹象,许是怕小姐会担忧,殊不知现下已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晏苏见灵月没答话,她道:“快去!”

    晏琼若是发现她没了,肯定会去找晏卿,幸而现下是深夜,晏琼不会那么快发现。

    灵月抿抿唇,和赵林道:“好好照顾晏将军。”

    赵林点点头,见灵月要走,他伸手拉住她手腕,灵月不解回眸,赵林讪讪道:“小心点。”

    灵月回他浅笑,点头就离开了茅草屋。

    赵林的目光盯在灵月离开的背影上,久久不能回神。

    宫中,晏卿自灵月走后坐立不安,她始终觉得有事压在胸口,沉的她喘不上气,她挥退丫鬟,独自往御花园走去。

    夜深露重,饶是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此刻也尽显寒意,她走得极慢,似不为欣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晏琼携风声而来,见到晏卿正独看花开,她垂眸,伸手让太监们都退下。

    对将军府,她也曾爱屋及乌过,晏卿她更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若她与晏苏不是这样的关系,若晏苏……也是将军府的孩子,那她肯定不会动晏卿。

    如今,她与晏苏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与将军府站在了对立面,是以将军府的人,就是她的敌人。

    晏琼勾唇笑笑,慢步走到晏卿身侧道:“睡不着?”

    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到了晏卿,只见晏卿迅速回头,见到是晏琼时才收敛讶异神色,落落道:“皇上。”

    晏琼看她行礼忙伸手搀扶:“郡主又何须如此多礼。”

    晏卿站在原地,没答话,晏琼继续道:“郡主可是担忧去了楚国之后的事情?”

    去了楚国之后?

    晏卿不算聪慧,但是也不愚笨,她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楚国,下场是怎样,但是为了将军府,为了那失掉的三座城池,为了流离失所的百姓。

    她甘愿去。

    无怨言。

    只是晏琼如此问她,晏卿只是张张口,不知该如何回话,久久御花园才有人道一句:“不是。”

    晏琼转头看她,寒风下,她宛如挺立待放花骨朵,有着傲人的身姿,她郎朗一笑:“不是就好,郡主放心,待到郡主和亲后,楚王与晏国签订盟约,料想楚王也不会亏待你的。”

    晏苏没事垂眸浅笑,没答话。

    山雨欲来的御花园里,百花被吹乱,晏卿站在中央看天色道:“皇上姐姐可还记得曾要带二姐和晏卿去凫山?”

    那时不知天高地厚,听到凫山有奇闻异事,她便想要与晏苏一道去,晏苏担心出事不肯去,她便转头与晏卿商议,哪想晏卿事事听从晏苏的,出行一事不了了之。

    晏琼低头,眼前似是浮现她们年少的豪言壮语,和意气风发。

    一晃,都几年了。

    晏琼抿唇看满地的花瓣道:“不记得了。”

    她说罢扭头就走,身后晏卿叹口气,将那句我想见二姐压在舌尖下。

    明日就要去楚国了。

    她见不到大哥,见不到二姐,见不到嫂嫂和安安。

    甚至……

    再也见不到苏公子了。

    晏琼还未走出御花园,迅速有侍卫小跑过来,他凑到晏琼耳边轻语,晏琼瞬间扬眉,双手握紧,刚准备提步离开,又想到身后的人,她转头对侍卫道:“先看着她。”

    晏卿只见两侍卫向自己走来,她不明所以,刚想往后退,脖颈上被人劈下,侍卫伸手将晏卿扛起往偏殿走去。

    ☆、覆水难收

    这世上, 很多事, 是不能重来的, 就算是重来一次, 也许她们还是会选择如此。

    晏琼就是这样的人。

    谋权篡位,弑杀先帝, 为了巩固自己地位不惜对三代忠良的将军府下手,她心之歹毒, 无人可及。

    可这世上, 总有人要名流千古, 而她就要做这样的人,哪怕途中有再多干扰, 她也会踏过去。

    哪个皇位不是踩着别人的身体, 她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要的这个晏国。

    是该属于她的!

    至于晏苏,许在史上只惊鸿一瞥,就像盛极一时的宰相府, 总会落败,人人提及只会到一两句, 不抵她。

    后人赞赏。

    晏琼把玩手上的玉角杯, 浓郁的香气袭来, 她将杯子放在石桌上,歪头和身后侍卫道:“从哪逃得?”

    侍卫低头似是羞愧:“禀皇上,还没,还没发现。”

    他们每个半个时辰都会从缝隙里看眼晏将军,明明半个时辰前还看到她趴在地上, 哪想下半个时辰就从里面不翼而飞了。

    偏殿的门只有一个,他可以断言没有从门出来。

    纸窗就更不可能,纸窗只能供五六岁的孩子爬过去,晏将军纵使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况且晏将军的身体也支撑不了远走。

    侍卫们思来想去都没想到晏苏究竟是从哪里离开的。

    晏琼将玉角杯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废物!”

    就这么个废人他们都看不住。

    不是废物是什么!

    晏琼迅速稳下情绪,晏苏就算是走,也走不了多远,且晏卿还在宫中,她是不会放任晏卿独在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