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翻徐欢言的桌子,徐欢言对她而言就是一本教科书,离了手讲课非常麻烦。
可惜桌子里面并没有日记本,书包也不在椅子上,刚想作罢,那孟竹却说道:“老师是要找徐欢言的日记本吗?她放书包带走了,要不我去帮您带来?”
“算了,讲题目吧,作文这一块下次再讲吧。”她将取出来的本子重新放好,“实在不行就听写词语好了。”一堂课想要打发,对一个老师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孟竹抓住了跑去看徐欢言的机会(逃课的机会)就不会轻易松手。
“老师怎么能算了呢?下一堂还是您的课,接下来几天徐欢言都不在,总不能一直不讲作文了吧?教材上的作文我们感悟不深,身边人的作文才能让我们受益匪浅。老师你放心,我去去就来很快的,我这笨脑子反正待在这里上课也听不懂,还不如去做一些为班集体有益的事情。”
“好吧,快去快回。”她发现了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学生,尽管孟竹的倒数第一全校已经人尽皆知,不可撼动。
……
“我的伤筋膏药如果是用来治脚气的,那就只能说明你脚臭。”顾与辞将手伸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一嗅,装模作样地说,“这手前面挠了一下你的脚底板,咦,真臭!”
☆、第0161章 情不自禁
胡嘉爱感到一阵恶心,虽然内心非常抗拒,但是想到“联盟”的来之不易,便忍气吞声地说:“好了,我现在可以叫孙睿进来了吧?”
她说完,只见顾与辞又从医疗箱中掏出一个密封的盒子,递了过来。
盒子是一个长方体,大小和一只手掌相当,上面没有任何修饰,全黑的。她感觉非常神秘。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嘴巴犯贱说错话了,送来一份礼物求原谅?难不成是一盒的伤筋膏药?难不成……
“什么东西?”她实在猜不出来,索性直接问好了。
“送你的一份大礼,你会用到的,而且你还会不够用,再来求我给你。”顾与辞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像是一朵开在地狱的玉簪花,不够纯洁了。
胡嘉爱狐疑地看了一眼,便将盒子塞入了被子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搁置了。放衣柜里,孙睿一会可能还要将拿出来的满床衣服给放进去;放鞋柜里,也是一个道理;放桌子上面太过显眼;放枕头下面,孙睿可能会给她垫枕头……只有被子里面相比较安全。
她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定,这个盒子不简单,肯定蕴含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小说、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子的。
……
校医务室,萧瑟病房。
徐欢言像是闷得慌一样,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从房间的这一端走到房间的那一端,再从房间的那一端走到房间的这一端。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心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闷,说不出来的慌。难道是因为门外面蹲了一只蛮横的小狗,所以心里不自在?
“喂——林越!”她放下捂耳的手朝门口大喊。
除了窗边麻雀扑腾翅膀的声音,再无其他。
难道他走了吗?她又喊了一声:“林越!”只有隔壁病房隔了墙壁传来的一声:“约什么约!病房里还想着约会,要约到外面去约!”
徐欢言的心忽然敏感起来,不由自主地走近房门,身体贴在门上面。
轻声地说:“林越?”
加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林越。”
转开门锁还说了一遍:“林越?”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走了,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他就算不走,我难道就这样让他进来了吗?不对,他是乌龟王八蛋,就算进来,也是要爬进来。只是,他既然走了,我为何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轻松呢?反而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像是心中住进了一株凌霄花,隔了扇门,哪怕是隔了面墙,都要奋不顾身地爬上去见见外面的风景。可我哪里是奋不顾身,我这分明就是不由自主……
窗外又重新歇来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她意识到自己魂不守舍,于是从房门走回了桌子旁,端起事先倒好的、防止背英语口渴的一杯白开水,灌了几口。有的人喝水的时候眼睛总是不会集中在杯底,经常往两边瞟,她就是这样。这不瞟不要紧,一瞟整个人就情不自禁了——
☆、第0162章 口是心非
徐欢言瞟见了那英语书上、自己闲来无事摘抄的一首诗: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这首《致橡树》的感人话语真让她揪心,里面的内容和当下似有几分相配之意。她再次走到房门口,打开了一条缝,看不清楚什么。
她又将缝扩大了一点,扩大了一次又一次……她每一次都只扩大一点点,这门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重重的。她随时做好看林越一眼就关门的准备。就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她真的想他了。
没想到乌龟王八蛋叫都不叫了,好歹再叫我几声“欢言”嘛,真是的,三分钟热度,一点诚意都没有。徐欢言暗自神伤了一下,豁出去了,直接将门打开。
一个身子直接倒了下来,从她的腰肢偏下一点的地方滑落,最后停在她的鞋子上面。
林越!徐欢言慌忙将他的身子扶起来,“林越你怎么了?你当我的鞋子是你枕头嘛,睡的那么安详!”
房门外面是一滩滩血,染红了一块地面,乍一看还以为是谁落下的红衣服。血腥的味道铺天盖地般涌来。
林越那半睁半闭的眼睛闪了下光,无力地说:“欢言,你听我说,我……”
“你别说了!你当你去向美术老师拿几瓶红墨水就能糊弄我了嘛!”她说是这么说,手已经四处摸寻林越的手,终于摸住了。嗯?怎么黏糊糊的?他牵冯莉莉的手牵多了,都染上了她手上的护肤品?
徐欢言定眼一看,是血!黏糊糊的血!手腕好像断掉了一样,握在手里直接就垂了下去!
“乌龟王八蛋,我不见你,你居然自残,你真是臭不要脸!”她的双手交叉放在了林越的胸膛,他的心跳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声音,好想一辈子在他的律动下,无论冷暖,无论昼夜……
嗯?我在想什么?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徐欢言心中自己骂自己,嘴里吼道:“乌龟王八蛋你装什么死人,你的心活蹦乱跳、小鹿乱撞一样,你到底想干嘛!”
他嘴角扬起了一条弧度,“小……小鹿乱撞的,不……不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