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 看见白白的墙壁和挂着的吊瓶,再一看, 看见了原野。
原野过来, 问池俪俪, “怎么样?”
池俪俪一把抓住了原野的手,“原野,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你别紧张, ”原野把池俪俪的手放下来,“正在抢救。”
听到这话, 池俪俪的脑海里马上闪现出前面那可怕的车祸一幕,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焦虑的神色,起身就要下病床,“我要去看我爸爸。”
原野按住池俪俪的胳膊,“你冷静点,池总在icu里抢救,你去了也看不见的。”
池俪俪一双眼看着原野,“那是我爸爸,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去看他。”
原野拗不过池俪俪,用手举高她正在输着的液体,“我陪你去。”
医院里左拐右拐的,池俪俪的步子飞快,终于到了icu的外面,大大的玻璃,忙忙碌碌的医务人员,一张病床,插满了管子和仪器的池健生。
看到这一幕,池俪俪的腿软了,两行泪唰啦啦地淌下来,嘴里喃喃,“爸爸。”
原野一把撑住池俪俪,“俪俪,你需要静养,我扶你回病房。”
池俪俪把头靠在原野的肩膀上,“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爸爸。”
这时,她感觉到头痛欲裂。
经过头部ct,池俪俪有轻微的脑震荡。
处理完交通事故后,金利强也来到医院看望池健生与池俪俪父女。
当池俪俪看到金利强时,脸色难看。
在icu里抢救了一整天后,池健生仍然靠呼吸机维持生命,情况危机。
池俪俪总觉得这起车祸发生得蹊跷,再加上爸爸说过的内鬼事件,她就对身边的人都有了疑心,有时候也会把周围的人带入内鬼的角色,看看是谁出卖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
见池健生久久不能清醒,池俪俪心急如焚,跟在国外的哥哥联系了一下,哥哥说不行就把池健生送出国去就医,他联系那边的医院。
听说这个消息,警方和医院都不愿意池健生出国治疗,尽管双方出发点不同,但目的一致,原野和金利强也都劝说池俪俪不要这么冲动,应该听从医生的建议,将池健生留在国内就医。
“继续留在这里,我爸爸会没命的。”池俪俪执意道。
池俪俪与主治医生交涉的时候,主治医生告诉池俪俪一件事,池健生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行,身上还有淋巴癌病灶,这种情况下出国,池健生会有生命危险。
这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池俪俪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夏木再见原野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她在饭馆里吃饭,而他来给池俪俪买饭。
原野见了夏木,没有一丝的意外。
夏木看着他手里的饭盒,知道他是来给池俪俪买饭的,“一起吃。”
原野过来,坐在夏木的身边。
夏木看他,神色沉郁。
她的心情也就黯淡下来,却又想他开心,便假意轻松地说:“见到我,不高兴?”
“嗯。”他淡淡地回应。
“真的吗?”她强笑一下,“怕我影响你秀恩爱?”
他抬了眼,沉静黑亮的眸光一寒,旋即低头吃饭,无语。
夏木的心也是一酸,不说话了,吃饭,饭菜却失了味。
突然,原野问,“夏木,你怎么看我?”
夏木抬头,看他。
他是认真的,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她轻声说:“你是尘世里的英雄。”
听到这话,他伸出手来,揉捏一下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恰好,他要带走的饭做好了,“我走了。”
他高大的身影出了饭馆的门,夏木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出去,“原野!”
他回头。
她过去,在他耳畔轻声,“我在xx宾馆4805号,等会过来。”
他没说话,走了。
回去,她细细地沐浴、化妆、更衣,等他。
左等,右等。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时而欢欣,时而沉默。
倚在窗边看月,一轮弯月,清冷地挂在天空。
路上车马喧嚣,人声鼎沸。
梳妆好的夏木在等着她的心上人来约会。
等待,又是幸福又是不安。
当她在街角看到他熟悉的身影时,一股甜蜜涌上,心跳加速。
她几步冲进了卫生间里,照照镜子,拨弄拨弄头发,又在脖颈处施了一点点的香水。
有轻轻的敲门声。
她开门。
他进来。
她仰脸笑,“我以为你不来了。”
“有事问你,”他表情严肃,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认真看住她,“一路上你都和何佑嘉在一起?”
夏木点点头。
他说,“有人想要池健生的命。”
夏木睁大眼,“你怀疑车祸是人为造成的?”
他点头,“可以肯定。只是不知道是警方还是金利强下的手。”
“可是……你也在那辆车上啊!”夏木脱口而出。
原野:“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夏木:“早已经猜到,所以我不敢想是警方安排的,这不可能。”
原野:“……”
他的电话响,他拿起来一看,是池俪俪打来的。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接。
却是夺命连环call。
他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原来是池健生醒过来了,池俪俪叫原野赶快过去。
原野离开后,夏木也搭了个车赶过去,在监控室见到了何佑嘉。
何佑嘉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胡子拉碴的,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困了,就睡在监控室的长沙发上。
池健生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他掌握着国内外的勾连买卖,所以关于他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有一点的马虎。
原野、池俪俪和金利强守在icu的大玻璃窗外,看着里面。
一会儿,护士出来,“患者叫家属进来。”
池俪俪浑身一紧,穿戴好隔离服后在护士的搀扶下来到池健生的病床前。
池健生的脸色蜡黄,模样憔悴。
看到女儿池俪俪,他硬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里池俪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俯身下去,哭出声来。
好容易止住泪水后,池俪俪握住池健生的手,泪眼婆娑地问,“爸爸,您觉得怎么样呢?”
“好着呢,俪俪。”池健生喘着气,“不要把我送出国,我要落叶归根,埋在老家,这样,我到了那边才能安稳。”
“爸爸,不,不要说这样的话,”池俪俪把手搭在池健生的嘴上,“你的病没什么严重的,能治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俪俪,”池健生拉住池俪俪的手,“我的病我知道,治不了了,我才回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