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指甲盖这么大,藏在白似微的袖子里当真是让人毫无所觉。
那人问不出来,又觉得邪门至极,当下把白似微拉过去仔细嘱咐了几句,这才放他进去了。
皇宫很大,摄政王如今住的是太子的东宫,白似微由宫人引着一路走过去,转了好几个弯,突然迎面遇到两个人。他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范忻身边的人,他们神色匆匆,共同抬着一方草席,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真是可怜。”前面的引路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白似微于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这是怎么了?”
引路人叹了口气,“王爷大肆抓捕那些童儿,虽然大部分都屈辱的忍受了下来,但还有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宁死不屈。惹得王爷不高兴了,便让人赏个痛快的,或者干脆自己了断。这时候就拿草席一裹,扔到城外去了。”
“今天不就有一个,听说舌头都咬断了……”
白似微神色恍惚,他突然很想追上刚才那两个人,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最坏的那般猜测,那破草席里的人,会是方离吗?
他没有看到,柳轻可是嗅得一清二楚,空气中那点细微的血腥味他几乎是瞬间就闻出来了,很熟悉的味道。
可是方离不是曲南汀的人吗?怎么会是普通的角色?他顺着自家仙君的手臂向上爬,最终落在他的肩膀上,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慌……
第13章 冷香
范忻的寝宫是在原本东宫的基础上重新改进过的,层层的帷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朦胧又暧昧。
柳轻悄悄的从白似微衣领处冒了出来,他一冒头就闻到一股幽冷的香味,顿时打了个喷嚏。
这味道,太不正常了。
现在整个寝宫里没有一个人,白似微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决定继续向前走。
帷幔一层又一层的放下,最中心竟然是一张床,床上撒着少许花瓣,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
柳轻觉得自己长见识了,他望着被子的一角,觉得底下遮挡着什么东西。没等白似微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变回原来的大小跳了过去,一爪掀开泛着凉意的被子。
这是假的吧?白似微看着被子底下的一张张图纸,那精致的画工,清晰的把一切都呈现了出来。
简直是九九八十一势啊!柳轻说不出话只能吱吱叫两声,然后探过头去准备仔细瞧瞧。
“小白,回来。”白似微转过头,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柳轻在心里答应一声,但爪下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他稳稳的落在一幅图上,睁大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迅速看了一遍。
白似微久久没等到柳轻,还是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在雪貂的爪下,漫天的纸片纷纷落下,几乎要把人埋了。
范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还是相当的震撼,没有人敢撕碎他辛苦收集过来的这些图纸,这人还是第一个。
于是,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动手的似微仙君实力背锅。
白似微顶着范忻那边灼热的视线,一脸淡漠的转身,“参见摄政王。”
范忻嗯了一声,“免礼。”
这人果然与众不同,他想着。没有丝毫的慌张,那双眼眸,清冷的看过来,那是从未曾有的感受。
白似微其实一直在纠结,他现在身上什么可用的武器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你叫什么名字?”范忻一边说一边穿过层层帷幔,来到他面前。
“白似微。”
摄政王轻笑,“好名字。”
柳轻藏在自家仙君的衣袖里,一双小爪子握得紧紧的,他想着,这摄政王可真够无耻的。
“本王记得,你腰间曾有一把佩剑,怎么如今不见了?”范忻又开口了,不过这句话未免显得太过故意。
白似微不卑不亢道:“自然是在进宫之前被王爷的人收走了,他们为了保证王爷的安全。”
“你可知进宫之后你的宿命?”范忻又问道。
“如若不知,王爷会放过小民吗?”
“不。”他说,“本王会教你。”
柳轻想着范忻那满府的娈童,觉得他每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家仙君的亵渎,特别是那眼神,简直不能忍啊。
白似微察觉到衣服里的异动,不动声色的伸手按了一把,里面顿时安静了。
“王爷想要如何?”
范忻挑眉,到床边拿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这味道和房间里原本就有的冷香融合在一起,透出隐隐的奢靡之意来。
白似微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但是就范忻的笑容来看,这是没什么用的。
“晚了。”心情愉悦的摄政王难得有耐性的解释给他听,“你若是想防备,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该闭气。”
“王爷何必用这种手段?”他说着,尽力保持冷静。
范忻摇头道,“当然是乖一点玩起来比较舒服,你不懂。”
眼看着范忻渐渐靠过来,白似微向后退了几步,可是他却忘记了他的背后只有一张床。腿碰到床沿的那一刻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你听话,本王就不会为难你。”
柳轻趁着自家仙君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从他的衣服里悄悄的出来了,他整只貂都特别小,范忻根本没有注意有一抹白色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
仙君,你撑住,我今天就算是灵力枯竭而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恶心的人碰你一根头发。
努力变身的柳轻自然不知道,他刚刚钻进被子里,他家仙君就和范忻滚成了一团。范忻的手很快碰到了白似微的腰带,同时白似微的手也扣住了范忻的咽喉。
虽然他没用多少力,但范忻还是被惊到了,然后,他似乎有些生气,一个漂亮的翻身就挣脱开来。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是吗?”他笑得阴鸷,随手点燃了桌上的香料。
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反正焚烧起来异常的快,味道也浓,白似微皱着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摄政王这么喜欢香味,一个寝宫里现如今已经有三种味道了。
范忻也不急,漫不经心的坐到床上去,抱臂看着他。
白似微站在原地没动,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中一片朦胧,泛着艳潋的水色,看得人心中一荡。
药起作用了。范忻冷笑,他看中的猎物还没有能跑掉的,只要进了他的寝宫,再想头脑清醒的出去,不存在的。
此时,被他一屁股差点压扁了的柳轻终于爬出来了,那张脸上可以说是怨气冲天。明明体内已经没有可以变成人形的灵力了,明明丹田之中已经感到枯竭难受了。但下一秒,又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这次可是真的生生被气得变形了。
范忻站起来,一把揽住白似微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