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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打开一盏落地小灯站在床边看着楼下的情形。

    此时陈烨与中方的一些相关人员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而直至卢卡茨坐上那辆为他准备好的轿车,他都没有再回头看这里一眼。

    或许是因为认为项灵熙此时已经又躺下睡去了。又或者,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对这个两人一起度过的夜晚说了再见。

    虽然项灵熙是个不抽烟也不爱喝酒的画家,但在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很适合点上一支烟。不一定真的要抽一抽它,而只是点燃它,并把它拿在手上,静静地回味在之前的六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会让她不由地想起他们上一次说再见。

    并不是在首都国际机场的那次,而是在十年前的白森林。

    当风雪随着黑夜的消逝而渐渐温柔起来,他们就再次出发。而在去到那座小村子的这一路上,卢卡茨先是背着项灵熙用雪橇滑好一会儿的雪。等到他累了,就和项灵熙一起走一会儿。而在那个时候,项灵熙则会背着他们两个人的包,尽可能地不拖对方的后腿。等到卢卡茨歇得差不多了,就再爬到他背上,抱着他的肩膀和脖子,也不在他身后躲着风雪,而是睁大眼睛欣赏眼前的雪山美景。

    直到这一天的下午,他们才好容易抵达了卢卡茨说的那个小村子。

    只不过冰雪早已封冻住了项灵熙回去她所在镇上的路,在这个天气里根本找不到车能带她过去。于是卢卡茨找村民借来一匹马,骑着马带她回去。

    “你送完我还要把马还回去,那你自己怎么办呢?你怎么回去?”在被对方扶上马,而后又护在怀里之后,当年的项灵熙这样向卢卡茨问道。

    卢卡茨告诉她:“滑雪回去。”

    项灵熙又问:“那得滑多久呀?”

    卢卡茨:“用不了太久,反正比带着你快多了。”

    项灵熙:“等回去之后,我可以再联系你吗?我……我会想你的!”

    卢卡茨:“可以,但我不一定都会回你。”

    是了,那时候的总统阁下还没有学会说谎,比一般的同龄男孩还要诚实得多得多。

    再一次回忆起了那些的项灵熙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完全清醒了过来的她最终决定不再补觉了。此时的她突然很想抓住此刻的灵感,趁着天还没亮开始创作她的又一幅画作。

    而这幅画的名字……就叫《维纳斯的诞生》好了。

    等她画完这幅画,她就该从这段过去中走出来了。作为一名画家,她不能再总是只画雪山、鹰、她心里的那个人、以及它们带给自己的感受了。

    如果……过些天她还能安安稳稳地从罗科曼尼亚回来,那她也得开始画点新的东西了。

    轻轻摆弄着画室窗台上放着的那瓶花束的项灵熙从中抽出一枝白色的乒乓菊,轻轻吻了它一下。

    ‘接下来,就画你吧。先画一个月再说。’

    项灵熙在心里这样说道,而后便拿着那支白色乒乓菊向画室外走去。可她本想边哼歌边脚步轻盈地走去先洗个澡再来画画,却是才要迈出一步就脚步颤颤巍巍起来。这让项灵熙给自己揉了一把腰,而后才继续哼着歌走出画室。

    在项灵熙回到卧室拿洗完澡后要穿的衣服时,她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那正是一条由陌生的手机号码给她发来的短信。

    ——【三天后,我的安保团成员会和中方的安保人员一起来接你,我们一起从北京乘坐专机回罗科曼尼亚。】

    【收到。】

    不需多想,项灵熙就给这个号码发去了简短的回复,并把它以“维纳斯”的名字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通讯录。

    而后,走进浴室的项灵熙又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给女上司发短信,告诉她自己不干了。

    第二件事,在自己的微博和微信朋友圈上都发送一条配图短状态。

    ——【我从没有觉得叶永蓝是一位绘画大师,也从来没有认可过他的这幅画。过去不认可,现在不认可,将来更不会认可。以前对他所做出的种种评价,不过是为了生计而不得已说出的违心话。】

    嗯,项灵熙给这条状态配上的图片就是叶永蓝大师在几个月前才拍出了两百万天价的,那幅“忧郁的窗”。

    第23章

    早上九点,此时项灵熙已经给自己的那幅《维纳斯的诞生》画好了构图草图,并在一块等人高的画布上开始了她的创作。

    那是一幅介于印象和写实之间的画。所表现的,则正是前一晚的卢卡茨带给她的感受。虽然叫这个名字可能会有一点古怪,但项灵熙觉得……对于这幅画来说,不会再有比这更贴切的名字了。

    在整幅画中大面积铺满的,是印象派画法下的,生机勃勃的活火山。那里有烂漫盛开的各种最美好的花,色彩美妙的岩石,以及被风吹起了雾气的火山湖泊。

    而在这幅画的中间,则有一个背对着画者,却是微微转回头来,露出了小半张脸的全裸的男人。一个表现手法上更趋于写实派的男人。

    这是项灵熙在前一天的晚上曾用手触碰过的人,在项灵熙的画笔下,他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充满着文艺复兴时期画作中的美感,却是又拥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磅礴而出的能量。

    只不过……项灵熙画中所表现的这个男人,却是与带给她灵感的那个男人神似而形不似。

    让她已经决定了要为之赴汤蹈火的,是一个已经十分成熟的,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面来看都堪称完美的男人。

    而让她呈现于这幅画上的,则是在漫不经心中显露了英气的少年人。连他的那双眼睛都不再是冰冷的颜色。

    她是如此竭尽全力地画着这幅画,仿佛生怕自己无法在出发之前画完它,留下永远的遗憾,抑或再次回来时已不是这样的心境,也就理所当然地无法接着把这幅画画完。

    这是项灵熙第一次在仅有一张简易构图草图的情况下开始绘制如此重要的巨幅油画。但是当她下笔的时候,她又觉得因此所带来的,拿刀尖很轻很轻地在心脏上碰触的感受更能够让她在草图上所没有展现出来的地方发挥她的想象,也让她能够把属于前一晚的余韵更好地表现在这幅画上。

    被项灵熙放在高脚凳上的手机响起铃音,那让项灵熙又在极为认真地画了好几笔之后才放下调色盘和油画画笔,拿湿毛巾稍稍擦了擦手后才接起电话。

    “喂,有什么事请直接说。”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项灵熙的注意力还完全放在了她的那幅才在描绘出了大概的构图后开始用油彩下笔的画上,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欣赏和为之倾倒。甚至因此而抓起了自己的头发,发出感叹和赞叹的声音。

    但是电话那头的女上司的声音却是如雷霆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