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正在播放着与总统专机失联有关的追踪新闻。
总统专机以及和他一起的四家护航战斗机同时失联,这可真称得上是前罗科曼尼亚解体以来最大的突发事件了。
多家电视台不约而同地暂停了他们原本的节目播放安排,并开始滚动播起了追踪失联专机最新进展的新闻。
尽管这样的新闻可能在长达一小时的时间里都得不到一次更新,但民众们就是不住地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上面,无法去关注除此之外的其它任何事,并期待着可能会在下一秒出现的重大进展。
现在看来,就连副总统埃里克本人也在此刻变得和最普通的罗科曼尼亚人如此相似。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阁下,副总统阁下?”
“进来。”
在得到了埃里克的允许后,门外的助理打开了这间办公室的房门,并在走到了埃里克的身旁时带着不忍说道:“还是没能追踪到总统专机上的信号。他们说……如果专机不是被人蓄意劫持了,就是……”
“就是什么?”又将新倒的一杯酒仰头喝完了的埃里克这样向他的助理问道。
可是说出那个答案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副总统的这位助理尝试了很多次才带着不忍地说道:“如果专机不是被人蓄意劫持了,就是飞机已经完全损毁。而且以飞机损毁的情况来看,机上不可能还有人生还。”
气氛在此时变得十分沉默,就连电视新闻的那些声音都无法拯救这间屋子里仿佛已经凝滞了的空气。
在许久之后,并没有选择笨拙安慰的副总统助理又说道:“国防部长正在外面等您。他说,在总统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需要由您来代为行使总统的权利。所以,现在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来找您商量。”
“让他稍等我一会儿。”埃里克仿佛是很难从那种浓重的情感中走出来,并在又喝了一口酒后说道:“就说我现在的心情过于悲痛,需要一点时间。”
“是。”
副总统的助理带着担心这样回答道,他似乎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来劝慰自己的上司,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当这间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副总统埃里克又看起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更新消息的电视新闻。片刻之后,他把电视机关上,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并把玻璃杯砸在了地上。
随后他又面无表情地拎起酒瓶,仰头喝干了那瓶烈酒,并在打开办公室房门的时候把酒瓶也砸碎在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擦了擦脸上的酒和泪水,也把他那此时稍显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踩着那些碎玻璃走向外面的会客厅。
“副总统阁下。”
或许是此时的情况让国防部长已经无法安然地坐在那里等待。因此,这个与年轻的总统以及副总统相比已经算是上了些年纪的男人选择了在窗口前站着等待。
当他听到从副总统的办公室走来的声音时,国防部长转过身来,叫出他对于这个在此时变得尤为重要的男人的称呼。
虽说先前副总统的助理已经把对方需要他等待一会儿的理由告知了这位长者,可是当国防部长转头来看到眼睛通红的埃里克时,他才真正明白那并不是一个让他在这里等待的借口。
但他却没有选择对这位曾和卢卡茨一起出生入死的副总统说出拙劣的安慰,而是说道:“刚刚我们发现了一名为总统专机执行护航任务的飞行员。他在重伤昏迷之前只说出了总统专机受到导弹袭击的信息。”
当埃里克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他的呼吸明显乱了。他好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并追问道:“还有呢?总统怎么样了!”
国防部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现在得等人清醒以后才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说着,国防部长沉默了片刻,并说道:“我来是想知道,总统在飞机失联之前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委派给你什么任务。需要在他的飞机降落之前完成的任务?”
埃里克:“你指的是什么样任务?”
国防部长:“非常规任务。”
说着,国防部长看向年轻的副总统。片刻之后,这名长者就似乎已经在对方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副总统并不知道他与总统约定的计划。
在稍作斟酌之后,国防部长选择了向副总统透露这个秘密。他并不能肯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但是在这样的时刻他已别无选择。
“总统阁下和我约定好了会在他的专机经过雷克维尔山脉的时候遇袭。”
国防部长向埃里克简要叙述了他和卢卡茨之间的这个计划,以及实行这个计划的目的。
“这样,所有的矛头就都会指向社民党,连带着他们对总统阁下发起的那场弹劾都会变得目的更为可疑。在弹劾失败之后,他们也会变得更为被动。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总统阁下的专机在还没有飞到洛特尼亚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从索林尼亚发射的导弹的袭击。”
国防部长说完了这些,可没曾想,被他告知了这些的副总统埃里克却是在茫然失措以及不敢置信的自嘲笑意之后用一种十分锐利的目光看向他,并问道:
“所以,你在这种时候这么着急地来见我,并把你和总统之间的这个约定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我……”
国防部长还来不及说出些什么,埃里克就打断他道:“你担心调查一旦开始就会立刻查到你在那里布置了用来袭击总统专机的战斗机,那样你肯定会陷入不小的麻烦,是这样吗?”
国防部长自然是抱着些许这样的想法的。因此在被埃里克如此直白地指出这一点之后,他会显得有些窘迫。但很快,国防部长就出了他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
“我只是担心调查小组弄错了方向。”
这一次,埃里克并没有着急于说出指责,而是视线紧盯着对方,让在此次的事件中必然显得十分尴尬的国防部长感受到从他的身上传来的那种危机感。
而后,他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地说道:“所以你认为这次的袭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国防部长?我们的总统在进到自己国家的领空后专机受到导弹袭击,机上全部人员全都生死不明,可你到现在却要从护航飞行员那里才知道总统专机到底是怎么失联的吗!在这件事上,你需要负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并且这也不是你宣布辞职就能解决的!”
在副总统的官邸,在这个星期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的埃里克与国防部长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但在争吵之后,两人却是未有不欢而散。
毕竟,他们很可能是现在站在同一阵营的人里位置最高并且权利也最大的两个人。
在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