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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冒出来,可神经敏感的项灵熙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克拉默很不对劲。

    因而她在思考了片刻后到底还是不顾对方的解释就给人发出这样一条消息:

    【对,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而且我也觉得卡拉乔尔杰最近应该不会有事找我,但我可能还是需要拉黑你一阵子。抱歉,我们过阵子再聊吧。】

    发完这句话,项灵熙就又进行了一次她在今天晚上已经在很多通讯和社交app上重复过了的操作——把克拉默放进她的黑名单。

    等到项灵熙的世界又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把夹着一张草稿的画架抱到了浴缸的旁边,并在关掉了暖气的浴室里脱了身上的衣服,并在把头发扎了起来,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踩进了里面盛着很多冷水的浴缸。

    当那种刺骨的寒冷就要将她温暖的身体紧紧包裹的时候,慢慢躺下去的项灵熙呼吸紧张起来,却还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并慢慢地沉入其中。

    先前她在走进画室的时候已经想到了那幅画的主题,却是才一坐下来要画一画草稿就觉得手上的那些线条不是她想要的。

    她觉得,那可能是因为她此刻身在温暖而舒适的屋子里,那让她根本沉入不了她想要的那种意境。

    并且她也不得不向自己沉入,那还可能是因为此刻她的心中满是卢卡茨看向那位波兰女记者时的眼神。当那样熟悉的目光和对方曾经看着她的样子重合起来,她的心会被满满的厌恶和并不美好的情绪所侵占。

    可那并不是她想要在画布上表达的。

    于是她只能先打破自己感受到的那种让人感到舒适的温暖。

    又或者,在12月的天里去泡一个冷水澡会能够让她提醒自己,别再去想那些不该想起人和事,还有曾经的温情,也别再发出那些无声的控诉,问自己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可是包围着她的那些冰冷却是不断地推着她,并将她带去采尔马特的那座雪山,也将她带到现在回想起来居然是美得令人心动的那一刻。

    【万一呢!要是你真的一个不小心死了,我还能有个宝宝!】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有一个……孩子?你也愿意一直一直的都记得我?】

    项灵熙已经和自己说好了,从此以后不再因为那个男人而哭泣。可当她回忆起那些的时候,她却是又流下了眼泪。那让不愿意感受到那份温热的项灵熙完完全全地躺进冷水里,直至她整个人都沉进了冰冷得让人感觉皮肤发麻的水里。

    当她因此而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断给卢卡茨发出的话语就此在她的脑中出现。

    从最初的担心与焦急,到犹豫不定,再到自我怀疑与否定之后的鼓起勇气……

    当那些声音在她的耳边变得越来越大声,已经在水中闭气到了极限的项灵熙终于猛一下地坐起身来。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想要画的究竟是怎样一幅直白的画。

    并且她也终于明白,她一定要再回一趟采尔马特才能够画出那幅画最中心的美好景象。

    于是想到就做的项灵熙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跑到淋浴间里,在冲了一个让她体温回升的澡之后就立马收拾起行李来。

    她往自己的24寸行李箱里塞了起码能让她在瑞士待一个星期的行李,还有她的旅行装颜料。并且她还在收拾东西的途中就给自己买了一张今天半夜就能起飞去往苏黎世的机票。

    当项灵熙买下那张经由阿姆斯特丹转机的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机票的时,卢卡茨也在订好了机票之后让克拉默和他一同登上了直升机,飞往这个国家的首都。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赶上那班在三小时后后起飞的,飞往项灵熙所在城市的直航航班。

    此时的两人不会知道,他们居然在地球的两端,在相同的时间去往机场,甚至他们所搭乘的航班也会在相近的时间起飞,并终将在某个时间节点相互交错。

    只是他们并不会在这份交错出现时看到彼此。

    第121章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面对克拉默的这一问题,卢卡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因为担心近来拥有过高话题度的卡拉乔尔杰前总统登机时可能会在机舱内引起骚动,航空公司在确定了卢卡茨的身份后,就在罗科曼尼亚的这位前总统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邀请他和与之同行的克拉默一起去到飞机的头等舱,并建议他们在飞机的舱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才去登机。

    那倒是让克拉默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可不想他家老大才在新闻发布会上有了这么好的表现,转头就立马被人拍到了他因为“前途暗淡”而状态糟糕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心思全然不在这件事上了的卢卡茨却是心不在焉的,堪堪只能够在克拉默喊他的时候给出一些回应。

    一旁的空中小姐已经开始检查机上乘客是否都有系上安全带,而机上的屏幕也开始播放安全须知。

    见此情景,克拉默不禁又出主意道:“也许你现在睡一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呢?”

    这下,卢卡茨总算转过头来看向克拉默,却是声音很低地问出了一句:“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吗?”

    克拉默被问倒了。

    他可真的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不是还能睡得着。

    克拉默只知道他肯定是能睡得着的,但卢卡茨如果睡不着,那就很可能让他也不能在飞机上调整时差了。

    果不其然,卢卡茨仅在呼出一口气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就对克拉默说道:“你再和我说一遍吧,说说我在采尔马特陷入昏迷之后的事。”

    “还说?可我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被强制同步到了失恋状态的克拉默感到十分憋闷。他可还从没遇到过需要把一项已经圆满完成的任务重复汇报那么多遍的时候。就算是任务失败的时候写总结报告也没有要人这么重复回忆任务细节的时候。

    可卢卡茨的表情却告诉克拉默,他很坚持。

    因而,克拉默只好向卢卡茨说出了他所认为的,被对方忽略了的,却是最关键的问题:“你要是真想她就该去和她说,而不是让我在这里和你一遍一遍地回忆。如果不是前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墙上贴的那些照片还在,我都以为你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从克拉默那里听到了这个词的卢卡茨似乎感到有些好笑,但随后,他却是认真异常地说道:“这辈子都不可能结束的。”

    那简直让克拉默感觉到一阵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的毛骨悚然。

    而卢卡茨却还和他说起了他心里的那些,他与项灵熙之间的那些或平凡或浪漫,或充斥于生活中的每一天的未来愿想。

    那让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