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老大这回闹出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的克拉默不禁打断了对方。
克拉默惊恐问道:“这么说你还想娶她?”
“不然呢?”不明白克拉默究竟在震惊些什么的卢卡茨不禁反问道:“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我难道还能和她只做彼此的固定伴侣,却一直都不结婚吗?”
“天哪……”
克拉默感觉自己在过去的一个半月时间里看到的简直是一出灾难!特大灾难!那让他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能跟着卢卡茨一起调整好思路,并试图劝说道:
“听着,听着卢卡茨。你这回遇到的问题是真的很严重了。我觉得你还是先丢掉脑袋里的那些想和灵熙结婚的想法,先好好想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比较好。”
感觉自己又很多话想要和卢卡茨好好说一说的克拉默简直想要解开自己腰上的安全带,可一旁的空姐却是向他微笑着走过。那让克拉默放弃了这一想法,并只是转过身去,脑袋里再无曾经的上下级观念,也试着和对方坦诚一下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那出惨剧。
克拉默:“你还记得我以前交过的那个女朋友吗?小夜莺。”
卢卡茨:“有一点印象。好像是一个瘦高个的女孩。”
克拉默:“不不不,你说的那个是朗格拉克的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小柑橘,克莱曼缇娜。小夜莺是一个个子比较娇小的女孩。”
卢卡茨:“好,那然后呢?我记得你在一次我们一起执行的任务结束之后就和她分手了?”
克拉默:“对啊!就因为那次行动我们比预计的要晚了三周回来!就三周!等我再骑着自行车去到小夜莺的楼下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她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搂着吻了!”
说起自己的伤心往事,克拉默看起来可难过可难过了。
但其实那年的他似乎也没那么喜欢名字叫小夜莺的那个女孩。
比失恋更可怕的,是让他知道自己失恋了的方式,以及那个女孩在甩了他之后又找的对象。
克拉默:“那年我们不是还不能和自己的家人还有朋友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吗?所以我就解释不了我为什么成天找不到人,而且经常还会说好了只要出去半个月,其实要等一个月才能回来。然后……然后她就找了那么一个肌肉芭蕾!”
卢卡茨:“肌肉芭蕾?在健身房里练出了一身能骗人的棉花糖,但其实连负重越野5公里都完不成的那种?”
克拉默:“不……我觉得他可能连负重越野1公里都做不到,因为那家伙的上半身肌肉膨胀,但是下半身却搭了一对小细腿!可就是这样的家伙,他还当着我的面,对小夜莺……对小夜莺……”
卢卡茨:“他对小夜莺做了什么?”
克拉默:“他对他的小夜莺又亲又摸还带抓的!而且他还喊我小白脸,说如果我再敢看他们亲热,他就揍我!”
卢卡茨:“所以你后来杀了那小子了吗?偷偷地干掉他,再把它丢到荒郊野外没人的墓地?”
克拉默:“……”
克拉默原本还沉浸在属于过往的那份悲愤中,但是还没等他好好地沉浸一会儿,他就已经被卢卡茨的后续提问给吓到了。
“你打算做什么?”克拉默在愣了老半天之后才警觉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还不等克拉默去好好劝说对方冷静下来,并告诉前总统阁下这样的事他们不能做,卢卡茨就已经在这种很让他担心受怕的状态下摇了摇头,并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去想那样的事。不行……”
在跑道上滑行了一路的飞机开始向上升空,那种向上攀升过程的上扬角度让机舱里的人都感到自己的背向后仰去,而整个人也都在座椅上产生了一种很细微的仰角。
当这种状态被持续了好一阵子之后,克拉默才在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之后问道:“卢卡茨,你觉得灵熙怎么样?我是说……你觉得她漂亮吗?迷人吗?”
克拉默的这一问题简直让卢卡茨感到疑惑极了,他不禁转过头去,并向对方问道:“你认为这样的问题你还有问我的必要吗?”
“那你就得接受这种可能——她不是只能选你,也不是一定只可以和你在一起。”就等着对方那句话的克拉默不禁提醒道:“如果你做得不够好,也许她最后就是会被哪里都不如你的家伙抢走。”
攀升到了足够高度的飞机开始结束先前的那种飞行状态,并开始平飞。
空中服务人员开始给他们分发饮料和小食,并且他们也可以开始使用机上的wifi上网。
而和卢卡茨结束了那份交谈的克拉默才不过是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浏览器,他就立马被推送了好多与身旁的这位“罗科曼尼亚前总统”相关的新闻。
而其中最应景也最让克拉默感觉惨不忍睹的一条,当然就是媒体们猜测政坛失意的前总统阁下很可能会与那位波兰国家电视台的女记者发展出一段美妙恋情的新闻。
先前克拉默因为自己被分派的任务而没能看到这一段,于是在看到这条新闻之后,他把新闻页面上的那段带特写的视频一连看了四五遍,而后他才又转头看向被他说了那句提醒后心情明显不佳,并且看着手上的报纸六七分钟都不带翻动一页的前总统阁下。
“老大,我能不能能问你一下……你在看着那位波兰记者的时候,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什么波兰记者?”
由于在被对方提问的时候走神得太过严重,卢卡茨根本不记得那位佩戴着镂空杏花项链的女记者是哪国人。因而在克拉默向他提起“波兰记者”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谁。
于是克拉默只得无奈又尴尬地向对方动了动自己的手机。
那让卢卡茨才一看清这条新闻的标题就很是紧张地一把抢过了克拉默的手机。
克拉默松开了手,任对方抢走自己的手机,并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说道:“我觉得……你看那位波兰的记者小姐的眼神……特别像是已经被迷得不行了的样子。”
卢卡茨则头也不抬地反驳道:“我只是在看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我也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在过去,卢卡茨从来就不畏惧那些与自己相关的那些流言蜚语。可现在,他却是抑制不住地因此而焦心起来,并无济于事地向身边在认识他的同时也认识自己心爱女孩的友人解释起来。
“她的那条项链的设计理念致敬了梵高的《盛开的杏花》。那是灵熙最喜欢的一幅画。”
克拉默本想干巴巴地说一句——“她的锁骨是挺漂亮的”。
可现在,卢卡茨的诚恳解释却是让克拉默对自家老大又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并在咳了两声之后表示:“我可真希望灵熙也会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