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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里的每一寸自卑都压榨出来。两人踏著长长的鹅卵石小道走到城堡般的别墅内,一路上却只见到一个管家和几个佣人,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麽徐蕴这麽热情地邀请他来做客了。

    “你爸妈呢?”夏小唯好奇地问。

    徐蕴表情淡淡的:“出国了。”

    夏小唯耸耸肩,跟著徐蕴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内。他将行李中的衣服拿出来挂好,又去浴室迅速地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便听见徐蕴在楼下喊他。

    “夏小唯,下来游泳。”

    夏小唯只得按耐下跟连秋打电话的欲望,穿上泳裤又在外面套了件裕袍匆匆下了楼。

    两人在蔚蓝色的泳池内尽情地玩了个痛快,直到夕阳西下才从水里爬出来。徐蕴脸上红扑扑的,显然玩得很是尽兴。他吩咐佣人准备了两份西式的晚餐,两人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就著夕阳的余晖享用了一顿精致的晚餐。

    吃完晚饭徐蕴又兴致勃勃地提议打牌,夏小唯近来睡眠不好,此时早已有些累了,但见徐蕴兴致盎然突然之间不忍拒绝,便又陪著他打了几圈斗地主。论玩乐夏小唯是个中高手,徐蕴哪是他的对手,十副牌里他能赢一两副便是万幸了。徐蕴显然越挫越勇,要同他打浙江这边流行的双扣。虽然规则不尽相同,但打牌无非是这些套路,一两副之後夏小唯便领会贯通,再次将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等徐蕴终於肯收手已是午夜,夏小唯打著哈欠上了楼。刚在床上躺下徐蕴便推门进来,问他能不能同他一起睡。夏小唯捏著手机恨恨地说不行,一向笨笨的徐蕴此时却好像迅速吃准了夏小唯口硬心软的性子,软磨硬泡地躺在他旁边不走了。夏小唯无奈,只得给连秋发了个短信:“今天不能打电话了。”

    连秋很快回复道:“为什麽?我想你想了一天了。”

    夏小唯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迅速地在键盘上敲下一句话:“我在徐蕴家里。”发送之前他犹豫了下又删掉了。他不想让连秋知道他同徐家的人关系不错,尽管徐蕴是徐蕴,徐坚是徐坚。於是他又重新打了一行字:“我回家了,隔音不好,怕我妈听见。”

    连秋很快表示了理解,在短信里同他说起了甜言蜜语。夏小唯与连秋在短信里聊得热火朝天,直到耳边响起轻微的呼呼声,他才恍然想起旁边还睡了一个人。徐蕴在他身旁弯成虾米状睡得一脸不设防,夏小唯想到初见他时只觉得这人一脸傲慢,不由地有些恍惚。他发了好一阵呆,直到手中的手机再次剧烈地震动起来,他才回过神同连秋继续在短信里大战三百回合。

    那晚夏小唯握著手机与连秋聊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他直睡到日上三竿,最後是被徐蕴摇醒的。

    “我们今天去连家找苏摩玩怎样?”

    夏小唯眼皮跳了一下,眼睛依然微眯著睁不开然而思维瞬间清醒了。

    徐蕴这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一脸抱歉地说:“我差点忘了,你跟他关系不好。”

    夏小唯睁著惺忪的睡眼,问:“他家在这附近麽?”

    “嗯。”徐蕴点点头,“走过去十分锺就到了。”

    夏小唯对於连秋家的好奇已盖过了对苏摩的厌恶,便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徐蕴不解地望著他:“你不是跟苏摩不和麽?”

    “就在门口看看嘛。”夏小唯一骨碌坐起来,转眼间已穿戴完毕,“我想看看连家什麽样子。”

    夏小唯来到连家大门口的时候心情不由地有些激动。连家高大的铁门此刻正紧闭著,透过一根根顶尖直冲云霄的栏杆可以看到门内广阔的草坪,碧绿的嫩草长得整齐而规范,显然有专人定期为其保养。远远的还能看到一幢欧式三层别墅坐落在庄园深处。夏小唯想象著连秋曾同他站在同一片土地上,或在别墅内走动,或在草坪上发呆,不由地就有些痴了。

    “据我所知只有苏摩住在这里,还有两个只在周末的时候回来住一两个晚上。”徐蕴说,“有几次我去找苏摩连秋也在,他们俩关系很好呢。”

    听到连秋的名字夏小唯不由地竖起耳朵,但听到下半句话的时候他有些不信。他想起连秋曾亲口对他说苏摩总好像戴著一张面具。於是夏小唯脱口而出:“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徐蕴扬了扬眉毛,“连秋每次周末回来都会给他带一盒巧克力,好时费列罗明治轮换著来,关系还不好麽?”

    夏小唯不自觉地往後跌了一步,问:“你怎麽知道的?”

    徐蕴笑了:“因为那些巧克力有一半是我吃的。”

    夏小唯犹在挣扎:“也许那些是连烨送的,你搞错了。”

    “我亲眼看到的。”徐蕴不可思议地看著夏小唯:“他们是兄弟耶,关系好难道有什麽不对麽?”

    是啊。他们是兄弟。夏小唯开始安慰自己:不就是随手给他带几盒巧克力麽?他在计较什麽呢?

    但是连秋还没有风雨无阻地给他带过巧克力呢。

    这样想著夏小唯就有些不高兴了。後来不论徐蕴叫他玩什麽夏小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晚上他寻了个借口早早地躺下睡觉了。第三天早上他不顾徐蕴的再三挽留坚决地踏上了回上海的路程。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他打开已经关了一晚上的手机,里面跳入了许多条未接来电的提醒,来电人无一例外都是连秋。夏小唯生了一天一夜的闷气,此刻依然愠怒难消。他看著窗外不断後退的风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想著连秋或许是为了迎合他才对他说自己不喜欢苏摩的。又或许连秋在苏摩面前也是这般地说起自己,然而当著自己的面却可以一点声色也不外露。最後他竟悲天悯人的想到自己一贯的遭遇,暗道难道这次他又遇人不淑了吗?

    夏小唯到了上海就直奔那闹中取静的洋房。洋房依然安静地坐落在闹市中,孤独而又落寞地看著车来车往云卷云舒。他轻轻地推开厚重的铁门,铁门发出了一声厚重的声响,寂寞带著历史的尘嚣向他扑来。夏小唯慢慢抚过木质的楼梯扶手来到两楼,对著挂有轻薄缦纱的床发了一阵呆,而後平躺上去,给连秋发了条短信。

    “我想见到你。立刻。”

    发完短信他便开始揣测连秋会对他说什麽,他想连秋一定会说一番甜言蜜语,哄得他开开心心的,然後他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忘了自己为什麽生气。一定是这样。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连秋的回复。他渐渐地感到焦虑,开始坐立难安起来。他打开电视,却无心於液晶屏上究竟在上演著怎样的悲喜剧。他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