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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医院里。铁棒重击之下他得了脑震荡,加上手臂骨折,需要在医院静养。夏小唯日夜陪在他身边,分分秒秒也不愿离开。

    刚住进医院没多久连烨便风风火火地来了,他一看到床上连秋虚弱的模样,顾不上问候便打电话去了。打完电话之後他浑身的火气才稍稍平息一些,坐在床沿对连秋道:“听说领头的上了去广州的火车,我已经派人去了,那边有我兄弟接应,得叫他知道厉害。”

    连秋看了夏小唯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哥,我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说起来还得感谢那帮人。”

    “感谢他们?”连烨极轻地“哼”了一声,又道:“本来爸也想来看你的,你知道的,他最近出了事,不太方便。”

    连秋苦笑一下,道:“没事。”说著他将话题移开去,问道,“你最近怎样?在忙什麽?”

    连烨静默了一会,才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麽。”

    “要不要来我公司帮忙?”连秋开玩笑道。

    连烨嘴角微扬,想了想,道:“我现在真後悔当初没听爸的,我真不该从部队跑出来。现在想回去也不能了。”

    “别急,总能找到想做的事情的。”连秋宽慰他。

    连烨望著窗外盛开的粉玉兰,道:“这麽多的自由,却不知道该如何挥霍。”

    连秋不再说话,也一道看著窗外繁花似锦的绮丽风光发呆。

    连烨走後,连秋的病床前又迎来了徐坚和徐蕴叔侄俩,这两人如同连体人一般在许多场合总是同进同出。徐坚和连秋的碰面称不上愉快,两人礼貌地寒暄了一阵,其余时间他们都在望著夏小唯和徐蕴聊天。两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聊了一阵之後便是四个人大眼对小眼地发呆,而後徐坚便寻了个借口带著徐蕴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夏小唯便八卦地说:“这叔侄俩肯定有一腿。”

    连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开口。

    “你肯定知道什麽!”夏小唯说著紧紧抓住连秋的手,撒娇道:“告诉我嘛!”

    连秋摸了摸他的头,道:“我能知道什麽?就是有一回徐蕴在我家,苏摩问他徐坚一晚上做多少次一次多长时间,他的脸红得都快淌出血来了。”

    “苏摩也知道他们的事?”

    “地球人都知道。”

    “我知道什麽?”说曹操曹操到。苏摩恰在此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见夏小唯在此他脚步顿了顿才走进了病房。夏小唯见是他依然免不了尴尬,推说想出去抽烟便离开了病房,只余连秋和苏摩在里面。他一连抽了两根烟,回去的时候苏摩仍旧在里面,两人不知在聊些什麽,脸上都挂著笑容。夏小唯不愿进去,便坐在门口等。苏摩比徐坚叔侄俩待得久得多,他和连秋在里面说了许久的话,才从病房里走出来。这回他看见长椅上的夏小唯脚步丝毫也不停顿,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夏小唯一回到病房,便发觉连秋的眼神不住地在他脸上逡巡著。

    “怎麽了?”夏小唯眼睛一瞪,“他是不是说我什麽坏话了?”

    “我们没有聊你。”

    “那你看我干什麽?”

    “我在等你问我跟他聊了什麽。”

    夏小唯低头嘀咕道:“有什麽好问的。”

    连秋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後来陆续又有不少人来病房里探望连秋,其中有不少夏小唯识得的面孔,如《仙宫岭》的副导韩嘉,还有连秋的前女友季吟竹。病房里人来人往,约莫过了半个月,才渐渐安静下来。

    有一日病房里没有客人,夏小唯低著头坐在连秋床边替他削苹果,连秋则安静地靠坐在床头听歌。长长的苹果皮悬在夏小唯的手间,忽然连秋将一个耳机塞入他的耳朵里,夏小唯手一抖,苹果皮突然从手中断裂。耳机里有男声在唱:“你的爱就像完美毒药,对手断肠你依然漂亮。”夏小唯愕然地抬头望著连秋,连秋只是一笑,说:“忽然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就想给你听听看。”

    说著他将眼神投向窗外,窗外的粉玉兰花团锦簇,美丽得只想叫人将她一口含在嘴里。连秋看了一会那在微风中翩翩起舞的花瓣,忽然感慨道:“今年的春天来得迟了。以往这个时候,花都该谢了吧。”

    夏小唯只顾著手上的苹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有一天夏小唯在家洗衣服的时候,一件物事从手中的裤子里抖落出来。夏小唯从地上拿起来一看,呈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把军刀。夏小唯盯著军刀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放入叠放在衣橱内的裤子口袋里。

    後来连秋果然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著什麽,问他却又不说。夏小唯做了一会手中的事,忍不住提醒他:“是不是在哪条裤子口袋里?”

    连秋将裤子口袋挨个摸了个遍之後,果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连秋突然走过来,将一张名片递到他眼前,道:“上次你掉在医院的东西。”夏小唯接过来一看,竟是那晚许品非给他的名片。他一直将名片原封不动地放在口袋里,早已将它忘得干干净净,却不知什麽时候掉在医院被连秋捡到了。

    他紧张地抬起头,却见连秋狡黠地一笑,又埋首到文件堆里翻阅那些明星资料去了。

    夏小唯在厨房里哼著小曲做晚餐,忽然想起那天连秋给他听的歌。想来想去,只记得末尾那一句歌词,尤为印象深刻。

    你吻得太逼真,我已无法脱身。

    他抬头看窗外花园里盛开的白玉兰,一团一团的,风一吹花瓣便跳著好看的舞蹈飞落,在地上绘出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来。自从医院回来之後,连秋便一直嚷著要在家里种一树粉玉兰,他说粉的白的放在一起才更好看。

    将墙上过期了的日历一页页撕去,一直撕到今天这一日,夏小唯才发现,今年春天到底是来迟了。

    尽管这个春天来得这样迟,然而那春花的绚烂却不输给以往任何一季的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