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去禀报,一个就迎了上来。
下车往上房走,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人。庭院都显得冷冷清清的,如今已是深秋,发黄的树叶不停的掉落,下人们也清扫不及,便更给府里平添了一分萧瑟。
想起来几个月前办老太太的寿辰,那时候府里的热闹繁华可谓是风光之极,转眼不过百天而已,现在进来竟有种凄凉的感觉。
到了正房院门口李妈妈迎了出来,笑着躬身道:“知道大姑奶奶和姑爷今天回门,昨天老太太还吩咐了叫将正房院收拾出来,铺上红毡毯什么的,只是大太太病了之后,这些事都要老太太亲自过问,昨天还没收拾呢,老太太又心口痛,忙赵太医抓药熬药的,便将收拾的事情没来得及。大姑奶奶和姑爷还请多见谅。”说着将两人迎进了正房。
楚老太太穿着件素色缎子长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非但是府里头没时间布置,她自己都没时间穿一件喜庆些的衣裳,便是穿的衣裳,都能给人一种下马威的意思。
不过楚恪宁和韩耀庭心里都清楚,老太太对这桩婚事多么的不愿意,出了多少的幺蛾子手段阻止,现在叫她打扮的喜气洋洋地,满府披红挂彩的迎接大姑娘回门,她也做不到。
两人笑着上前行礼,老太太点头道:“免了,坐吧。”
楚恪宁还没怎么样,依言坐下了,韩耀庭只看老太太那托大的样子,便想起昨天在家里的情况,吃了个小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当然不是斤斤计较这些小事的人,只是老太太的有些行为真的是挺惹人厌的,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惯出来的这些毛病。
他也坐下了了。
老太太看起来病依然沉重,原本富态的脸庞都有些消瘦下去,眼角带着淡淡的疲惫,额头眉线的地方有些黑,眉头微微皱着。因为瘦了点肉便松弛了,看起来横肉满脸,愈发显得面相刁钻。
“老太太您身体好点了没有?御医来看过没有,怎么说的?”楚恪宁问道。她是府里的姑娘,自然不能连脸面上都过不去了,老太太做的那些事情,该记着的就记着,不过完全没必要脸上就表现出来。
老太太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只是受了风寒而已,吃吃药也就好了。”根本不想说这些客套话,看了韩耀庭一眼,便问道:“晋王爷,老王妃走了没有?”
韩耀庭笑了笑,同样保持着起码的体面,道:“今天早上已经走了,本想走之前进宫去拜见一下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过皇后娘娘那边忙于选秀,好像凤体也不是很康健,便在府里遥望宫廷方向磕了几个头。”
老太太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正经的点头道:“老王妃有心了。走了也好,这时候走,倒是能赶在下雪前到,路上不用受苦。”抬眼看了他们俩一眼,道:“如果下元节之后,晋王和王妃也能动身,说不定还能追上。”
韩耀庭一笑没说话。
这话有意思,好像老太太在表示她知道很多内幕消息的样子。希望晋王和晋王妃问她什么?还是改变一些之前双方紧张的关系?
楚恪宁笑着转头看了看,道:“大太太没过来?老太太身体不好,怎么没有太太们谁在这里服侍?”
老太太面色如常,也就跟着改话题:“大太太也病了。风寒是过人的,这不一府没几个人,倒病了好几个。”说着故意对楚恪宁道:“今天王妃回门,想不到大家都病着,也不好出来,万一给王爷和王妃过了病气也不好。王爷和王妃就不要见怪了。”
楚恪宁笑道:“怎么会见怪呢,不过府里头居然全都生病了?赶紧找御医来看啊,几天了怎么还是这样,真让人担心。”
老太太脸上挤了挤,露出来难看的一个笑容,这话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她一直如此勉强的样子,楚恪宁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安静了一会儿,韩耀庭便起身告辞。
楚恪宁跟着站了起来。这个时候老太太脸上倒露出惊讶道:“怎么也用过了午饭吧,府里头人一起。”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她当然感觉到了晋王对她的厌恶,之前的一些事情已经做明了,厌恶也是正常的,老太太还厌恶面前这对孙女孙婿呢!但好歹的今天是孙女回门的日子,怎么也应该全家吃顿饭。老太太也知道体面,知道维持表面的平静关系。
另一方面,府里二儿子、三儿子那边,老太太也想缓和一下关系,现在感觉出来,大儿媳妇还是靠不住的,老太太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现在想到了两个庶子。
今天大孙女和孙婿回门,这是很好的一个全家一起吃饭的理由,何况孙婿是晋王爷,叫来两个庶子作陪,那两个儿子应该也会觉着荣光的。
只是老太太没想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叫晋王当场便要走。
跟着站起来忙又对楚恪宁说了一句:“我已经命人去传你二婶、三婶了,一会儿他们过来了,让你二叔、三叔陪着晋王去前院,咱们祖孙娘儿们就在内宅用饭吧。”
不过韩耀庭并不想呆了,淡淡的笑:“不用了,老太太病的如此严重,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说着已经先出去了,楚恪宁这边便笑着跟老太太道:“我们还是先走了,老太太休息养病吧。”
跟在后面出来。两人走出去了一会儿,李妈妈从后面跑着上来了,满脸陪笑的道:“王爷王妃,若是这样就走了实在是说不过去,要不还是在这边用了饭再走吧?”
韩耀庭并不说话依然往外走,楚恪宁道:“不用了。”
快到侧门二太太又追了出来,看这样子是实在留不下了,就只能陪着笑脸说了些不好意思怠慢了的话。
夫妻俩从永定侯府出来,便直接回家了。才到家,皇帝册封晋王妃的圣旨便到了,老王妃这一走,倒让皇上放了心。
换了朝服接了旨谢恩,又打点了传旨的太监一些银两,夫妻俩换回了衣裳依然是准备之前的东西。
楚恪宁去画了简易喷壶的样子,一边跟韩耀庭说着:“其实很简单,横竖交叉的管子,这边不出头,上面一边里面需要个塞子,塞子需要有个拉按的小手柄就可以了。”一边说一边画。
韩耀庭凝神看着,不时的点头。
“管子其实什么材料都可以,最主要就是不能透气,你说的有些空心的银簪子似乎也可以。这个塞子……”
“木头的?”韩耀庭已经基本明白了:“软一些的木材,因为要塞住了,拉出来的时候水上来了,按下去的时候水便喷出去了?”
“对对对!”楚恪宁惊喜的叫:“就是这个意思,相公你太聪明了!”
韩耀庭也不是没被人夸奖过,不过被自己的娘子夸奖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啊,得意的嘴角马上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