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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殿从来到本丸开始一直都穿着出阵服呢。

    “嘘。”三日月宗近侧目,看见宗珏把爪子抵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摇摇头,推给他一盘草莓大福。

    三日月宗近眨眨眼,捻起一个草莓大福咬了一口,余光一瞥陆奥守吉行正讲着坂本龙马的往事,和泉守兼定时不时撇嘴插上几句话,一子二子抿着唇听得认真。

    座敷童子……会带来繁荣吗?

    哎呀呀老年人真是容易想太多啊。

    三日月宗近眉眼弯弯,把外套给已经昏沉睡去的鹤丸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白一期:微笑

    第一百零三章

    本丸入夜之后总是有些寒冷, 尤其是最近审神者的灵力不是多么稳定,入夜后免不了会起些凉风, 吹得树枝和树叶刷拉拉作响。

    药研藤四郎小心翼翼地把黑一期环住他腰部的手臂移开, 黑一期歪着头沉沉睡去,面容安静温驯竟是有些稚气的样子。

    就算是一直陪着兄长,也总是有不得不要离开一下的时候, 拥有了人类躯壳的刀剑男士也免不了那些生理需求,饥肠辘辘加之内急需要解决,出门被冷风一吹药研藤四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他抬起头就看见白一期温和地对他微笑。

    “一期哥……”他捏着外套的衣角,依稀还能感受到些许体温的存在。

    “你先去休息吧, 这边我来看着就好。”白一期说道,“总是守在这里也很累吧。”

    药研藤四郎踟蹰一下, 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了。”

    白一期轻笑出声,摸了摸药研藤四郎的头发,“没事的。”

    你可是我的弟弟啊。

    后半句被他咽回了肚子里,指尖与小短刀的黑发轻轻碰触又蜷起, “前田给你留了点心。”

    药研藤四郎裹着暖洋洋的外套小跑着离开,白一期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隐隐似有些颤抖。

    有劲风从身后袭来, 他仿佛早已知晓一般转身后退,反手握住黑一期挥向他的拳头拧身上前, 以刀柄重重击在黑一期小腹之上。

    某一瞬间皇家御物温文尔雅的伪装尽数破碎,倒映在彼此瞳孔之中的身影透着如出一辙的杀意与癫狂。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神。

    然而又不是一模一样的脸,并非别无二致的眼神。

    说不上究竟是那一方比较强一些,只不过为了防止伤人而被拿走了刀的黑一期最终落败,在他们短暂交锋之中隐约出现碎裂痕迹的纸障子被白一期无声合拢,黑一期蜷缩着倒在地上,被绷带裹起的伤口再次洇出猩红的血迹。

    没有灯火的亮光,只有淡淡的月色透着薄薄的纸障晕开,照亮了一双冰冷而没有半分温度的眼眸。

    有什么扭曲的暗影从明亮的金色之下上浮,半边身子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青年苦恼地叹气。

    “你很麻烦呢。”

    他的声音低哑,没有半点白日里的柔和。

    “但也还算有些用处。”白一期唇角含混地挑起些许,而后又冷漠地垂下,“让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做很多事情都方便不少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黑暗里有什么鬼祟游走,黑一期艰难地撑起身体仿佛要拼死一搏的野兽,空茫与杀意之下仅有的些微亮色闪现。

    明亮的,永不熄灭的,永远给人以希望的火光。

    “冷静,冷静。”白一期叹道,“我无意与你为敌。”

    “虽然的确是在时间溯行军那里获得了点糟糕的小能力。”

    阴影之中的半边面容像是被什么腐蚀过一般皮肉消融,露出其下森森白骨,空荡荡的眼眶之中早已没有聚焦的眼球转动两下,就要晃悠悠从眼眶里掉出来。

    “还有一点糟糕的小代价。”

    带着锐利尖刺的骨尾从他的身后蔓延而出,每个关节都有尖刺凸起,末端如同蝎子一般弯弯的勾刺在地上敲击,勾刺之前的关节肿起,隐约可以看见有什么色彩诡异的液体在骨骼之下流动。

    黑一期绷紧肌肉,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嗬嗬声响,又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我最后的秘密啦。”白一期微微笑起来,骨骼再一次覆上光洁的皮肤,尾巴咔啦咔啦收缩隐藏在了身后,那双眼睛轻眨,暖色的金在其中映漾,“我们都想要保护弟弟的不是吗?”

    他们碎裂于战场,在彻底消散回归高天原的本灵之前一半被药研带走,另一半则被时间溯行军捡了去,种种试验之下催生出了他们的存在,彼此独立,但却又相互关联。

    黑一期可以感受到白一期并没有说谎,他虽然仍保持着警惕的姿势,面容却已经显出了几分犹疑。

    “我知道,药研他们现在很好,那个审神者也是个好人。”白一期好脾气地说道,“他现在过得很开心,正在从无尽的暗夜里走出来,我也不想要去打扰这种生活——不过对我们来说,”他仍然在笑,以一种难以言喻地语气轻声道,“黑夜纵然离去,但噩梦从未醒来。”

    “是时候结束这场噩梦了。”

    “我会让这一切结束的。”白一期蹲下身看着黑一期的眼睛,愉快而又温柔地笑起来,“你会帮我的是吗?”

    他听得到曾经每一个无尽的黑夜之中药研无助绝望的低泣,泪水滴在断刃上甚至比烙铁还要让他痛苦,黑一期也可以感受到时间溯行军对他的改造与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妄图洗去他全部的记忆,把他变成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将他反复拆开熔炼又再次恢复,想要将他变成量产的廉价消耗品。

    他们在噩梦里陷得太深,所以被永远地留在了地狱里爬不出来。

    偶尔,哪怕是作为兄长,也想要稍微自私一次呢。

    黑一期定定地看着白一期的眼睛,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没有什么夸张的光效或者特殊的预兆发生,只不过是断刃重新拼合,两个破碎的意识融为一体,于最深处不知道沉眠了多久的眼睛,再次睁开。

    黑一期白一期都消失了,唯一存在的只剩下一期一振。

    “非常感谢。”一期一振轻抚腰间的本体,刀在刀鞘之中发出一声嗡鸣。

    于是他笑了起来,像是发自心底的轻快又欣喜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睛里似是沉下无数细碎星光,星河翻涌而黑暗就愈发深沉。

    “去把噩梦叫醒吧。”他合拢纸障子前又看了一眼昏暗的室内,只有一振刀还静静躺在地上。

    看起来的确是一期一振的样子不错,但是真的拿起细看就会发现那仅仅是一振仿得相当精美的赝品罢了。

    黑一期是“刀”,白一期是“付丧神”,所以黑一期只留下了保护与杀戮的本能而白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