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皇后几乎忘了延福宫还有几个皇帝的女人,她得知杜婉要来请安,有些纳闷。杜婉一张嘴不开口罢了,一开口着实会讲,专门挑了皇后的软肋——小皇子的话头讲。把皇后逗得哈哈大笑。话题一转讲到了荔枝上头,杜婉索性一股脑儿讲了出来。末了还要感慨一句这也算得上私相授受了。
赵皇后只做未听到最后一句,反而脸上带笑:“这宫女不知是哪个,竟如此人品,着实难寻。”杜婉便说是太后宫里的,赵皇后端起茶杯,细细品了几口,杜婉眼巴巴瞅着,赵皇后摇头笑说:“你呀,就是馋几颗荔枝罢!”说罢就嘱咐从善装一碟子荔枝来,打眼望去恐有一二十个。“既然你爱吃,便带回去再吃点,小皇子也得了些,他不过白白占个名头,太医说这性热,叫我也要少吃。”杜婉有些尴尬:“妾哪里那么贪嘴了!”赵皇后不让她继续讲:“本宫知道你是何意,你先回去罢!”杜婉知趣的告退了。
沈妙荣也得了些许消息,便唤来小禄子,小禄子消息灵通,把事情细细说了,沈妙荣感慨一声:“徐妹妹这么一个玲珑人,不想也犯了傻,几颗荔枝吃了就是!哪里会惹出这等官司出来!”小禄子却说道:“圣上遇上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往您这儿送,您自是不在意。旁人可不是如此。”沈妙荣不让他说:“好了,旁的别多说。这荔枝再金贵也要吃下去不是。”小禄子知道自家主子不爱显摆,便打住不说告退了出去。
沈妙荣挥退了众人,留了绯衣说话:“你说说看,延福宫的几位,圣上究竟什么意思,怎么不见封赏?这般任人说嘴,可不是圣上的风格!”绯衣小心翼翼说道:“莫不是皇后拦着不让?”沈妙荣笑了:“你啊你,竟会说笑话!圣上办事,皇后何时阻拦过!”绯衣却振振有词:“旁的国家大事自然不敢,这后宫女子,还不都是皇后管着,大老婆不让,做丈夫的总要顾虑一二。”这话刚说完,就后悔不已,一脸懊恼,眼泪都要悔出来。沈妙荣听着虽刺耳,到底是实话:“你讲的也没错,可你啊,用错了地方,这皇宫啊,可不是民间。”
绯衣不敢再提这话:“好主子,反正谁受委屈,也委屈不了您,圣上对您可是痴心一片!”沈妙荣听了不言语,良久才说:“圣上的心思,谁能琢磨的透。你可不要仗着我在外面不把人看在眼里!小心总无错!”绯衣冤枉的呼道:“奴婢哪儿敢呀!奴婢一向记得您的话,外头那些宫女,一个个更是人精,不会得罪人的!”
沈妙荣摇头:“你看那徐敏可是得罪了谁,她救济了个宫女,反要受了杜婉的罪,这事儿,没完呢!”绯衣不解,沈妙荣也笑而不语,绯衣着急了:“好主子,讲讲呗,奴婢脑子可想不到!”沈妙荣嘴里吐出两个字:“皇后。”绯衣愈发疑惑:“这和皇后有甚关系?这宫女可不是皇后宫里的?”沈妙荣冷哼一声:“皇后这人,最是爱权,可这宫权牌子都在太后宫中,皇后必定拿这事说话!”
沈妙荣讲的不错,赵皇后此刻就在太后宫中,不曾想太后说脑袋疼的厉害,连面都没见到,赵皇后孤零零坐在椅子上,挂不住面子,也发了火:“乱糟糟像什么样子,还不去找太医,再问问圣上有没有空,务必请他来!”到底是皇后,既然开了金口,太后又不出声,也就应了。
☆、断案
周礽几乎和太医同时到的慈宁宫,周礽着急的很:“皇后,怎么回事,好好的太后怎么会头疼?”赵皇后也眉头紧皱:“臣妾并不清楚,我也是进了殿,见着乱哄哄的不成样子,为着太后身子,才急忙嘱咐他们通知您的!”周礽点头:“你做的对,这些奴婢,主子出了事就没了章法。”赵皇后连忙说:“也是太后平时仁厚,不深管他们。”
不一会儿太后喊人进去,周礽头一个往里走,见了面仔细瞧了太后气色,转头才问太医:“可是有什么?”太医连忙回话:“恐是受了风,虽天气转暖,可近日来风大了些,太后娘娘受不住也是有的!”周礽又问:“有甚法子缓一缓?朕瞧着母后脸色难看的紧,必然疼的厉害!”
太后这才开口:“皇帝不必紧张,不过突然犯了头疼。休息一阵就无事了。倒是皇后,今日来可是有事?”赵皇后连忙讲:“无甚大事,来唠唠嗑,也是好久未见玉儿了,想念的紧。”周礽听了脸色也缓了:“朕平日里事多,皇后多陪陪太后也是好的!”
周礽还要问太医吃不吃药,太医道:“吃药倒是不必,只是不可太过操劳,要静养!”太后一脸黯然道:“哪里操劳什么,不过混吃等死罢了!”周礽大惊:“母后何出此言?可是有人不敬?”说到后面都怒了!皇后也是一顿劝慰:“母后您可是后宫的定海神针!您说这话可不是羞愧死我了!这后宫多亏了太后打理,我才能清净养身子。”说到这儿便笑了:“我才是整日里吃喝玩乐哩!”
太后让太医并宫女都退下,只留了葛嬷嬷一旁。这才开口:“这人啊,老了,精力也跟不上了,自个儿宫里都理不清,何况整个后宫,往后啊,还是皇后管着吧,到底名正言顺!”皇后听了这话惶恐的很:“母后可是折煞我了!您是太后,最名正言顺不过!”周礽也一阵皱眉:“好好的突然提这事作甚?”太后嘴里又哎呦哎呦的呼出声来,说是头疼。周礽着急的很:“好好好,皇后以后就管着吧,母后您好好修养,可不能落下病根!”皇后眉头挑了下,也无奈接口:“臣妾也无甚经验,恐怕日后要多多来叨扰了!”
太后这才说:“葛嬷嬷一向得力,有甚事你找她,准对!”葛嬷嬷连忙摆手:“都是主子教得好,万不敢居功。”太后嘱咐完毕后又说累了要休息,把夫妻二人赶了出去。周礽并皇后出了里屋,这才清清静静的说起了话,周礽问:“你来找太后有甚事?”皇后不知其意:“圣上这是何意?妾无事来坐坐!”周礽冷笑一声:“你什么人我会不了解,端着世家的身份,谁都瞧不上,就算是太后,恐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皇后这才把杜婉的官司讲了:“妾也是担心,这回只是荔枝,自是无事,日后是什么,谁能料得清,担心母后蒙在鼓里,被那起子小人牵连了去!”
周礽沉默不语,赵皇后又说:“圣上,虽您国事繁忙,可她们几人身份未定,心里不安总是有的。往日里见不着您,今儿个您定然要给我个准话,不然到底不便管理。这月例,待遇,都定了才好行事,没了规矩不成方圆呀。”周礽不是不听劝的人,这次皇后说的在理,便丢下句话:“你先拟一番,回头给我瞧瞧。朕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走了。皇后本还想请他去慈元殿休息,见他说完事就走,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