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碧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不小心撒了茶水在襦裙上。”葛嬷嬷顺着话头瞧了瞧,果真换了件襦裙。太后要吃茶,碧云也不多寒暄,动作迅速的煮起茶来。葛嬷嬷坐着等:“左右我无事,等你煮好了我端去。”碧云清脆的应了一声。
周礽不知不觉又来到为华宫门口,沈妙荣挺着大肚子来到门口。周礽见了连忙说:“怎么出来了,今日可还好?”沈妙荣有些委屈:“圣上到了门口怎的不进来?”周礽打着哈哈:“这不是担心你在休息么!”沈妙荣这才发觉周礽今儿有些不对劲:“圣上瞧着有些疲惫,快进去歇息歇息!”
沈妙荣眼巴巴望着周礽,周礽心知沈妙荣是个敏感的性子,连忙道:“自然如此,”边说边往里头走去,“今儿在母后那儿一时不妨吃多了,刚散了好一会儿步,这会儿倒是有些乏了!”
沈妙荣笑着点头说:“原来如此,妾瞧着您神色不对,竟是贪吃惹的祸!”周礽见沈妙荣打趣自个儿,也不出声,只静静听着。沈妙荣越发觉得不对头。二人进了寝室,周礽让小安子守着门口,绯衣也退下了。
周礽先摸了摸肚子:“可闹腾?”沈妙荣摇头:“挺乖巧,并不闹。”周礽咳了几声到底没说什么,沈妙荣见状也没问,二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周礽起身道:“你休息罢。这会子也到了点了。”沈妙荣对着周礽笑了一下,周礽就转身,不妨沈妙荣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圣上可是有事对我说?”
周礽摇头,想把胳膊拽出来又担心沈妙荣的肚子,沈妙荣越发抱得紧:“圣上!”这一句圣上带出了哭腔。周礽愈发不忍心,嘴里逞强:“莫闹!”
沈妙荣不说话也不松手,周礽忍不住回头:“好好的哭甚!”原来沈妙荣咬着嘴唇无声的流着泪。既如此周礽也不走了,回身主动搂住沈妙荣。沈妙荣愈发哭得厉害:“便是圣上不说,我也知道!”
周礽反倒好奇:“你竟知道了?”沈妙荣点头:“便是皇后也三番五次在太后娘娘那儿吃排头。”周礽重复沈妙荣的话:“皇后也吃了排头?”沈妙荣点头又说: “圣上对我的心意我如何不知,说我醋坛子也罢,小心眼也罢,我都认了。我做不来那大肚之人!一想到圣上要对别人好,我恨不得立马去了!”
周礽捂住她的嘴巴:“胡说八道!”沈妙荣把周礽的手握住拿了下来:“我句句肺腑,无一点欺瞒。我做不来贤惠大度!便是你多瞧一眼旁的女人,我都要醋上半天!”周礽失笑:“朕知晓你是个醋坛子!”沈妙荣睁大双眼,望向周礽,以示认真。
周礽也认真说道:“朕如何不知你心意!你便是大皇子也不愿意养的。从来旁人都是感恩戴德。”沈妙荣笑着回答:“哪里不愿意,只是想着旁人如何跟你柔情蜜意,还为你孕育了子嗣!我心里便难受!”沈妙荣说了几句后正色起来:“圣上,妾有几句话一直想说。”
周礽回答:“你我之间……你尽管讲!”沈妙荣道:“妾不是不愿意养孩子,只是妾刚讲的几句话也是内心想法,妾无法面对大皇子,并非妾心狠不喜欢小孩子,而是妾一想起这孩子是你同旁的女人的,妾心里难受!”
周礽沉默了一会儿:“大皇子你养的很好。我也不想让别人养。你若是不想见,交由奶娘就是,难道还要你亲自动手不成?我还不知道你,这会儿说无法面对,日常里不知道多紧张大皇子。马昭容心思不纯,没得带坏孩子!此事无须再提。”
☆、贵妃
话说到周礽坚持沈妙荣抚养大皇子,沈妙荣只能沮丧的“哦”了一声。周礽摸了摸她的脸庞:“母后让我多往后宫走动,可朕只爱往你这儿走动,你好好养胎,朕日日盼望着他出生呢!等过几日,咱俩去延福宫小住几日。”沈妙荣一脸惊喜:“果真?”周礽捏了捏她的鼻子:“自然!”
隔了几日,周礽果然接了沈妙荣去了延福宫里。周礽入住在大殿延福殿,沈妙荣被安排在另一个大殿蕊珠殿。延福宫幽雅舒适,殿、台、亭、阁也多。又有一个凿开泉眼扩建成的湖,湖中作堤以接亭,又于堤上架一道粱入于湖水,粱上设了茅亭栅、鹤庄栅、鹿岩栅、孔翠栅。
不提帝妃二人如何游玩,慈元宫里,赵皇后大发雷霆,原来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宫女不小心把一个落地大花瓶给碰倒了,碎了一地。赵皇后要让人把小宫女拖出去,还要乱棍打死。从喜连忙阻止:“好主子,何必和那么一个不上台面的人计较。”赵皇后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从喜上手安慰抚摸:“好主子,消消气消消气!”殿中还有旁的宫人,各个都吓的不敢出气。那小宫女更是磕头如捣蒜。
从喜不留痕迹的望了从善一眼,从善瞧瞧把其他人带了下去,赵皇后见了看了从喜一眼,从喜连忙道:“主子,人多嘴杂的,传出去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有理也成了无理!”
赵皇后原先背挺的笔直,这会子气也消了些,人也柔和了下来:“叫她下去罢,我不过一时气上头。”从喜哎了一声,那宫女是个乖觉的,立马溜走了。赵皇后指着说:“瞧瞧都什么人,小家子气!”
从喜立时点头:“主子何必与底下人计较。”赵皇后不说话:“本宫就是太大肚,一个两个都要爬到我头顶了!”从喜如何不知赵皇后说的是什么,只是她也很无奈:“好主子,您是皇后,谁敢无理!不怕祖宗家法么!”
赵皇后苦笑:“后宫有什么祖宗家法!便是有,帝王的宠爱才是祖宗家法!自古以来莫不如此!这小宫女如此马虎行事,心恐怕早就不在这慈元宫了。这宫女阉人,各个都长了势利眼,不得宠,皇后又能如何!”
从喜心里一惊,沉默了一下才说:“可您是赵家嫡系嫡长女,便是皇家,也要敬赵家三分哩!”赵皇后苦笑:“正因为我是赵家人!我啊,只盼着皇儿平安长大,其余的……”赵皇后摇头:“那延福宫,自来就是帝后游玩之所,如今圣上却只带了沈氏!平时就罢了,沈氏肚子都七八个月了,还霸占着不放!圣上竟然就这么惯着!莫不是要学那万贵妃不成!”
从喜顾不得尊卑,连忙捂住赵皇后嘴巴,赵皇后挡了下来:“好了,我不过说说而已。料她也不敢!”从喜吁出一口气:“好主子,您可别吓奴婢!主子,这儿乱糟糟的,不如出去走走,让人收拾一番。”赵皇后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周礽同沈妙荣在延福宫待了十天就回来了,沈妙荣还意犹未尽:“妾很喜欢延福宫!”周礽便承诺“若是喜欢,等生了孩子,咱就常住那儿。”沈妙荣双眼发亮:“这妥吗?”周礽嗤笑:“有何不妥,朕便是日日住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