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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棠出来,可那人进去了许久。

    辰巳等的眼皮发沉,又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西棠正盘坐在自己身边碾药,身子斜倚在矮塌的边沿,低垂着眼,紧抿着唇,似乎很用力。西棠的领口露出了些许白布,应该是包扎伤口用的。

    辰巳抬起右手搁在了西棠的发顶,顺着头发向下摸,然后手指伸进发丝中摸他的脖子,西棠偏过头看他,又歪着脑袋向他手心里蹭了蹭。

    西棠道:“等我们出了宫,就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住下吧。”

    辰巳微微一怔,想到了老四刚死那一天自己的孤独,想到了决定剜心那一刻满腔的遗憾,他说自己还没走过高山大川,没看尽人间百态,若是能从皇宫出去,定是要跟西棠到处走走,在自己还能活着的这几年里……

    “我们去江南吧。”辰巳向往的说:“我想跟你去各处瞧瞧,听说那里的菜很好吃。”

    西棠听了,轻轻的笑着。

    回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少了收藏,有些委屈。

    存稿用完了,有些委屈。

    你们光看不评论,有些委屈。

    第46章 陈年旧事

    寒青与寒行之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寒行之手里晃悠着签筒,哗啦哗啦的得有十几下,寒青不耐烦道:“什么破玩意儿!准不准不说,关子倒是卖的足!”

    寒行之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了眸子。

    “啪嗒”,终于掉出来一只竹签,寒青先将它拿了起来念道:“千载幸逢皇极运,两生端为圣门来。谁知白发余年健,得共黄花笑口开。”

    “这什么意思啊?”寒青捏着签子左看右看,寒行之一把抢过来,在手指间翻了个花然后捏着一边儿,轻敲了一下寒青的头道:“笨。”

    寒行之接着道:“这是一支上上签,那两位小友的事情怕是有转机了。”

    寒青抱着胳膊斜眼瞧着自己这不靠谱的爹,心中盘算着有几分可信,忽然大门被推开了,屋内的三人都朝着门口望去。这一看可了不得,竟然是木桶趴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你你你!”寒青指着他大惊,他没见过木桶,这屋里也只有龙沙见过他,龙沙看清来人立马跑过去将木桶扶进了屋,还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自己蹲在木桶脚边仰头望着他,一副东儿讨要吃食的模样。

    “爷爷!你从哪来的!”龙沙眨着大眼睛问他,脸上写满了开心。木桶喝了几口水,看了看屋里的人,伸手搂住龙沙的脑袋,竟有些哽咽。

    他道:“我师兄……西棠他们……”

    寒青这才明白状况,也支着耳朵过来听。

    “他们让我从密道逃走,自己却留在了皇宫,当时我听见有侍卫朝他们去了,我不敢停,从密道一路跑到了这里。”木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似乎是被密道里的石壁挂坏了,看样子也有日子没好好吃饭了,满脸包子褶的木桶瘪着嘴把脸哭的通红。

    龙沙不忍,跑去灶房给木桶下了碗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洗吧干净穿了套寒行之的道袍。

    木桶端过碗,呼噜呼噜吃面,寒青父子琢磨着他说的这些话。要按他说,这两人将皇宫搅合的鸡犬不宁,被抓住应该是活不成了,可这几日既没有告示也没有推到菜市口斩首的犯人,结果只有两种。

    一是两人被当场击毙,二嘛,两人还没死。

    “他们俩一定还活着。”说话的是寒行之。

    大家问他为何这样笃定,他不要老脸的背过手道:“签上写的。”

    不管怎样,大家都希望两人能活着,便勉强信一信这个假道士说的话吧。

    “老人家,你还记得是从哪里出来的么?”寒青问道。木桶连忙点头,他可太知道了,他这一路逃跑的信念就是为了找到帮手好回去救西棠。

    密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木桶感觉的到上面有水滴到自己的脖颈里,地面也不甚平整,能听到蟾蜍的叫声,还有小蛇从脚腕擦过,可偏偏他又看不清楚,木桶一路走的可谓是战战兢兢。

    寒青之前去暗门看过,也走进去过,但密道里岔路颇多,他走了几回都没能走出去,这应该是一个需要人带着走的密道,韩平生也真是够仔细的。

    如今木桶刚从密道走出来,一定记得如何回去,寒青当即决定由木桶带路,去宫里探探虚实。龙沙听了也去拿了刀想跟着去,被寒青摁住:“小孩子家家要去做什么?”

    龙沙没想到寒青竟然不让自己跟着去,寒青右手握着剑柄拨了一下龙沙的头,又轻轻地挑了他的下巴,弯着腰与龙沙的视线齐平又道:“今年多大?”

    龙沙抿抿嘴,干脆道:“十一。”

    “学武多久?”

    “四年多。”

    “轻功如何?不停不歇能走几里?”

    “十里……”龙沙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眼睛也不敢看寒青。

    寒青忽然站直了腰杆,向下睥着龙沙瘦小的肩膀道:“你可知皇宫从宫门到内殿总共有多远?我告诉你,你飞一个偏殿都飞不过去。”

    寒青的话忽然严厉,龙沙听了虽然知道他说的都对,可还是不甘心,自己最亲的师兄,最喜欢的西棠都在皇宫生死未卜,难道自己连去救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么想着,龙沙的眼神忽然清明了,重新看向寒青,寒青似乎知道他怎么想的,抬起右手揉了揉龙沙的头,像是辰巳经常做的那样,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他道:“知道你着急,可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师兄他们也不会心安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龙沙眼眶发酸,紧咬着牙根,手里的刀被握得紧紧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也是从这一刻起,他明白了唯有变强才不会成为别人的拖油瓶。

    龙沙低下了头,妥协道:“我知道了。”

    寒青也有些不忍,趴在龙沙耳边悄声说着什么,那孩子马上阴转晴的跑了,果然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好哄。

    寒青面色没有温柔很久,他赶紧收拾了东西带着木桶跟老爹上路,他从寒门随手拿了一颗夜明珠,打算进了密道照亮用。木桶说他是一路右拐出来的,那他们需要沿着最左边的那条路走。

    之前木桶没有夜明珠看不清密道里是什么样子,如今夜明珠在手,举高了能看见头顶的岩壁长满了墨绿的苔藓,还不住的往下滴水,举低了便看到地面盘踞的小蛇还有其他爬虫,木桶缩手缩脚的带着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韩平生到底是什么脾气,为何建个密道都弄成这样。”寒青的后背也僵着,他喜净,从来喜欢穿白袍,这岩壁稍不注意便蹭的他雪白的衣袍一道青黑,他的脸色似是比这道印子还要黑。

    寒行之听了他的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