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书源自悠然?悠然谷藏宝多,却也危险重重,这些人本是大机缘得来,不思静心修习,反倒想着名,最终落得身死道消,也唯有那位医者大智。”
台上人侃侃而谈,台下人听得津津有味。
妖女王茜与悠然谷主爱恨情仇不过一场谈资,笑过便过,独独这其中的悠然谷让人心有所往。
《尘垣》、《尽欢》两册皆是江湖上顶级秘籍,怎是一般炼体之术可比,骤听由来,又是一场寻宝风波。
“你可是也冲着宝藏而来?”徐清枫捧着茶,笑吟吟望着身边坐的直挺的少女问道。
夜长安瞥了徐清枫一眼,浅淡如粉色花瓣般柔软的唇一动,说:“宝藏于我无益,此行也只为寻人。”
“这些多为虚言伪语,当不得真,听听便吧。”徐清枫轻抿了口茶,两片长卷的睫轻轻颤着,如同展翅的蝶在云雾中飞舞。
袅腾的茶香不断萦绕,勾勒着说书人口中不轻不重的故事。
两人正是细说着,台上人充满睿智的眼望她二人一扫,一片波动后,涟漪散去,说书人摇了摇头,叹着气儿,为今天的故事划上结尾。
徐清枫举着手,疯狂拍了几下,把掌心都拍红了几分,那模样便似自笼中逃出的鸟儿般,欢快而愉悦。
一茶饮尽,便该出行,因禾城终归只是个落脚地儿。
付了茶钱,两人相携下了茶楼,瞧了热闹景象,好动的人儿撒欢地往一旁的小摊扑去,夜长安无奈跟了上去。
逛了些会时候,徐清枫在一处卖金簪玉饰走不动道了,夜长安往她身边一站,顺着她视线看去,轻道:“你若欢喜,买下便是。”
徐清枫抿唇笑来:“我倒是想要,只是这钗子有主,不好强人所难。”
“这钗颇和我妹子心性,故而……”
方才尚且未注意,徒然一男声,夜长安眉梢一跳,往旁看去,不由叹句,好生风流的哥儿。
蓝衣锦服,腰悬环佩饰物,玉冠挽发,白面玉容,俊雅清秀,风姿倜傥,让人心生好感,但让夜长安心惊的却是他那一双温润黑眼仿若望穿光阴岁月,看透本质,过于清澈的黑,透不出任何光来。
夜长安打量,蓝衣人如何不知,唇角微微勾着,遣散一片莫测,着实让人觉得眼花了罢。
却见蓝衣人将那钗子拿了起来,打量番道:“姑娘若实在心喜,在下另挑便是。”
语罢,他欲将钗往徐清枫头上簪去,徐清枫笑着一躲:“夺人所爱着实不该,先生若想让,我当出双倍。”
夜长安抬手接过蓝衣人手中的钗,自怀中取了颗珠子予他:“未多带银钱,此物可抵?”
蓝衣人拿了过来细细摩擦,笑了道:“南海明珠一颗,可价值连城,过了。”
夜长安瞧他认出,不置可否,细瞧他眼,未看出有甚贪念,说道:“清枫喜欢,如何不值。”
徐清枫左看一眼蓝衣人,右看一眼夜长安,伸手扯了扯夜长安的衣:“既已买了,我们还是快快走罢。”
夜长安未看她,只平淡道了谢,便扯了徐清枫就走。
蓝衣人往前一步,拱手道:“在下王君羡,不知姑娘芳名?”
清冽好听的音遥遥传来,掺着热闹声儿,着实不起眼。
王君羡也不纠缠,见人远去,袖摆一挥,往旁一看,随意捡了支玉簪子:“我要这个。”
一旁的贩子弯腰道:“少城主,您喜欢,直拿去就是。”
王君羡扔了块碎银子道:“不必找了。”
第3章 第三章
因禾城与青枫山相距也有几日路程,临近青枫地界,远远瞧去,可见藏云笼雾直冲云霄的青枫山,青枫山庞大身躯边上是群峰拥簇,无数山脉蜿蜒远去,满眼深幽的绿如同泼墨油彩,着实震撼非常。
山中木林种类繁多,俱是高耸入云,遮天蔽日的,在这里灿阳也仅仅只有一二许光照射其内,添了份光。
早早弃了马匹,徒步而走的两人,此刻着实有些狼狈,粉裙白衣已有泥土灰尘,挽得齐整一丝不苟的发髻垂落几缕发来,蓬松乱翘还有枯枝翠叶黏着,两张俊丽的脸上几抹污迹,遮掩了容貌,即便如此,两人通身气派丝毫不减。
夜长安牵着徐清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青枫山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天然宝库,一路行来,灵植如杂草铺陈满地,平常不可多得的药物在此应有尽有,更不用说那更为让人垂涎的宝藏了。
宝多,意味着危险也多。
毒蛇异虫烦不胜举,一不小心,便会命丧黄泉,更不用论猛禽凶兽,遇到了怕是连逃命的机会也无。
故而,多数人也只敢在青枫边界游走,深入绝是不敢的,因此能深入探秘,寻得宝藏的人则被称为勇士,毕竟除运外,自身武力也是能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现在,两名勇士正小心翼翼往最高峰走去。
青枫山有多高,无人可知,因为从未有人爬上去过,神秘至极,故而诸多传说都以它来描绘,称之为神山。
徐清枫一手提着裙边,一手捏着柔软布料制成的衣袖,轻轻擦去额上的汗水,她微喘着,如画般的柳眉微皱,现下身体虽酸软疲乏,她却丝毫不喊苦,面上的娇气早已褪去满是坚毅。
夜长安瞅了瞅满是枝叶的天,衣着面容虽是狼狈的样子,气息却丝毫不紊乱,她挑了块未长了青苔的大石头,把徐清枫引过去,说:“即已疲乏,便先歇歇,不急。”
徐清枫取了块质地极好的帕子往石头上轻拂过,拂净一块地儿后,她说:“长安姐姐也歇歇脚吧。”
夜长安摆了摆手:“不必,你且坐下歇着,如今才到了山脚,接下来也不知情形如何,养足精神再走。”说着,取了腰间的水囊递给徐清枫。
白净的帕用完都有些脏污,徐清枫没有嫌弃,轻拍了几下,将它放到自己的袖中,右手接着拢了拢粉裙,便是坐下,她左右瞧了瞧,右边树枝上垂着几条品种不一吐着蛇信的毒蛇,一双金黄的眼直直往这边看来,左边又躺着数只龇牙咧嘴的猴儿,她也不惧怕,只听她叹道:“我常在宫中庙里不出,这些是极少见得,往日还想是如何样貌,现在数日连连看到,终有些乏味。”
夜长安使得一手好剑,小小年纪剑意在心,一双清冷的眼看去,凌然的气势便让盘在枝桠上的毒蛇缩了缩身体:“那些人可不敢让些畜生伤了贵人,不说女王陛下,祭司若伤了一丝一寸,服侍你等之人以死谢罪仍有不够呢。”
徐清枫眉头皱着,头轻微摇了摇,对此颇不同意,只是以她身份来说些人皆平等,显得空洞且虚伪,故而讷讷张了张口,未将话语道出,抬手将没喝多少的水囊的盖子盖上,一双柔软白皙的手紧紧捏着水囊,眉宇间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