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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人怎么洞房啊?”

    “咳咳!”薛子安一口大葱上不去下不来,直呛出了眼泪。

    “啊……?我想错了?”苏瞻洛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难道你的意思不是……他们两个……?”

    薛子安回头,幽幽地看着他。

    苏瞻洛抬手给他倒了杯水,要递去的杯子却被他按住。

    苏瞻洛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内心腾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下意识想逃离,手却被对方死死按住,薛子安缓靠过来,几乎是鼻尖与鼻尖相撞的距离,视线相接处,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明显。

    薛子安脸上缓缓浮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两只眼愈发幽深如潭,仿佛能将一切都吸纳其中,“想知道?我可以教你啊。”

    苏瞻洛抬眼看着他,眉头拧了拧,“一嘴大葱味儿。”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三十你们一般都吃啥呀?

    反正都没我室友惨,我室友那儿大年三十桌上就只有一盆饺子2333

    第12章 长安不安(四)

    苏瞻洛看着手中的酒盏。澄澈的清酒映着满天星河,忽明忽闪,瞬间便将这平淡无奇的酒衬地绝无仅有了。不远处集市灯火通明,火红的灯笼穿街走巷,伴着熙攘的人流与喧闹的笑语延伸到远方的天地交接处。

    景是不错,暖和一点就更好了。苏瞻洛心里默默叹着,仰头将清酒尽数灌入喉中。

    练武之人一般不惧寒不惧热,可体质原因,苏瞻洛只是比常人稍稍耐寒一些,大年三十晚上吹着凉风坐在屋顶上,不免还是能感到凉意。

    苏瞻洛瞥了瞥一旁往嘴里灌酒如同灌水一般的薛子安,方才说了一句话他就二话不说拉着自己来屋顶喝酒吹风。

    “其实……”苏瞻洛斟酌着开口,“大葱味儿也没有那么重……”

    薛子安不语,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我说,”苏瞻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姑娘一样这么在意这些?”

    薛子安转过头,幽幽地盯着他。

    “呃……”

    薛子安转回头,又仰头闷下一大口酒,看着酒盏微微出神。

    清酒入喉几乎没留下什么感觉,只余满口米香,很清澈的味道,淡淡的,唇齿留香,挥之不去。他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但再提起酒壶的时候已空空如也。

    “我这里还有。”苏瞻洛将自己的酒壶递了过去。

    “不用了。”薛子安摇了摇头,转而有些自嘲地笑道,“你就这么喝我给你的酒,吃我给你的饺子,不怕我给你下毒?”

    苏瞻洛嘴里的酒呛了一下,抹了抹唇,“你说什么?”

    “哎,没什么。”薛子安仰头一倒,大喇喇地躺在屋顶上,满天星河跌进他的眼里,却沉沉地失了光泽。

    “你这人啊,”苏瞻洛摇了摇头,“明明笑得比谁都多,却比谁都不痛快。”

    薛子安将手垫在脑后,哈哈一笑,“人长大么就是在脸上戴上一副面具,除了你自己谁也摘不掉,”他顿了顿,“晏亭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以后可别学了我们去。”

    苏瞻洛却突然转过头,“你跟他不一样。”

    薛子安抬起眼皮,似笑非笑,“何解?”

    “说不上来,但……”苏瞻洛微微皱着眉,“我感觉他对夏容,怪怪的。”

    薛子安乐了,“你跟阿秋果真是亲兄妹,瞧着挺呆,但在某些方面都有准确地近乎诡异的直觉。”

    “所以……”

    “就这样吧,他们的事情不好插手。”薛子安悠悠闭上眼,“那我呢?”

    “你?”苏瞻洛也笑了,“你想听好话?”

    “我啊……”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有预料吧?”苏瞻洛打断他。

    薛子安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苏瞻洛微微勾起唇角,“我虽然看不懂你,也不知道你瞒了我多少事,但好心和坏心我还是能分清的。”

    薛子安的目光落在他唇边浅浅的梨涡上,一时竟移不开眼。

    “你娘的遗物还在我这儿呢,你都不要回去?”

    “我们也算一个师门的,我半点药理都不通,你先拿着也不打紧。”苏瞻洛目光紧了紧,“身外之物无妨,我只想手刃仇人罢了。”

    “仇人啊……”薛子安直起身,“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上那只面具?”

    苏瞻洛一愣,看着他。

    “因为啊……”

    烟花在天边灿然炸开,将他剩下的话语尽数吞没,缤纷的色彩将黑夜衬地如同白昼,连天边的星子都羞然失色。

    “新年到了啊。”薛子安望着天边绽开的一道道烟花。

    “你方才说了什么?”苏瞻洛问。

    薛子安却笑了笑,伸个懒腰,“吃饱喝足,该去睡了。”便留下苏瞻洛一人在屋顶兀自不解。

    是夜,苏瞻洛睡得很沉,并且,难得的做了个清晰异常的梦。

    梦里他抱着尚且年幼的苏瞻秋,站在一棵老榕树下,榕树粗壮的树干上晃下一双脚丫,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黑黢黢的少年,约莫十来岁,泼皮模样,一看就是上蹿下跳,折腾地爹娘脑仁疼的那种。

    少年有一双晶亮的眼睛,跟琉璃一样干净清亮。他抬脚就从那棵一人半高的大叔上跳下来,绕着他转了几圈,又戳了戳他的脸。

    “你是师姨的孩子?”少年上上下下打量着,“病秧子?”

    苏瞻洛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小,还没有常年习剑磨出的茧。

    “你手上抱着的也是个病秧子啊……”少年自言自语着,“你是个男孩儿?怎么看上去比女孩儿还娇弱?要是我弟弟有你半分安静就好了,吵得我头都大了……”

    少年顿了顿,又看了看他,嘿嘿地傻笑起来,“而且你比我弟弟那个猴儿长得顺眼多了。”

    苏瞻洛手上抱着苏瞻秋,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这个黑黢黢的泼皮男孩儿,总感觉有些熟悉。

    “哥哥!哥哥!”

    “你哥昨晚陪我喝了酒,让他再睡会儿。”

    苏瞻洛勉强撑开眼皮,只见苏瞻秋正坐在床边,跟一个人说着话。

    “啊……我还想让他看看院里那个超大的雪人……”苏瞻秋叹了口气。

    “嗯?”那人凑到他眼前,“好像醒了?”说着他把手伸到眼前,晃了晃。

    光线透过他的指缝洒下,眼前的一切愈加清晰起来,最先闯入视线的是那一双眼,跟梦境里少年的眼睛莫名地重合,却不像少年那般透明清晰,失了光泽,又昏又沉。

    “阿洛?”那人冷不丁把手伸进他的领口,凉意让苏瞻洛打了个激灵,瞬间便清醒了。

    “薛子安!”

    薛子安还在他肩上捏了一把,才恋恋不舍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