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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这时,薛子安睁了眼,看到夏容便是笑呵呵道,“诶呀,不小心睡着了,可给夏公子添了麻烦?”

    夏容只能尴尬地干笑两声。

    薛子安又道,“晏亭呢?没与你一道?”

    夏容道,“等盟主讲完之后,阿亭还说要上去讲两句……”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这本是九歌门的事情,给你和苏公子添了麻烦,我听阿亭说了,苏公子被梅花拐……薛公子放心,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会尽力将苏公子救回来!”

    薛子安心道,晏亭是要笼络人心么,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就算殷落未中噬心毒,武林盟主也快到了改选的时候,年岁已大的殷落有退隐的念头,晏亭一方面在武林中混个眼熟和人缘,一方面拉拢殷落,存了什么念头不言而喻。

    一旁的苏瞻秋不满地瞥着他,“别说的跟我哥死了一样!”

    薛子安笑笑,摸摸她的头,与碧蝶道,“殷满满和阿秋交给你了。”

    碧蝶低头称是,夏容好奇道,“一会儿会如何?”

    正在这时,台上的话声突然停了,底下的人开始沸腾起来,纷纷将头转向薛子安这边,悄声议论着什么。

    薛子安抬头,台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换了,晏亭正笑如春风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

    “薛庄主,可否请你配合一下,以药人册做引引出梅花拐的人?”

    “主人,九歌门那边人声鼎沸,薛子安拿出了药人册!我们……”

    听到薛子安三个字,苏瞻洛掀起了这两日大部分时候都合着的眼皮,说话的是剑凭,正一脸兴致冲冲地向温柳汇报着九歌门那边的情况。

    夏余的尸体还泡在那口大锅里,要看三日后夏余能不能从大锅里自己爬出,爬的出,便是成了,爬不出,便是彻底死了。

    成了,再将特制药草填入做成五脏六腑的模样填入尸体内部,最后将尸体缝合,便是做成了尸人。

    尸人每人都会拿一副特制的拐,拐底的花纹镂空,拐内中空,将块状□□填入拐内,在以拐击人便能留下花纹状的印记,所以目前为止,所有手持毒拐的人,几乎全是尸人。

    拐内一般放入的都是噬心毒,原因无他,这种毒能通过皮肤接触使人中毒,并且□□在拐内放的久了,毒素会透过特质的材料渗透到拐子的表面,尸人已经死了自然无碍,但活人但凡接触到任何一点便只有等死的份。

    这也是之前殷允与叶一罗空有一身功夫却来不及抵抗,便致使毒素流遍全身而亡。

    尸人,便是以药汤为血液,以药草为内里,能自由行动的行尸走肉。

    从温柳与他讲了尸人之后,苏瞻洛突然沉默了起来,总是闭目皱眉思索着什么,温柳对此十分满意,给他换了个有床有桌的屋子。待到九歌门入殓仪式开始的时候,他便被带到温柳身边。

    苏瞻洛心底苦笑,知道他这个人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每日三餐就是三碗化功散,负责三餐的是扬刀,却不知是不是忘了,今早的汤药直到晌午还没送来。

    听了剑凭兴致冲冲的汇报,温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着急,那群人,先晾个一会儿,待到他们再而衰三而竭的时候再去。”

    苏瞻洛暗自摹揣着怀内的小玩意,那是他在庙会上买来送给薛子安的,也因为这个被温柳逮了个空抓来。

    想到这里,苏瞻洛不由再次苦笑起来。

    温柳兴致极好,对苏瞻洛道,“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你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我酌情回答,但我保证我说的一定是真话。”

    苏瞻洛抬眼,看着他一张春风满面的脸,思索了一会儿,“尸人……跟药人册,有什么联系?”

    温柳抚掌大笑,“不错不错,你脑子转得倒也挺快……药人册,是制药人的,那你可知道,成功制作药人的可能性有多低吗?”

    苏瞻洛皱眉看着他。

    “若说制作尸人,十人里能成活两三个,可药人……”温柳闷哼一声,“千万人里,也难成一个。”

    苏瞻洛了然,难得母亲当年写了药人册却迟迟未付诸行动,怕是也知道这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不敢随意冒险。

    温柳没顾及他的脸色,只继续道,“那你知道,因为制作药人而死去的尸体……都去了哪里吗?”

    苏瞻洛恍然地看着他,想到了拂云医庄地底的那些尸体。

    “主人,主人!”剑凭又兴冲冲地跑进来,“探子说那些人散了七七八八,都说梅花拐不会来了,我们……”

    温柳拍案而起,狞笑道,“这就耐不住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转头吩咐道,“去,按计划行动!”

    将药人册拿出去以后,薛子安就更加有恃无恐了,毕竟是拂云医庄唯一的后人。药人册是最近才有的,但很早以前,拂云医庄便在江湖以精明医术与独到功夫闻名,先后出过不少侠客。

    直至十五年前,拂云医庄不知遭了什么仇家被血洗一空,连同外嫁的女人都难逃一命,这才没落了下去,直至侥幸幸存下来的后人薛其接手拂云医庄,这才苟延残喘下来,但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武术、医术依旧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

    薛子安在江湖也不是完全没有名头的,作为拂云医庄的大弟子,早在十七岁之后便离开聊城出门历练。只是他一手易容功夫学了十成十,出门带着易容,换个地方在脸上捏两下改个名字就又成了另一个人,是以处处留“情”却未留名,只留下了拂云医庄的名头。

    如今医庄一毁,知道医庄所有的,包括药人册在内的秘籍的,只有薛子安一人。因此,众人也存了能讨好的心思,先前唾弃过他的那些人恨不得刨个坑儿把自己埋了。

    于是,有恃无恐的薛子安寻了个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屋顶,翘着二郎腿躺下,眯缝着眼打起了盹儿。

    快到申时的时候,睡了个午觉的薛子安伸了个懒腰,从屋顶上往下望去,底下的人散了大半,只有少数的几个门派坚守着。

    其中自然有逍遥派,殷落正襟危坐着仿佛在调息,周围几个男人低声议论着,其中便有那次来找殷满满的林立群与向天。

    想来他们两人也是十分气闷的,殷允寄回药人册的事情必定只有逍遥派的掌门与副掌门才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否则一本药人册便足够引来许多贪心的狼与他们分食,所以他们才会私下偷偷寻找失踪的殷满满;所以明知殷满满被殷落包庇,可只能打碎的牙往肚里咽;所以就算殷满满现在被找到,他们也知道药人册已经没了。

    薛子安跳下了屋顶,酒久便凑了上来,“满满和阿秋都跟夏容去了那边的凉亭,碧蝶跟过去了,”她顿了顿,“晏亭也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