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多嘴。尽管伍子昂已经离开京城两年了,但他的势力却超出了许多人的料想。可以说,在伍子昂不在的这两年内,他的势力是有增无减。
疲惫的秦歌睡了,卧房内还点了助眠的燃香,要到明天正午才能醒来。伍子昂在一天之内就布置好了一切,挑在阎日值夜的晚上审问。
“阎泯呢?”
阎日低低地说:“属下不知道。皇上没有对属下说过。”
“真不知?”伍子昂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阎日,你是阎泯带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阎泯呢?”
阎日抬起头:“王爷,属下不知道阎罗王的去处。皇上找他的时候从来都是避开属下的。”
从阎日的眼睛里,伍子昂没有看到半点心虚,他盯著阎日看了一会儿,又问:“那皇上中毒的事你为何没有立刻告诉我?”
阎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如死人般,他抿抿嘴,哑声道:“皇上让属下发了毒誓,不许告诉王爷。皇上担心王爷知道了之後会分心。”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阎日闭紧了嘴。
“你好大的胆子。”伍子昂站起来走到阎日跟前,“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麽?皇上中毒的时候只有你和容丘在场。你是我的属下,我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真相。”
阎日还是闭紧了嘴。他这副样子就算不说,伍子昂也看出秦歌中毒的事存在蹊跷了。他的拳头捏的哢哢作响,心里动了杀心。
伍子昂蹲下,直视阎日:“本王与皇上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了。”
阎日点点头。
“若因为你的隐瞒而令皇上陷入了危险,你说本王该如何做?”冰寒刺骨。
阎日的下颚紧绷,眼里闪过挣扎。
伍子昂一手按在阎日的肩膀上,手指用力:“阎日,本王很器重你,不然也不会把你安排在皇上的身边。本王是说过你们要对皇上忠心,但本王也对你说过,本王要随时知道皇上都做了些什麽。现在看来,你对皇上是够忠心了,但本王交代你的事你却没往心里去。”
阎日的嘴唇颤抖,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被捏住的那只肩膀要废掉了。
“阎日,皇上为何会中毒?皇上想做什麽?”伍子昂的手下继续用力,“你可以不说。如果皇上因为你的愚忠而深陷危险,本王会让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阎日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的唇微微开启,沙哑地出声:“王爷……您,您爱,皇上吗?”言语间,竟然带了哭腔。
伍子昂松开了手,照著阎日的肚子就是一拳:“废话!”
阎日总是平静的双眸竟然涌出了一滴泪水:“您爱皇上,又为何……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还,不止一个?”
伍子昂的眉心拧紧,阎日的问题不仅仅是逾矩了,而且阎日的神情看起来有点不对头。伍子昂能感觉到这个问题对问出阎日心中的秘密非常关键。
他紧紧盯著阎日,阎日也牢牢看著他,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几个沈重的呼吸後,伍子昂张口:“那不是我的孩子。”
阎日瞪大了双眼。
“除了皇上,我,不会碰任何人。”毫无感情地对一个属下说出连秦歌都不知道的秘密,伍子昂在阎日身前席地而坐,淡淡道,“可以说了吗?”
阎日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一边是皇上的死命;一边是王爷对皇上的深情,阎日从未如此痛苦过。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伍子昂也没有催促他。许久之後,阎日睁开眼睛,眼里恢复了平静。
“皇上,不是中毒。”
这回换伍子昂吃惊了。
阎日低哑地说:“属下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了……之前皇上支走了温公公、申公公和孔统领,初五的晚上又支走了属下。当属下听到屋内的动静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皇上痛苦地躺在床上。皇上让容太医对外说他是中了毒,不许声张。那时候皇上的情况很危险,属下也没了主意。一直拖到第二天,容太医见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赶紧出宫找来他父亲。属下也遵从皇上的意思,告诉了太师。”
伍子昂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他以为能从阎日这里问出什麽,结果阎日也不知道。想到这里,他目露怀疑,阎日是果真不知吗?
阎日似乎没有看到伍子昂的怀疑,眼里是难以压抑的湿润,继续道:“皇上昏迷了一个月才醒了,醒了之後也是昏昏沈沈,清醒的时候少。那时候属下怕死了,怕皇上就……那晚皇上很痛苦,疼得痉挛了好几次,身上都紫了。可就是那样,皇上还一直念著不要告诉王爷……”
阎日说不下去了,听到这里伍子昂也是心如刀割,眼眶热辣。一想到那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他就异常的懊悔。
阎日向後退了一步,对著伍子昂重重磕了三个头:“王爷,请您……一定不要辜负皇上,请您……能一直,爱著皇上……属下知道皇上最近在筹划一件事情,此事与王爷有关。属下虽然还没有探到皇上要做的是什麽,但属下可以肯定皇上是为了王爷。属下确实不知道阎罗王去了哪里,属下猜测皇上一定是派他去做什麽了,这件事也很可能与王爷有关。这两年皇上不管做什麽都是出於对王爷的考量。皇上生病的那件事属下也觉得与王爷有关,属下曾无意中听到皇上与申公公说什麽‘调养’,还有‘为了王爷’之类的话。”
伍子昂的心往下沈,看样子阎日是当真不知道了。他双手扶起阎日,揉了揉他被自己捏伤的肩膀,说:“是本王误会了你,本王向你赔不是。”
“王爷千万不要这麽说,”阎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低下头,“这些话一直憋在属下的心里。皇上让属下发毒誓不许告诉王爷,所以属下才隐瞒了王爷。”
伍子昂吐了口气,心里很堵得慌,又很不安,秦歌到底是怎麽了?他不死心地又问:“你是说申公公知道些什麽?”
阎日摇了摇头:“属下不敢肯定。”接著他又道:“皇上生病的那半年,不少人都反对王爷,皇上似乎,很是焦急。”
伍子昂讥嘲地笑笑:“就是有些人不死心。”
沈默了一会儿,伍子昂又问:“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皇上与谁来往比较频繁一些?”
“除了太师之外,皇上没有特别召见过谁。皇上月初的时候让太师出京调养去了,然後提拔了梁州七贤等人。”
伍子昂点头:“这件事我知道。皇上病好之後可有何不适的地方?”
阎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