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一翘,道:「中丞果然是心系天下。」
韩绮澜乾笑着,不过牧似云倒是比他的想像中平易近人,虽然都是端着那副太子殿下的架子,但气焰至少还不算是嚣张
「我听说韩中丞在接手办理湘王的案件。」牧似云说道:「湘王素来任意妄为,此番却折辱
了司丞相的侄女,若是韩中丞决定把湘王提往刑部,本王是决不会阻止的。」
韩绮澜看着牧似云,一言不发。
「陛下一向看重伦理道德,对於眠花宿柳之事最为厌恶,而且也不喜欢他人徇私枉法,韩中丞若要秉公办理,陛下想必是不会反对的。」牧似云转头遥遥地看了远方的父亲一眼,又说道:
「当然,陛下对於湘王一向纵容,若韩中丞真的要做些什麽,最好还是先知会陛下一声。」
韩绮澜只觉得牧似云说得前後矛盾,刚刚在思考之际,却对上牧似云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心里顿时有点分明,但还是说道:「是的,谢谢太子殿下指教。」
从被暖风薰得醉醺醺的瀚海殿里出来,韩绮澜只想尽快找到牧流风,自从上次在跟司小姐会面之後再跟牧流风谈了一阵子之後,他就没有再见过牧流风,牧流风似乎也不太在意韩绮澜会如何处理司小姐的事。
韩绮澜在路上问了几个太监,这才知道牧流风是前往宫中祭坛,之前他也有听说牧流风跟祭师的关系很好,估计牧流风逢是宫中宴会都会溜去找祭师,所以太监都司空见惯,所以韩绮澜一问就知道对方在哪里。
皇宫果然很大,韩绮澜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祭坛附近,虽然宫里大部份地方都有亮着宫灯,可是祭坛附近却是黑漆漆的,他唯有退回有人的地方,找宫女借了盏油灯,这才继续前往祭坛。
春夜凄迷,韩绮澜来巨大的祭坛前,前方是一道漫长的阶梯,上方就是圆形的祭坛,周遭的宫殿跟这祭坛相比起起来也显得很细小。
韩绮澜往祭坛四周绕了一圈,甚至往准备仪式的小房间里都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之前才往阶级上走去,他只希望这不是什麽禁忌的行为,就算是禁忌,至少也别让其他人看见他。
走到大半的时候,韩绮澜就听见有人的声音。
夜风把声音送到韩绮澜的耳边,他的身体马上僵硬起来。
「嗯……殿下……」那是女人的□□,韩绮澜就算不像牧流风般身经百战,至少对於男女之事还是了解的。
「墨珑妳好香……」低沉的笑声,那是牧流风的。
「殿下……嗯……不要这样……」墨珑娇声说道。
韩绮澜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往下走,但他刚刚走了几级,牧流风就扬声说道:「怎麽了?有胆子偷听没胆子偷窥吗?」
於是韩绮澜这才想起来,牧流风的武功其实很不错,连带耳力也异於常人的灵敏。
韩绮澜认命似地走上阶梯,只看见月色之中牧流风只披着一件白袍,胸膛若隐若现,正双手抱胸看着韩绮澜,如非那副戏弄老鼠似的嘲笑表情,此刻的他光是论容貌比起月宫仙子也毫不逊色。
「参见湘王殿下。」韩绮澜唯有跪下来行礼。
「还有她呢。」牧流风拿拇指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美人,美人的青丝散落胸前,穿着一身单薄的橘色衣裙,样貌虽然不如牧流风般娇媚,但也是秀丽动人,完全不像片刻之前还在牧流风怀中□□的情人。
「墨珑……大人。」韩绮澜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这位是……」
「韩绮澜中丞大人。」牧流风蹲下来看着韩绮澜,笑道:「没想到你还有听墙角这种习惯嘛。」
韩绮澜抬头看着牧流风,他一弯身,衣襟几乎都要被吹开了,里面的胸腔虽然如羊脂白玉般柔滑,却也是平坦得很,韩绮澜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伤心。
「请问有什麽贵干?」牧流风微笑着问。
「下官……只是看不见殿下,有点担心而已。」
墨珑瞧了牧流风一眼,眼神似乎有点古怪,然而牧流风只是耸耸肩道:「我一向不出席这些皇宫宴会。」
韩绮澜等了半晌,以为牧流风要自己走了,正准备告辞时,却看见牧流风别过头看着月亮,冷淡地说道:「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墨珑微微一笑,却也没有说话。
「既然殿下安好,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不阻止殿下宠幸姬妾了——韩绮澜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墨珑挽着牧流风的手臂,说道:「殿下,现在正是酒酣菜热之际,不如就回去坐坐吧。」
「妳不去?」牧流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随意地问。
「我还有事要办。」墨珑瞧了韩绮澜一眼。
「好吧,我先回去了。」牧流风向墨珑挥了挥手,然後就扯起还跪在地上的韩绮澜的手臂,说道:「我饿了,带我去吃好的。」
二人来到台阶下,韩绮澜才发现高贵的湘王殿下只披了一件外袍,甚至还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唯有说道:「殿下要拿衣服吗?」
「衣服都放在墨珑的房间里。」牧流风挥了挥手说道:「去我以前的寝宫里拿衣服吧。」
韩绮澜叹了口气,现在才是初春,就算牧流风武功再好也该是怕冷吧,到底是什麽样的情趣才会使他和墨珑放弃温暖的房间,而选择在祭坛上缠绵呢。
他解下外袍披在牧流风身上,然後又把官靴脱下来,跪在地上为牧流风穿上鞋子。
「喂,我可不要你的臭鞋子。」牧流风嫌弃地说道,但还是乖乖地抬脚。
「穿下官的臭鞋子总比赤脚踩到什麽脏东西好。」韩绮澜唯有说道。
不过韩绮澜还是有点私心的,虽然无法理解为什麽习武之人会有一双那麽漂亮的脚,不过牧流风的双脚的确触感很好,白葡萄似的玉趾,形状漂亮的足踝,柔软的脚掌……
直到韩绮澜感受到头顶上的视线有点杀气时,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牧流风的脚放进自己的靴子里。
韩绮澜站起来,只看见牧流风已经扣好衣服,并未挽起的长发散落在衣服上,显得他更为娇慵随性。
「走吧。」牧流风大大方方地往前走。
牧流风的旧日寝宫是玉珥宫,听说是以前某位以美貌名动天下的绝色公主所居住,估计皇帝都喜欢把自己漂亮的儿女都塞到这里来。
韩绮澜站在一旁感叹一下皇宫摆设的穷奢极侈,牧流风却只是径自打开衣柜找衣服,他随意取出一套衣服,就准备解开现在身上的衣服更衣。
「殿下!」韩绮澜立即阻止。
「啊?」牧流风正好脱到一半,香肩半露,锁骨形状优美,稍稍一回眸,端的是风情万种。
「屏风在那里……」韩绮澜一手按着鼻子,只希望自己别流鼻血。
「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