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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顿了顿,不知为何又加了句:「除了王爷和臣子的关系之外,顶多就是想要尝试一下的关系吧。」

    牧流风刚想否认,却又不知道该怎麽否认才对,因为韩绮澜其实说得没错,所以他便没有再说话。

    韩绮澜只觉得自己的笑容很勉强,他转过身说道:「殿下想必有体己话想跟尹后说的,下官先到一旁等候的。」

    牧流风还没有回答,韩绮澜已经走到一旁的树下坐着。

    韩绮澜刻意藏在黑马的屁股後,这样牧流风虽然看不见自己,但自己却能够看见他,只看见平日总是任性又骄傲的牧流风难得放柔脸容,对着自己的亡母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偶尔甚至会手舞足蹈。

    明明就是个小孩子。

    连韩绮澜也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如此温柔。

    第16章 八(上)

    八

    几天之後,韩绮澜到湘王府里把一些相关官员的名单交给牧流风,二人谈了一阵子,韩绮澜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殿下打算拿太子殿下怎麽办?」

    「说不定到时候本王已经命丧九泉,可以跟母后重逢了。」牧流风倒也不怕不吉利,大笑着说道。

    「殿下是做好最坏打算?还是从来没有想过胜利?」韩绮澜反问道。

    牧流风侧头想了想,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最後败在兄长大人手下,本王也无怨无悔。」

    「殿下……为什麽要胜利?」韩绮澜仔细地看着牧流风,估计是因为地位太高的缘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对於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渴望,所以他总是无法理解牧流风为什麽要加入这场战争之中,虽然不理解,可是韩绮澜却很明白,牧流风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牧流风浅浅地笑道:「怎麽了?想开始为本王书写历史吗?」

    韩绮澜知道牧流风在回避问题,便也没有再追问,他站起来收拾着东西。

    「殿下,之前你救回来的那位姑娘,她现在在你的府上吗?」韩绮澜一边把要交给牧流风的卷宗和自己拿回去的卷宗分门别类,一边问道。

    「她也是你救回来的。」牧流风一手支着下巴,眯起眼睛问道:「怎麽了?有点後悔让她来到本王的府上?」

    「殿下乃是天潢贵胄,她被你收留自是她三生修来的好福气。」韩绮澜平常地说道。

    「韩绮澜,拍马屁时不直视本王的眼睛可算不上敬业呢。」牧流风伸手按着韩绮澜的脸颊逼他面对自己。

    韩绮澜直视着牧流风那双脉脉含笑的眼眸,如水波般潋滟着的都是甜蜜的笑意,又如同漩涡般要把他吸进去。

    他不自觉眨了眨眼睛,说道:「殿下可愿意赐教?」

    「当然愿意,不过有条件的。」牧流风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左颊,说道:「快点来亲本王一下。」

    韩绮澜看着牧流风,他不肯定自己有否把那种如同看着白痴的想法放在脸上,反正厚颜无耻的湘王殿下还在一脸天真无辜地笑着就对了。

    「光天化日,岂能行非礼之事……」

    「那本王来亲你吧。」牧流风彷佛就等着韩绮澜拒绝,双手撑在桌面上就倾身准备亲吻韩绮澜。

    幸好韩绮澜的反应够快,及时拿起手中的卷宗挡在二人的脸孔之间。

    牧流风鼓起嘴道:「喂,本王就这麽不吸引吗?」

    韩绮澜说道:「白天宣淫之风不可长……」

    「所以晚上可以?」牧流风夺走韩绮澜手中的卷宗,笑盈盈地问道,如同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纵欲对身体无益。」韩绮澜一本正经地说道:「下官是为了殿下的身体好。」

    牧流风的手指划着韩绮澜的衣襟,歪头笑道:「韩绮澜你当的是中丞,操的却是王妃的心嘛……本王还没有跟你纵欲过,你就开始担心本王的健康了。」

    韩绮澜发觉自己无法跟流氓王爷说道理,唯有把东西抱在手里,无奈地说道:「下官还要回御史台工作。」

    牧流风刚刚准备继续调戏,外面已经敲门声,牧流风不满地扁嘴,韩绮澜已经唤道:「请进来。」

    进来的刚好是韩绮澜想找的人——前几天还衣衫褴褛的少女,现在已经换上整齐乾净的服饰,头发也梳得漂漂亮亮,手里正捧着托盘。

    牧流风从後抱着韩绮澜的腰,头搁上他的肩膀,低声道:「你想对她好,本王当然会对她好的。」

    少女名唤柳初蕾,当天湘王府的下人帮忙替他埋葬父亲之後,柳初蕾便留下来为湘王工作,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牧流风刻意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谢谢湘王殿下和韩大人的救命之恩。」柳初蕾盈盈下拜。

    「我只是想给你银两而已,真正救他的是殿下。」韩绮澜瞧了瞧牧流风,牧流风则一脸高兴地接受称赞。

    韩绮澜多问了几句关於柳初蕾的近况,然後牧流风在一旁又不高兴了,他拉了拉韩绮澜的衣袖,撒娇似地说道:「你不是来找本王的吗?」

    「正经事已经办妥了,下官先行告退,不妨碍殿下休息。」韩绮澜好像是刻意会错意。

    柳初蕾趁牧流风还没有开口之际,说道:「殿下不是命奴婢来提醒殿下要去熬药膳吗?」

    牧流风这才想起来,他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本王再是不去熬药膳,墨珑这丫头估计就得给生生饿死了。」

    「墨珑大人?」韩绮澜一怔,他也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墨珑了。

    「墨珑病了,她这人最是嘴刁,喝不得苦的东西,小时候一喝就哭鼻子,後来本王特地在她的药里加了蜜糖她才愿意喝,所以现在她每次病了也得让本王来给她做药膳。」牧流风无奈地笑道。

    韩绮澜记起牧流风给自己煎过药,他说道:「之前殿下给下官煎药的事,下官还没有来得及给殿下道谢。」

    「小事而已,本王做东西好吃,煎药的手艺也相当了得。」牧流风把眼角都弯成一轮新月了。

    韩绮澜想了想,又说道:「墨珑大人一向都很照顾下官,不如让下官带药膳进宫给她吧。」

    所谓「君子远庖厨」,韩绮澜虽然出身贫寒,却是很少进厨房的,所以牧流风兴冲冲地去厨房做他的十全药膳时,韩绮澜唯有蹲在外面数蚂蚁。

    幸好湘王府还算是藏书丰富,韩绮澜无聊时便到书房里翻书来看,他以为牧流风收藏的全都是春宫图,没想到大部份都是医书,而且大多是跟养生有关,韩绮澜简直无法想像夜夜笙歌的牧流风还会有这方面的兴趣。

    而且医书上都有很多批注,看字迹也像是牧流风的,韩绮澜一时看得入迷,没想到一人从後抱着自己,浓浓的药香钻进鼻里,那人近乎是舔着自己的耳垂说道:「在偷看本王的春宫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