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却下意识地掠了水若一眼,闭起了嘴
儿,迳自行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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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屋中,肚子里的酒开始闹了起来,一时醉意汹涌,
靴也不脱,便踉踉跄跄地扑上床去,和衣躺了一会,渐觉身上闷热,只好摸索着
松解衣服,谁知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解下腰间的带子。
「连你也要气我是不是?」小玄恼火地拽着自己的腰带,又觉口中异样乾渴
,昏昏思道:「若是小婉或摘霞在这就好啦,见我醉了,还不烧手烫脚的服侍我
……嘿嘿,端茶递水自是不消说的,只不知她们肯不肯帮我宽衣脱靴呀?嗯,昨
夜过后,摘霞多半是肯了,小婉呢……小婉……」
他美滋滋地想着,倏尔记起适才小婉瞧方少麟时的温柔神色,一颗心登如高
空坠落,不觉惶惑:「那小子精明干练,做事拿得起放得下,就连师父师叔都似
欣赏的,且又长得十分好看,还是个统辖一方的大官,惹得我那未过门的小老婆
好像有点动心哩……」
小玄失魂落魄地胡思乱想,心头焦灼,口中便越发乾渴,只好起身去倒茶水
,正要下床,心头突地一动:「夭夭!不是还有个夭夭么!我怎么把这小妖精给
忘记了?」
他一阵欢喜,再也懒得下床,当即遥对着摆在窗台上的青瓷瓶儿念起咒来,
心中嘀咕:「隔着这么远,不知能不能召唤得到她?」
不过片刻,插在青瓷瓶里的独蕾桃枝倏尔消失,几于同时,半空现出一个娇
小纤俏的模糊身影来。
小玄大喜,仰头唤道:「快过来。」
夭夭的身影渐渐清晰,她略一迟疑,轻烟似地向小玄飘了过来,眼睛却朝四
下张望,神情似有些惊慌。
「快下来啊。」小玄迎着她张开双臂。
夭夭立时扑入他的臂湾,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去,娇小的身躯轻颤不住,
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怎么啦?」小玄莫名其妙。
「那个……那个姐姐呢?她为啥要……要打我?」夭夭从他怀里钻出头来,
清澈如水的眸子里蕴着一丝惶惧。
小玄恍然大悟,这才记起昨夜的情形来,赶忙轻拍其背柔声安慰:「别怕别
怕,她不在。」
「她是谁?为啥要对我那样凶?」夭夭又问。
「她叫摘霞,是我师尊的侍儿。她那样对你是因为……因为……」小玄一时
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什么呀?」夭夭追问。
「因为你是……是妖类,而她是人类,族类不同。」小玄艰难道。
「因为族类不同,她就要打我?为什么?」小桃精完全弄不明白。
「这个嘛,说起来话就长了……」小玄头大如斗,问题本就难答,何况他此
际已醉。
「那……小玄是妖类吗?」夭夭忽问。
小玄吓了一跳,即道:「当然不是,我可是纯纯正正的人类!」
「人类……」夭夭低低地念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小玄见状,忙又安慰:「就是妖类也没啥嘛,有许多妖类比人类还善良还可
爱哩,比如你。」
夭夭闷闷不乐,好一会才道:「那你和我不是同类,为什么你不打我?」
「我打你?」小玄哑然失笑:「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并非所有人类都是容
不得异类的,你瞧我,不就跟许多妖怪交朋友做兄弟么。」
「对呀,为什么不是同类就不能好好相处呢?」夭夭天真道。
小玄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可是他从来没有细想过的。
某些族类好像自混沌初开就已注定水火不容,但,这是为什么?
「我明白了,为什么娘娘叫我没事就不要出来。」夭夭幽幽地叹道,纯真无
邪的雪靥上居然多了一种不该有的落寞。
小玄心头倏疼,脱口道:「夭夭,我会保护你的,无论你什么时候出来,我
都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夭夭愁容顿逝,双臂搂住男儿腰杆,脸儿贴在男儿胸膛,笑逐颜开道:「嗯
,夭夭知道,小玄是最好最好的人类。」
小玄一见她笑,心情立刻大好:「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最好的人类做一件事?
」
「什么事?」夭夭问。
「帮忙倒杯茶,我嗓子干得快冒烟了。」小玄笑道。
「嗯。」夭夭乖乖地轻应一声,即从床上飘了出去,飞到屋中央的桌子上方
,拎起暖壶倒了杯茶,眨眼便回到小玄跟前。
小玄此时醉意深浓,心中恣肆,只是笑望女陔,背靠着床头不肯接杯。
夭夭不通世故,但却心窍玲珑,微一迟疑已知其意,于是嫣然上前,一臂揽
扶其颈,一手拿着杯子喂他。
小玄见她如此乖巧,不禁大喜,当下放怀受用,任由女孩喂着自己喝茶,心
中飘飘美道:「便是神仙君帝,只怕也没这福分呐……」
夭夭忽然贴脸凑近,用鼻子在他嘴边嗅了嗅,道:「你喝了好多酒?」
小玄点头,笑嘻嘻道:「下山好些天了,还是头一回喝这么多哩,真真畅快
!」
「难怪呢,看你都有点醉了。」夭夭又喂了他一口茶。
「有点醉?错错……」小玄兴兴道:「简直是大醉呢,啊哈,这时候的感觉
最妙啦!可惜你感觉不到。」
小桃精甜甜一笑,道:「感觉得到呢,小玄高兴,夭夭就会开心哩。」见杯
子已空,又道:「我再去倒茶。」
小玄拉住她,道:「不渴了,好困,想要睡觉了。」
「嗯。」夭夭轻应,当即跪在床上挪枕铺被,整理给小玄压得乱七八糟的床
单,纤俏的身影在灯火中楚楚动人。
小玄呆呆地望着她,突然起身挨了过去,涎着脸欲言未言。
「干嘛?」夭夭笑问。
「帮我脱衣服。」小玄小小声央道,心虚之下,忙又画蛇添足:「我醉得狠
哩,解不开衣带了。」
谁知夭夭却想都不想就点了头,自自然然的开始为他宽衣解带。待要脱裤,
发现靴子未除,便抱起男儿的腿将靴一只只摘掉。
小玄惊喜交加,心中好不得意:「不管小婉和摘霞她们肯不肯,如今就有人
帮我宽衣脱靴啦!」
「咦,真奇怪,这条汗巾子怎么解不出来?」夭夭忽道。
小玄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