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她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怎么可能被发现。迟榆不信,觉得顾思渊在唬她,她镇静地站在厕所门背后一动不动,装作不在。
顾思渊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从洗手台边缘抽出一张纸,将手背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后道:“你的脸糊在磨砂玻璃后,你还当我看不出来吗?”
迟榆:“……”
迟榆视死如归地拉开厕所门,还好酒楼厕所刚被保洁阿姨打扫过,里面没有奇怪的味道,倒是干干净净的要不然她呆了这么久出去保不了脑袋顶上留滞着奇怪的味道。迟榆整个身子都踏了出去,就算是马甲掉了也要再拼搏一下,她歪着脑袋眨眨眼纯洁地看着他:“顾大哥,好巧呀。”
男人微微抬起下颌,黑眸淡淡地扫了扫她。
“羊肉串?”
迟榆的小心脏简直在颤抖,依旧是装作一脸懵懂道:“什么羊肉串,顾大哥想吃羊肉串吗?”
“我是挂逼?”
她眼睛瞪大一点,小声惊呼:“什么挂逼不挂逼呀,顾大哥怎么可能是挂逼。”
……
见迟榆大有抵死不承认的模样,顾思渊又气又好笑,明明他是该气的,但一想到他在游戏里惨无人道对她的虐杀,又有点紧张。
过了半晌,他抿着唇角无奈道:“你究竟还要再瞒我多久?”
迟榆见瞒不下去了,心一横,小跑着脚尖一蹬向上跃起,整个人都挂在顾思渊身上,大腿紧紧地挟着他精瘦的腰,双手环在男人的脖颈处,整个人熊抱似的抱着他。
小姑娘动作来的太快,男人下意识地抱着她防止她掉下去。
等他将小姑娘抱稳后,抬起头正想说话,却见小姑娘紧闭着眼恶狠狠地朝他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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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榆大有视死如归地架势,也不管别人到底是怎么亲的,只抵着男人的唇一动不动。
男人的唇带有点凉,在她亲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迟榆缓缓地睁开了眼,两人离的极近,入眼便是男人细长的睫毛,紧闭着乖巧地垂在眼睑上。
迟榆不确定顾思渊还在不在生气,又虚着眼胡乱地亲了下去,唇齿相触,发出了细微的碰撞声。
似乎她的动作太大了,牙齿不小心搁到了男人的唇,有点疼。顾思渊嘶地一声睁开了眼,又无奈地缓缓地吻着小姑娘的唇瓣,温柔的细腻的,跟之前胡乱亲吻一点都不同。
微凉的唇瓣吻着她的,小姑娘的脸唰的一下红的彻底,连耳垂都浮上了可爱的粉色。男人的舌尖微微探进去一点,轻柔地吮着小姑娘的,有点愚笨但极近温柔。
迟榆整个人被亲的迷迷糊糊的,上次的亲吻跟现在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半晌,有点承受不住的小姑娘将脑袋向后撤,明明刚才被亲的满脸通红,现在却极尽镇定下来还特别有阵势地恶狠狠道:“顾大哥,你嫌弃我试试。”
许是之前亲吻的缘故,小姑娘晶亮的眸子里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汪汪的好看极了,明明是恶狠狠的模样却像是小奶猫奶声奶气地喵了一下再用柔软的小爪子挠一下似的可爱的紧。
迟榆小脑袋一转,开始为自己开脱:“我还没算你游戏里是怎么欺负我的呢!”
“爆我的头,抢我的装备,还说我是开变声器的变态!”
刚刚只是想找个理由转移视线,现在却越想越气,气的她整个人还用拳头锤了锤他的肩膀,“下次我要全数奉还回来。”
接着她又垂着头,整个侧脸都埋在了男人的脖颈间,细细地小声说着:“你说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我你都喜欢。”
“要是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小姑娘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男人的双臂下意识地紧紧地箍着她。
顾思渊脑袋里思绪翻滚。
在半刻钟前,顾予城说出迟榆的游戏id时他整个人脑袋有点懵,喜欢的小姑娘和最看不起的游戏玩家是同一个人,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甚至是无法置信的。
但在他拭净手背上的水珠时,将迟迟带进“我是挂逼”里,又觉得这样的她可爱的紧。
顾思渊觉得自己是疯了。
但一切都理所当然。
正因为是他的小姑娘,不管是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喜欢到无可救药,甚至还会因为之前在游戏里毫不留情地爆了她的头,抢了她的装备,紧张感死死地压住了旁的思绪。
在小姑娘说出不喜欢他时,从未感受过的恐慌笼罩在心头。
算了,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栽的太严重了。
半晌,男人低垂着眸,极轻地低低说了句:“不会的。”
“我说过,不管迟迟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小高终于蹲完了厕所走了出来,他蹲的腿都麻了,但依旧是身心舒畅地推来了男厕所的门。他的手里握着还剩着的半卷纸,被站在洗手台前的顾思渊以及他怀里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半卷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在了顾思渊的脚边。
日啊!
小高实在是太震惊了,哪有亲亲我我在厕所门口的,这太特么搞笑了吧!
但这亲亲我我的不是别人,是他的队长兼老板呀!
是掌握着他经济命脉的老板啊!
小高悄声弯腰将半桶纸捡了起来。
趁迟榆背对着小高埋在他的脖颈里,顾思渊虚虚看了小高一眼,眸光淡淡扫了过去,下颌朝走廊边抬了下,小高立马心领会神地拿着他的半桶纸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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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榆觉得今天自己脸皮都豁出去了,马甲都掉了,也不需要再累死累活地演戏了。
她抬起小脑袋,小身板在他怀里拱了拱:“顾大哥你快放我下去。”
男人挑了挑眉,没动。
迟榆本是对顾思渊刚刚的话感动极了,但顾思渊没把她放下去,她又想到被人形外挂支配的恐惧了。
她瞪着眼看着他,什么形象也不顾了,又装又演。
“呜呜呜,顾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我在游戏里哪里惹你了呜呜呜,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我。”
“我在游戏里的声音那么好听,你却说我是开变声器的变态,我卖卖羊肉串你都要一枪崩了我。”
“你那么喜欢崩我,你说你现在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顾思渊垂着眸,有些好笑地搂紧了怀里的小姑娘,缓缓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迟迟吗?”
男人又补了一句:“不,我会一枪崩了别的人。”
“但我只会在迟迟的心上开一枪。”
见目的达成,迟榆又抬起脑袋来,刚才呜呜呜半天一点眼泪都没落下来,假的不能再假了。见顾思渊没生气,迟演员笑嘻嘻地,显的赖皮极了:“顾思渊,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