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呼应,全力平定白虎王族叛乱,剿灭荆州及其江南反贼势力。
也就是说,自今日起,荆州和江南的反贼就由赵寅来剿。如何剿,由他全权做主。西大营十万兵马归他节制,六部全力以赴配合,忠义侯镇守京城,内外呼应。
至于雄霸西疆的白虎王,则要另行调兵遣将、严密部署,方可擒拿,靖康帝要宣朱雀和玄武两王进京了。
赵寅接旨,又道:“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再下两道旨意。”
靖康帝道:“爱卿请讲。”
赵寅目视天子,郑重道:“请皇上下旨:剿灭反贼后,除了应有的军功外,再以反贼聚敛的财物犒赏三军!”
靖康帝一愣——犒赏三军?打胜仗了自然是要犒赏的,但现在仗还没开打呢,怎么就要犒赏了?
他触及赵寅炯炯目光,心头光芒一闪,恍然大悟:这是鼓舞士气,而且不用担心战后无银支付。反贼聚敛了大量财宝,建有一个藏宝洞,现在他下旨犒赏,等于借用反贼的银子来打这场仗。只要打赢了,别说犒赏,连在这场内乱中国库消耗的银子都能扳回来;若是打输了,自然也就无需兑现犒赏。他肯定是想打赢的,所以要重重地赏!
他立即道:“准奏!”
当即命人拟旨。
赵寅又接了旨。
然后靖康帝又问:“还有一道旨意是什么?”
赵寅道:“请皇上下旨,派张世子与微臣即刻出城,去捉拿反贼林子程!”
张伯远微怔,没料到他会举荐自己。
靖康帝忙问:“现在能追上吗?”
赵寅坚定道:“能!”
靖康帝刚要说话,就听有人大声道:“不可!”循着声音往下一看,原来是左相阻止。
左相出列,铿然奏道:“皇上,张伯远与林子程同时留宿宫中,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任林子程走脱,此事尚未查清,张世子难逃嫌疑,须得交刑部审问。”
赵寅猛然转身,瞪着左端阳质问:“若论失职,忠义侯得了皇上旨意都没能看住林子程,张世子不知内情,有何奇怪?依左相之言,是否也要将忠义侯交刑部审问?本世子也才解除禁令,是否也要再关回去。把武将都关了,左相提剑带兵,上阵杀敌捉拿反贼去?”
左相气结,板脸道:“世子请慎言!”
赵寅冷冷道:“本世子谨言慎行!之前事情没弄明白,本世子并不敢妄言一句,然现在林家谋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栽赃陷害我赵家,并借诚王之死将朝廷目光吸引到玄武王府身上,都无非为了离间我君臣,为他谋反制造机会。若我们还要互相猜忌,岂不正中他下怀?”
第583章 玄武遭猜忌
左相道:“并不为这一个原因,玄武王派侄儿张伯昌挥军关内、进逼京城,难道不可疑?还有……”
赵寅强硬打断他话,道:“张世子怀疑诚王之死不简单,本在情理之中,本世子也怀疑!”
又转向靖康帝,道:“诚王当年出事时,皇上才十三岁。以皇上的心性为人,微臣绝不相信皇上会弑兄夺位。诚王对张世子来说,是表兄;对皇上来说,是手足。张世子希望弄清诚王是否被害,皇上难道还怕查吗?王侍郎已经在追查此案,等查明真相,揪出幕后祸首,以告慰诚王在天之灵,并澄清无谓的猜忌,还天子一个郎朗清名。若为了此事君臣相疑,被人利用,岂不亲者痛、仇者快!”
靖康帝听得心情激荡不已。
他不住点头道:“好,好!”
等赵寅说完,便向张伯远道:“张伯远,朕以历代先帝起誓,绝没有弑兄夺位。朕不怕查!朕已命王侍郎追查六皇兄出事内幕,不论牵扯到谁,一列按律处置。”
张伯远也被赵寅一番话震动,又听见皇上这样说,眼窝发热,终于请罪:“皇上,微臣失职!”
靖康帝再次动容。
最近他老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谋反,今日敞开来说话,感觉比含沙射影舒坦多了。就算不能天真的以为凭借豪言壮语便可笼络群臣,但放下身段做个体察人意的君王好像也没那么困难,因此自责道:“不是爱卿的错,是朕。朕若不怀疑你,直说扣押林子程,你便不会疏忽了。”
张伯远急道:“不,是微臣之过!”
左相衣袖下的手攥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谏道:“皇上,玄武王挥军直逼京城,皇上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赵寅高声道:“左相大人怎还不明白?”
左相坚持道:“本官明白的很!”
赵寅道:“本世子觉得左相糊涂的很!蕃国在西边,好端端的却跑去骚扰我大靖西北,先还叫人想不通,现在已然明了:敌军恐怕不是蕃国人,而是白虎王的人马!”
靖康帝急问:“爱卿的意思是?”
赵寅道:“微臣怀疑这是白虎王的手段,他诱使玄武王出兵,就是要皇上怀疑玄武王,就像栽赃我赵家一样。”
张伯远忙道:“皇上,昨日微臣接到堂弟书信,也说怀疑敌人身份,现正在凌云关外追查。”
靖康帝震惊地问:“你为何不说?”
张伯远垂首:“微臣该死!”
靖康帝明白了,叹道:“君臣相疑!”
左相叱道:“大胆张伯远,竟敢对皇上心生怨怼,得军情而不报,你是何居心?”
张伯远倒未辩解,因为他确实心有怨怼。
赵寅却道:“说了左相会信吗?”
左相道:“信不信,凭皇上裁夺。”
赵寅道:“真相未明之前,皇上也难断定真假,更怀疑玄武王故意找借口派军逼近京城。”
他一再为张世子出头,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子弟,身上又承担着保护家国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