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的心腹陈林,十几年前就在这陈家庄置办田地,经营多年了。
林千梓和林书瓷等女也在。
她们是前天赶到的。
到达时,林千梓看见林子明,激动地叫“二哥”,便一头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身前。
林子明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道:“好,回来了就好!”感到妹妹身子轻微颤动,又心疼又怜惜,下巴在她鬓发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道:“别哭了。让二哥瞧瞧可瘦了。”说着扳过林千梓脸颊,仔细打量。
林千梓已是泪流满面。
林子明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道:“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总哭呢。”又疑惑道:“你脸色怎不好?”
林千梓的脸色有些青白。
林千梓却含泪笑了,道:“是该高兴。二哥你不知道,梁心铭完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林子明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林千梓便兴奋地对林子明述说如何设计诱梁心铭入局,一扫之前被幽禁的郁闷之气。
林子明见事已至此,即便不赞同,也无可如何了。又听林千梓说起以前的事,才明白他被梁心铭所骗——梁心铭根本没“侵犯”林千梓,她自己就是女人,甚至可能怀孕了。也因此,林千梓恨极梁心铭,一心要她死。
林千梓道:“你别想着收服她!就是王亨,二哥想收服他也不可能,但我们可以借梁心铭的死来策反他!”
林子明道:“你都做了,二哥还能不答应?”
于是兄妹高高兴兴地吃饭。
岂料饭后,林千梓便说心口锐疼。
林子明忙叫大夫来为她诊脉。
那大夫给林千梓诊脉后,说她身中奇毒,林书瓷和八个丫鬟也都中了这种奇毒。他断定:郡主在离开将军府前就被下了毒。换言之,梁心铭根本就在欲擒故纵。
这大夫便是老阎王骂的“孙子”,恰好他也姓孙,名绝,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相貌比老阎王俊多了,是个美男子。
林千梓如被打了个焦雷,一腔兴奋被浇灭,且滋生了无限恐惧——梁心铭给她下毒,能让她好过吗?
林子明安慰她道:“别怕。孙先生医术极高,不比东方倾墨逊色。尤其擅长毒药研究,定能解了你的毒。”
林千梓的心情才略放松。
孙绝诊出林千梓身上的毒,钻研了两天两夜,却无法可解,忍不住也痛骂“这老鬼真不愧是阎王!”
这两个杏林高手,一俊一丑,这几天隔空互相咒骂。然仿佛咒骂生效了,两人都解不开对方的毒。
最后,老阎王更高一筹。
因为林千梓等不起了。
林千梓先还熬着,以为有孙绝,一定能解了她身上的毒,岂料第二天早上起来梳妆时,头发一梳掉一把,脸色也更加青白,一张明艳的脸变得像女鬼一样。
第三天更严重,美女彻底变女鬼!
还有早晚心口疼痛发作时:如针扎,如油煎,痛到额头冒汗,痛到浑身虚软无力,却无法遏制。
更恐怖的是,林子明不知为何也中毒了,症状同林千梓一模一样,仿佛这毒能传染。若说能传染,孙绝却又安然无恙。难道这毒还认亲疏和血缘?
孙绝俊脸扭曲,痛骂“活阎王”,能研制出这么奇怪、这么恐怖的毒药,不是活阎王是什么?
因为林子明中毒发现的早,孙绝用药物将他的毒性压制住了,可是对林千梓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掉头发、脸色越来越青,最后连眼珠都变青了。
林千梓百般忍耐,最后还是熬不住惨叫;又顾惜容颜,不敢见人,将房里一切可照出人影的东西都砸了。
林子明听了心颤不已,问孙绝:“郡主还能挺几天?”
孙绝道:“三天……也许更短。”
三天后,头发都要掉光了。
生命,他也无法确定能否保住。
林子明道:“好,好一个梁心铭!”
孙绝道:“明明就是那阎王的手笔。”
林子明道:“你知道什么,老阎王是跟了梁心铭以后才开始研究毒药的,他以前从不弄这些。”
孙绝道:“她放郡主回来,分明就是想要让二爷中毒。”
林子明道:“也是为了挟制我们,唯恐我们对她那个胖属下的家人不利,她好有后招应对。”
孙绝道:“属下无能,几天了也没弄明白,二爷到底是如何染上这毒的。为何属下没有染上呢?”
林子明想起妹妹进门那一抱。
难道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他平静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分析这些已经没用了。
重要的是他该如何应对。
梁心铭,心思果然缜密!
这时,有亲卫来回:他们派去的使者被皇甫仁杀了,尸体挂在石村镇禁军驻地的大门外的旗杆上。
林子明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良久,才怅然道:“又失败了!”
孙绝道:“二爷是想……”
林子明果断道:“派人送郡主她们回将军府,把解药方子也带去。我们……认输!”
孙绝张口就想反对,想想林千梓那副容颜,又把话咽了回去,无奈转身,愤愤去准备。
林子明起身,去了林千梓房里。
林千梓萎靡地靠在床上,忽见林子明进来,本能就想捂脸。林子明心疼道:“对二哥还避什么!”她才放下双手,又打量林子明的脸色,愧疚道:“是我害了二哥。”
林子明道:“该说是二哥害了你才对。若非我威胁梁心铭身边人,她也不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