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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么一场,各宫娘娘们心情都有些不好,各自扶着丫鬟散去。夏清也想跟着人流离开,姜惠敏突然叫住了她:“夏清,你留下。”

    待人群散尽,夏清被姜惠敏叫到内室,命人准备午餐。

    夏清这才想到,姜惠敏早上和她耽搁了好一阵子,刚刚又闹了这么久,眼看着都快中午了,她也觉得腹中饥饿起来。

    姜惠敏宫里的小厨房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菜呈了上来,鸡丝茄盒,红烧小排,咸肉豆腐。

    “你从小在南方长大,京城里的吃食还习惯吗?”

    “还好,我其实也算不上是在南方长大的。”

    姜惠敏这才想到,夏清曾经也住在京城,后来才逃到了南方。她不愿挑起夏清的伤心事,直给她夹菜。

    “你之前是得罪过宋常在吗?”姜惠敏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

    “并没有,在她给我送东西之前,我都不曾与她有交往。”

    “你以后吃东西注意点,郑太医是我的人,你下次有问题,找他来给你看。”

    “嗯。”夏清心里暖暖的。

    “姐姐宫里好香,这是什么香料?”

    “这是本宫让人配制的凝华香,你可能猜出,这是何物所做?”

    夏清仔细闻了闻殿里的香气,片刻后她答道:“这里面应该有茉莉,百合,白芷,桂花,松香,嗯……”她停下来思考片刻,“应该还有一味香料,沉水香。”

    “你还真是熟悉香料,基本被你说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从小和母亲学了点皮毛而已。”

    两人这样闲话家常,夏清突然想起一件事。

    “娘娘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吗?”她突然问了这么句。

    姜惠敏抬头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把夏清搞得有些发毛。

    “是呢,你说我为什么不再追究下去了呢?”姜惠敏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大概是,暂时还没有足够的筹码吧。”夏清试探着说。

    姜惠敏闲闲靠在椅子上,擦了擦手。“我以前常出去和皇上打猎,那猎物濒临绝境的时候,你逼得越紧,它越是乱窜,搞不好还乱咬人,所以在没把网布好前,轻举妄动的人通常会两手空空。”

    “敏姐姐果真聪敏,我学到了。”夏清笑得愈发灿烂。

    “不过话说回来,绿豆糕这个事,本宫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本宫知道你熟悉香料草药,对各种味道非常敏感,我倒是很好奇,这次宋常在送去的糕点有异常,你怎么就没察觉呢?”她见夏清表情瞬间凝滞,笑了笑,“还是说,本来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想说而已。”

    夏清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紧张过。她看着姜惠敏的眼神,一脸无辜。末了,她还是叹了口气:“果然逃不过娘娘法眼。”

    “那个糕点当日我就察觉有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动,那天也只是少量吃了一点,又去叫了太医,那个许太医支支吾吾,我心下早已了然。”

    “那为何后来还要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尝试一次,怎么能发现对方如此歹毒之计。”

    “所以你专门挑了个我在的日子,闹出那么大动静,那天晚上又特意把糕点拿给我,一切都特别自然,我最终也如你所愿惩治了她们。”

    “我……”夏清有些语塞,她解释道:“我并没有想算计您。”

    姜惠敏笑得愈发灿烂,她伸手抚过夏清的下巴,“我没有怪你,甚至还挺喜欢你这种小‘算计’的,只是我很好奇,夏贵人为何那么笃定,我过去就会帮你解围,而不是相信淑妃她们的言辞,你又如何确定,我看到那块糕点就一定会起疑心,一定会帮你?”

    夏清沉默了。

    “说啊?”姜惠敏笑着问她。

    夏清的头一点点低下去,她心里其实隐隐是有答案的。

    是啊,为什么那么笃定对方会帮自己呢?

    姜惠敏逼得厉害,她又不知道怎么答,这时外面小太监进来:“娘娘,皇上在养心殿召您过去议事。”

    夏清心里一阵轻松,姜惠敏何尝没看出来,不过夏清很快又紧张了,“皇上他,这个时候找姐姐议事,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你放心。”姜惠敏说:“我知道怎么对付他。”宫女帮她理好宫装,走之前告诉夏清:“你今天不要回去,在这里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恵敏:“你为何那么笃定,我过去就会帮你解围,就一定会帮你?”

    夏清:“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呀o(≧v≦)o”

    晚安,小天使们早早睡吧

    第7章 削分例

    一直到黄昏,姜惠敏才从养心殿回来,一进来就看见夏清歪在她的床上,正睡得香甜。

    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昨夜是真的累极了,姜惠敏不想吵醒她,但夏清睡得很浅,还是醒了过来。

    “敏姐姐。”夏清惊慌失措地起来。

    姜惠敏扶她坐下,“你要是困了想睡也没关系,我这寝殿没有人会过来的。”

    但夏清已经毫无睡意,她试探着询问:“皇上他找姐姐去,有说了什么吗?”

    姜惠敏轻轻叹了口气:“北方那边又出事了。”

    “北狄胡人这个冬天大举进犯,他们秋季没有攒够粮食,就来掠夺北方百姓的土地作物,边境已经死伤多人了。”

    “那皇上找姐姐是……”

    “他想问我的意见。”姜惠敏鄙夷道:“咱们这个皇帝,大主意是没有的,想打仗的心思也没有,又想安稳,又想解决问题,想得可挺美。”

    “上位者懦弱无能,最终受苦的只会是下面的百姓。”夏清淡淡地说。

    她那些年住在南方,虽不是边境,却也经常被官府征缴粮食,用来讨好北狄,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境自然是不好的。

    “你知道你父亲夏泽谦,他为何会被皇上扣上谋反的帽子吗?”姜惠敏突然问。

    “我小时候逃难之前偶然听说过,当年北狄入侵,父亲极力主战,还有宫中的一个王爷也支持父亲,皇帝龙颜大怒,一顶谋反的帽子扣了下来。”说起往事,夏清心里又是一凉。

    姜惠敏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我这些年只有一件事没有成功劝住皇上。”一贯强硬的她突然有些失落。

    夏清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她笼了笼自己的头发,“姐姐不必再纠结过去的事情,皇上对姐姐言听计从,如果姐姐都劝不了,想必皇上是真的不想改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上,才最靠得住,你说是不是?”姜惠敏靠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姐姐切不可贸然行事。”夏清急忙劝告。

    “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