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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现在在东宫闭门思过,他倒刚好有了借口不去讲学。”姜惠敏回头,见夏清放下了猫,正斜倚在床边,目光转而注视这她。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姜惠敏问。

    “怕你丢了。”夏清随口笑答道。

    姜惠敏也笑了,只见夏清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一脸憧憬地感叹:“真想知道,周太傅到底是怎么处理周媛的,他自己好歹也是两朝阁老,如今女儿未出阁时做出这等丑事,估计少不了一番责骂。”

    “怎么,你还喜欢听这种事情?真想知道,我去让人给你打听回来。”

    “不用打听了。”外面传来冯公公的声音,“给皇贵妃请安,给昭嫔娘娘请安。”

    姜惠敏摆摆手示意他起来,“怎么?看来公公已经知道了。”

    冯显笑着起身,“诶呦,娘娘您是在宫里不知道,这事儿在外面早都传开了,说是周太傅的女儿勾引太子,奴才一早就听人说,周太傅那天一听此事气得不行,当天回去就动了家法,不仅周媛,还有她屋里的丫鬟嬷嬷们,全部挨了打。”

    “不止这些,”冯公公继续说道:“周媛现在还在房里躺着呢,被命令待在闺房里不许出门,连带着周夫人也挨了骂。周太傅现在抱病不出门,好几天没上朝了,皇上倒也没说什么。”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想必是不爽的,这种事关乎天家颜面,如今又闹得满城风云,要不是想息事宁人,他早发落了周太傅一家了。”夏清其实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话说回来,让周媛不出门,也算是为难她了。”

    夏清对周媛还是很了解的,好歹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知道周媛从小就喜欢出去玩。

    “娘娘真是熟悉周媛,”冯公公继续道:“这位大小姐本来在家里呆几天,这事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有一天不知是抽风还是中邪,突然就从后院跳墙出了家门,赶巧在路上遇到几个那天一起的诰命夫人,被人家嘲讽几句,周媛就回了几句话,听说很不好听的样子,结果被周太傅知晓后,差点要把她的腿打断,还好她长兄一直在拦着,不过这次周太傅是真的病了,听说周媛接下来一年都不能出门了,身边的丫鬟全被周夫人发落了。”

    “这位周小姐也倒是挺能打的,本宫之前小瞧她了。”姜惠敏笑着转过头,“公公今日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告知本宫这件事吧。”

    冯公公一听忙道:“瞧奴才这记性,正事儿差点忘了,皇上说过几日是太子生辰,要在宫中举办家宴,让娘娘提前准备着。”

    姜惠敏听罢冷笑,“皇上倒还真惦记这个儿子,这时候还能想起来给他庆祝生辰。”

    冯公公有些困惑,“这太子生辰按例年年都是庆祝的,应该也没什么吧,听说皇上还没放太子出来呢。”

    “放不放,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公公别急,替本宫看好皇上的行踪就好,他最近有见太子吗?”

    “前几日好像见过一次,听说把太子骂得很厉害。”

    “骂得厉害才说明皇上根本舍不得太子,”夏清接过话,“若真的想彻底放弃太子,就应该像废皇后的大皇子一样,彻底不管不问。”

    冯公公这才反应过来,也现了一丝难色,“娘娘费尽心思,没想到还是除不去太子。”

    “不急。”姜惠敏倒是很淡然,“太子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本宫还有其他办法。”

    简单说几句后,冯显便离去了,他不能在姜惠敏这里停留太久,夏清一个人坐在床上,头靠在膝盖上,陷入了沉思。

    “皇上很可能借助庆生这个机会,把太子放出来。”夏清心里有些黯然。

    “没关系,机会总是还有的。”姜惠敏抚摸着她的额头安慰道。

    “可是这样好的机会实在难得了。”夏清看向窗外的花丛,“因着淑妃被赐死的事,太子早已恨透了你我,若是任凭太子势力起来,对姐姐才是真的不利。”

    窗外微风拂过,花丛摇曳,阳光斜斜照进寝殿,良辰美景是在难得,夏清浅浅靠在姜惠敏身上,竭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太子生辰皆是有惯例的,姜惠敏倒是不急,全部按照往年的分例走,一丝错儿也挑不出,免得皇上说她趁太子失势便苛待太子。

    后宫妃嫔也都一早知道了消息,当天一早,皇上便坐在主位上,姜惠敏坐在他一侧,下面是夏清,还有其他妃嫔,可是这宫宴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

    下面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太子怎么还不来啊。

    过了一刻钟,太子才姗姗来迟,拜倒在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怎么来的这样晚?让大家在这里等你?”皇上训斥道。

    太子低头也没起来,解释道:“儿臣这几日在东宫读书,每每读起《孝经》,便想起父皇为儿臣操劳,为国事操劳,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仪容失态,稍作整理才匆忙赶来,这才耽搁了些。”

    “太子这是至纯至孝啊,皇上也别怪罪太子了。”马上就有谄媚皇上的人开始求情了。

    皇上看了太子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姜惠敏远远看着,她知道,皇上又纠结了。

    “你先起来吧。”皇上说着,语气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儿臣不敢。”太子低头。

    “行了,”皇上见太子这个样子,“你这几日在东宫也反省了一阵子了,朕看你已经有所悔过,下个月继续到养心殿来吧。”

    几个太监上前扶着,太子才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宫宴开始。

    夏清和姜惠敏对视一眼,便没再说话。

    傍晚,景春宫。

    “太子今日所说之话,必然有人在背后指点他,他自己没这个脑子。”姜惠敏坐在小桌子旁,和夏清闲闲聊天。

    “周太傅在避嫌,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人会帮太子。”夏清也觉得这不像是太子能说出的话。

    “他是太子,朝臣们少不了替他出主意。”姜惠敏虽说早已预料到今天的结果,但是心里仍然不爽。

    才不到一个月,就想放出来了吗?

    可毕竟这事情不好办,她也不愿意再多想,暂时去陪她的夏清好好休息才是正经。

    皇上就坡下驴,打算下个月把太子从东宫放出来,本以为一切设计的挺好,偏偏次日就出了岔子。

    就在宫宴的第二天,宫外不知怎么突然传出消息,御花园那件事根本不是周媛勾搭太子,而是太子误把周媛当成了皇上的袁贵妃,在御花园唐突了她,还说太子早就对皇上的妃嫔有不轨之心。

    一时满城沸沸扬扬起来,宫外的夫人们见面,纷纷聊起了这件八卦。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养心殿批折子,冯显进来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只见皇上手中御笔“当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