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把赵书煦正式介绍给她的朋友们认识了。不行,她绝不能让他去!
赵书煦何尝感觉不到阚青春的试探?从最开始的看不惯,到拳击台上的惺惺相惜,再到天台上的震撼,现在的他对阚青春也存着好感。可同时,他心里还有姜悦熙。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是热情奔放的太阳,一个是温婉动人的月亮。她们都在对他示好,到底应该接住谁伸过来的橄榄枝,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彷徨。
但令他彷徨的不仅仅是这个,对于阚青春的心意,他并不确定。热情的太阳从不会吝惜自己的光芒和友爱,不能因为她温暖了你,你就以为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所以,他决定试一试。就像阚青春说的,既然彼此都有感觉,为什么不给大家一个机会?
翌日下午六点,赵书煦收拾好桌面,准备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去赴阚青春七点的约。他在门诊楼外遇到姜悦熙,她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妥,走路样子怪怪的。
“姜医生,你没事吧?”他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没事,刚才在电梯里被一个病人家属踩了一脚。我估计他起码有两百斤。”姜悦熙痛得紧皱眉头,不过,这自然是假的。其实真正在难受的,是她的肠胃。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让他知道。
“那我送你回家吧。”赵书煦把她往车上扶。
“不用了,不用麻烦……”姜悦熙假意推脱不过,坐上车。
上车没多久,姜悦熙腹部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借口自己有点困,侧身朝向车窗,掩饰自己不舒服的样子。从医院到她的住处要二十分钟车程,她一定要忍住!为了这个计划,她用吹风机热风把隔夜菜吹馊后吃下,又故意一夜没盖被子。既然已经吃了这么多苦,那就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行。
车子在姜悦熙住处外停下,赵书煦发觉姜悦熙动也不动,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叫她,“姜医生,姜医生。”
姜悦熙此刻已经极其难受,知道自己家到了,再也不用刻意忍耐,紧绷的神经一松,立刻发出干呕,打开车门,冲下车对着路边花坛呕吐起来。
赵书煦吃了一惊,连忙下车查看情况。他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紧张地问道:“姜医生,你怎么了?”
姜悦熙哪里还能回答他,一直在吐。
赵书煦用手托住她的额头,不让她虚弱的身子往下栽。等她稍微不吐了,他立刻说道:“我送你回医院。”
“等一下……”姜悦熙哑着嗓子囫囵了一句,跑回去从车里扯下自己的包,急匆匆翻出钥匙,跑到自家门口,不顾一切想开门,却因为太过忙乱,怎么都戳不进锁眼。
赵书煦上前帮她把门开了,她立刻推门而进,冲进厕所,带上门,没了动静。
“姜医生、姜医生,你好点没有?要不要我去药店给你买点止泻药?”等了很久,赵书煦在厕所门外喊道。
里面传来抽水声,姜悦熙把门打开,脸色白得吓人,还没走步,整个人就软塌塌往下倒。
赵书煦赶紧抱着她,急切道:“姜医生,我们必须回医院!”
“不行,等一会儿……我现在走不了,我随时可能要上厕所。你先扶我去沙发那边坐下。”姜悦熙拒绝道,她这回说的是实话。
赵书煦照她说得做,细心地询问她,为她调整最舒服的坐姿。
“我烧了热水,你家有热水袋吗?我想你用热水袋焐着会舒服一点。”他又问道。
“有,在电视柜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赵书煦拿了热水袋到厨房去充水。姜悦熙发觉他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沙发上了,大概是刚才为了方便在水池边操作。她迅速找到赵书煦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关机,然后放回去,把衣服恢复原样。
六点五十。说不定就在彻底关机的那一刻,阚青春正打来电话吧?她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脸色一变,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冲进厕所。
反复十几次之后,姜悦熙终于不再拉稀、呕吐了,赵书煦连忙准备送她回医院。
姜悦熙虚弱道:“麻烦你了。赵医生,找个塑料袋,万一忍不住,不能吐在你车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车!”赵书煦又气又心疼,抱起她小跑出去。
车子经过城市大厦,楼顶的钟楼显示着当前的时间:七点二十。姜悦熙彻底放下心来,昏睡过去。
到了医院,检查出姜悦熙患了急性肠胃炎,伴有严重脱水,经过输液和服药,病情逐渐稳定。
赵书煦站在病床前,看着姜悦熙舒展开的眉头和平静的脸色,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舒服地进入梦乡了。
蓦地,他想起阚青春,自责地拍了拍额头,连忙取出手机来打算给她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平日里他忙于工作,经常忘记给手机充电,手机自动关机是常事,所以他也没在意,准备回办公室拿备用数据线充电,顺便给阚青春打电话。
他刚起身,便听到姜悦熙口中发出低语声。他凑近一些,听到她不断重复的竟是他的名字。
“书煦……书煦……”姜悦熙呼唤着赵书煦,很想睁眼看一看他此刻的神情——其实,她早已经醒了。
她故意抬起双手,向虚空中寻找着什么,呼唤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赵书煦心中一动,轻轻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此时,在华夏大酒店门外,穿着小礼服的阚青春站在冷风中,再一次拨打赵书煦的电话,冻得瑟瑟发抖。
生日会开始前,她就在门外等了二十分钟,赵书煦一直没有出现,电话又打不通。她本想到医院去找他,却被一群刚到的朋友拉了进去。现在大家都在舞池跳舞,她才趁机出来。一会儿她还得进去,陪朋友一起切生日蛋糕。这个环节很重要,她不能缺席。
“怎么还是关机?”电话依旧打不通,阚青春又气又急地嘟囔,茫然无措地站了片刻,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自说自话地替赵书煦辩解,“肯定是忽然接到手术通知,来不及告诉我。他是医生嘛,这种事情很平常的。”
忽地,肩头压下一片温暖,阚青春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马上笑起来,一边抬头一边雀跃道:“你来啦?”
看清来人是谁,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枯萎,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怎么是你啊?”
许铭韦挑眉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好心把衣服借你,你就这么对我?”
阚青春看一眼他身边明显脸色不对的女伴,哼笑着把衣服还给他,道:“谢了,不过有人比我更需要。”说着,出于礼貌,她向那位女伴打招呼,“张菲颜,好久不见。”
张菲颜傲慢地拿手里的生日会邀请卡扇了扇风,不屑地哼道:“别一副跟我很熟的口气,我又不认识你这个暴发户的女儿,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