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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嗷呜……”

    洪福的呜咽拽回胤祚的思绪,低头摸摸它的脑袋:“怎么了?”

    洪福咬住他的衣襟向外拖,胤祚将衣服拽回来,道:“知道了,跟你去就是了!”

    一眼看见衣襟上的星星点点,怒道:“这是什么?谁给你喂生肉了?”

    一巴掌拍在洪福头顶:“吃了生肉还敢咬我衣服!再敢这样我让你当和尚去!”

    “嗷呜……”

    洪福呜咽一声,拽着胤祚到了它的大狗窝外面,示意胤祚朝内看,再委屈的看看胤祚:有坏人占了狗狗的窝……

    胤祚看了眼,顿时无语:“这是干什么呢?杀一个索额图就把你搞成这样?出趟海也不至于身手退步成这个样子吧?”

    陈拙咳出一口血来:“我要死了,你救不救我?”

    胤祚一拍洪福大头:“去,抓只大点儿的活物回来。”

    这么多的血,想悄悄收拾干净不太容易。

    第78章

    半个时辰之后,负责照顾洪福的小太监郁闷的发现,他家的狗大爷抓了只肥兔子回来,弄得狗舍里里外外到处都是血。

    想到他家主子下达的“绝对不许喂生肉”的命令,忙拿了工具来好生清扫了一遍,一面无奈干活,一面庆幸幸好洪福大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屋子修的偏僻,向来没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人远远看见他在打扫狗舍,没看见血迹,也不会多想。

    收拾完毕最后将肥兔子也拎回去毁尸灭迹——顺便打打牙祭。

    几乎是同一时间,胤祚随手将一锭银子扔进段太医怀里,笑嘻嘻道:“封口费。”

    段太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十两银子,还拿来给他当封口费呢?

    他从胤祚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专门负责给他调养身体,后来退休了又被他请回来荣养,生死荣辱早和胤祚绑在一起,胤祚所谓的“封口费”,不过是告诉他,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

    段太医叹了口气收拾药箱,道:“伤口已经收拾好了,内服药等我熬好了,一会亲自送来。”

    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莫怪老朽多嘴,这些江湖中人,行事全凭一时意气,少有顾全大局之时,最能惹是生非,太子殿下还是少同他们来往的好。”

    胤祚苦笑,认识陈拙岂是他愿意的?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是现在都已经认识了,人家还为我跑腿卖命,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送走段太医,胤祚坐到陈拙床边,道:“说吧,怎么受的伤?”

    陈拙嗤笑一声道:“告诉你有用?”

    胤祚冷哼道:“爷是没用,有本事你别钻洪福的狗窝啊!”

    陈拙抿着嘴不吭气。

    “你去瑜亲王府了?”

    陈拙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段太医从你身上取的两颗子弹,材质是这两个月新出的,能用上这个的,就只有皇阿玛和我们兄弟几个身边的人了。”胤祚道:“你若是去碰皇阿玛,绝不可能活着出来,至于其他皇子阿哥——你连皇阿玛都不杀,想必也不会去动他们。唯有……”

    陈拙看了他一眼,咬着牙侧过身去,背对着胤祚。

    胤祚见他不光不想说话,竟连听不都愿听了,索性闭了嘴,没在继续往下说。

    陈拙本以为胤祚还要锲而不舍的问下去,谁知道他竟就这么消停了。半晌没听到身后传来声音,陈拙又挣扎中翻了回来,却见身边空荡荡的,于是扭头透过屏风向外看去。

    那屏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外面看去是一副清淡的水墨山水画,但从里面,却能影影绰绰看见外面的景象。

    胤祚正坐在窗前写字,背挺得很直,头微微低垂,陈拙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是忽然觉得他脖子和下巴的弧度很漂亮,握笔的样子也很闲适好看……于是自嘲一笑,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来。

    朝天吐了一口长气,闭上眼睛,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拙才被外面的小声说话声惊醒。

    “主子,打听清楚了,”旺财的声音放的很低,道:“的确是瑜亲王府——死了几个侍卫,瑜亲王也伤了胳膊,受了点惊吓。”

    胤祚笔下不停,轻轻嗯了一声。

    旺财道:“听说万岁爷震怒,吩咐全城搜捕,还亲自去探了瑜亲王。”

    顿了顿,声音压的更低,道:“听梁公公悄悄说,几个月不见,瑜亲王瘦的形销骨立,万岁发怒要治下人的罪,底下的人才禀告,说瑜亲王这段日子一直不沾荤腥,而且每日刺血抄经。万岁爷还亲自去佛堂看了供奉的血经……后来瑜亲王痛哭失声,说想念万岁爷,又不得见,不得已只能借此尽一份孝心……万岁爷也落了泪……一直在瑜亲王府待了两个时辰,用过了晚饭才回宫,还说让他以后可以随时进宫,不必有什么忌讳……”

    胤祚又嗯了一声,打断道:“有没有人看清他的模样?”

    旺财看了眼内间,摇头道:“听说从头到尾黑巾蒙面,刑部和顺天府派的人,牵着狗追着血迹追了一段距离也追不下去了。”

    又道:“爷,这个人留不得……若是让万岁爷知道他和您有关系,连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胤祚道:“道义上的理由且不说,难道丢出去让顺天府把他拿了爷就清白了?谁不知道他曾是爷的侍卫呢?”

    他还得庆幸陈拙顺利脱身,没给他带来麻烦呢!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将人放在身边不好,丢出去被抓了更不好,伤的这么重,查的又严,送出城也不现实,最好的法子是将人弄死,然后毁尸灭迹,可胤祚又做不出来——除了藏着他还能怎么着?

    旺财急道:“可那也不能放在这儿啊!要被人看到,那屎盆子不就扣死在爷的头上了吗?”

    刺客藏在自个儿的卧室,若被人看见,不是他主事也变成他主使了。

    “没事儿,”这一点胤祚怎会想不到?安慰道:“爷的房间每日丫头也就进来一次,且只打扫外面,里间向来不让她们进来,都是你亲自收拾。只要她们打扫的时候,人藏在床角,不发出声音便不会有事。”

    这种像盒子似得万工床,也就藏人方便这一个好处了。

    也怪他往日自诩坦荡,卧室里连个密室都没有,以至于想找个不会被人撞破,又方便照顾的地方都难。

    若到外面找个地方,方便是方便了,可又不能避开搜索,算了,就这儿将就吧!

    其实胤祚倒不怎么怕被连累,就算康熙觉得是他派人刺杀胤礽的又如何?他有一百个理由杀他!不过,以康熙对他的了解,估计就算抓他个现行,也不会觉得是他做得——大不了吵一架,再大不了不做太子了。

    剩下几日,胤祚依旧每天上午去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