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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他,我就是把真话说出来了。”彭萋心虚,小声回道。

    她大概猜到师兄接下来要说教什么了。

    “他温逐流又不是被诬陷了,不过是被同门师兄问了几句话,你吱什么声?他要是真有鬼,你这算什么!”陈嘉树开始秋后算账。

    “我又没说假话,高彦揪着我和温逐流两个不放,烦都烦死了。”彭萋眼神游离,嘴硬着还口道。

    “你是没有必要说话!”陈嘉树字字咬着重音道。

    “高彦野公鸡似的叫个没完,我想他赶紧闭嘴,怎么啦!”彭萋音调瞬间高了八度,冲着师兄呲牙,“昨天晚上的事还没说完呢,师兄你翻什么旧账!”

    明善对陈嘉树吐吐舌头,无声的示意道:师兄别怂,是该好好说说她。

    结果陈嘉树秒怂,讨好的笑容在脸上迅速堆积,一派好说好商量的模样,道:“师兄是说呀,你想交朋友,没问题。”

    “温逐流少年才俊,对你又和气,你们能有几分交情,我和你师姐乐见其成。”陈嘉树言辞恳切的说着违心话。

    噫,说的好恶心,明善不掩饰的使劲搓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交情归交情,交情也要有度,你掺和到温逐流的私人恩怨里去就不应该了,何况你们也没认识几天。”陈嘉树谆谆教诲,“这和你挺你师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善善、我和你是一家人,有事一起上是应该的,做得妥与不妥也是自家的事。”

    “我手欠行了吧!我这不是后悔了,已经在总结了嘛!”师兄一如既往的退让和不间断的碎碎念,彭萋也像往常一样得寸进尺,小手一插腰气焰蹭蹭往天上燎。

    “好啦,师兄就是想跟你说,有些人你帮他未必需要也未必领情,对自己也无益。”明善难得没跟着师妹一起欺压师兄,很有师姐样的制止住了两兄妹的日常吵嘴。

    彭萋噘着嘴抬抬眼皮,小声哼了哼。

    “萋萋太会欺负师兄了,师兄好伤心......”陈嘉树将脸转另一边,擦了擦他那不见湿润的眼角。

    那边的姐妹俩对此视若无睹,彭萋抱着师姐的腰,明善捧着师妹的脸,互相嘘寒问暖。

    “师姐受没受伤?”

    “没受伤,就是师兄太沉了,后面都快跑不动了。”

    “师姐受累,以后再有这种事,不如将师兄放下,作诱敌之用。”

    “此计甚妙。”明善抚掌赞道。

    陈嘉树眼角也不擦了,耸拉着嘴角: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萋萋可有受伤?”

    “伤没有,就是手疼。”彭萋扁着嘴,举起右手。

    “快来,师姐呼呼。”

    陈嘉树听得胃里反酸:你们肉麻不肉麻......

    “师姐,萋萋不在你身边,你施展的开吗?”

    “萋萋,师姐没有你,真正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

    陈嘉树听不下去了,大声招呼道:“走吧!这里没法住人了,咱们趁早去附近的城镇好做休整。”

    明善偏了一下头,远处,宫忘川正彬彬有礼的和温逐流交谈,之前的那个元婴弟子已退居在侧,也不知他们交涉多久了。

    “外面不不太平,搞不好要乱一段时间。”明善摆弄着□□,准备御剑,“直接回穿云峰吧,关于呼兰城、旸城和红浦庄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回去好问问师父他老人家。”

    彭萋这边怔怔的抿着两片唇瓣,她好像忘了什么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眨巴着眼睛使劲的想。

    “哦!看到蓁师兄了吗?”彭萋心情忐忑,问道:“师兄师姐,你们谁看到蓁师兄了,他还好吗?”一直没看见赵蓁,不会已经......

    心猛地一揪,彭萋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赵蓁?他昨晚就连夜走了。”明善失笑。

    彭萋心中大石落地,紧接着又蹙起眉头,紧张道:“还有飞霜阁的庞姐姐,本来我和她是在一块儿的,还有她师弟。”

    “你一想,人就来了,喏,看前面。”明善朝前方一努嘴。

    庞西岳现在的形象与她平日里温柔小意的形象大相径庭,随云鬓散了半边,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小臂露在外面,一手提剑,走起路来连脚下的风透漏出来的都是两个字,“豪迈”。

    相比之下,陆安歌灰头土脸,好像是被他师姐刚从土里跑出来似的,看到彭萋,他开心的蹦了几步,大幅度挥着判官笔,能和泥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的笑了起来。

    彭萋松了口气,也点着脚挥手回应陆安歌。

    原来除了师兄师姐无碍,其他人也好好活着的感觉这么好。

    ☆、底气

    红浦庄惨案最后统计下来,死八十九人,不可逆转的伤残六人。

    这八十九人当中大部分来自小宗门,这些小宗门只来了一个或者两个正当年的金丹修士,也是宗派新生代中唯一唯二能拿得出手的修士,能来参加参加君子宴原本是件幸事,没想到有去无回,命丧于此。

    修仙界,三家独大,留仙宗、繁花谷、摘星楼,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望尘莫及,却也百花齐放,竞相争辉。

    此事一出无可挽回,其影响之恶劣近几年不显,但百年之后就会出现百花凋谢,只有三家独大的现象。

    事后摘星楼装聋作哑,再三交涉无果,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摘星楼惹得众怒难忍,痛失心血的阁主、门主、寨主、观主拖家带口的杀到摘星楼要说法。

    留仙宗和繁花谷看上去没什么损失,其实不然,有成名已久的化神、元婴弟子带队,事发时虽然以吴远道、宫忘川为首的首席弟子迅速做出反应召集同门抱团,但奈何弟子分布太分散,还是损失了好几个刚崭露头角的好苗苗。

    而且就算留仙宗和繁花谷没有弟子伤亡,出了这种事教他们如何能善罢甘休,所以留仙宗的鸿泰长老和化静峰峰主亲自造访摘星楼,繁花谷倒是没有出动长老,依旧是宫忘川带着几名弟子,不同的是,他将一封谷主的亲笔信送进了摘星楼。

    摘星楼不配合,不从摘星楼里摸出线头来,紫睛蜥袭虐红浦庄事件没有线索可寻,谈何水落石出,又谈何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所以正如彭萋所言,这锅摘星楼得背,而且还不冤,后续又一直是这种态度,自然排在了受害者围剿对象的首位。

    最终,摘星楼长老“姗姗来迟”,楼主依旧没有露面,也不知这闭关是真是假,总之,推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高彦出来,说是此子误入歧途,丧心病狂报复社会。

    摘星楼昭告天下,门下弟子高彦,即日起逐出师门,并发出追杀令,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谁也不是三岁小儿,摘星楼如此敷衍了事的答复,如何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