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郡主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两枚飞镖就已经飞向了夜倾玉所在的柱子,只见夜倾玉旋身一跃,飞向高台中的旗帜,原先所站的柱子突然炸裂开来,而身处高台旗帜的夜倾玉却衣角带风,单脚稳稳地站立于旗帜顶端。
男子见夜倾玉站立于擂台旗帜上,心中一怒,出手更加狠辣。
夜倾玉还没有站到帅旗上,夜倾玉是领过军的,自然知道帅旗对一支队伍有着什么样的含义,自然不敢轻易造次,于是只好站在擂台旗帜上。
夜倾玉无奈,眼下这支队伍虽然有顾谚的命令与半块虎符,本该竖起的也是她夜倾玉的帅旗,可是到底是难以服众,眼下旗帜上仍旧挂着顾逸晨的顾字旗。
此时的夜少礼还躺在悬崖边上吹风,手上的伤势也没人来给他包扎,自嘲的笑了笑,倏的握紧了拳头,缓缓地撑着自己起身,心道不能被人看扁了去,这才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犹如鬼魂一般摇摇晃晃的自悬崖边晃回军营,本想见见夜倾玉,说声抱歉,却得知夜倾玉与顾逸晨一同去了校场。
当夜少礼赶到的时候就见着夜倾玉的红衣衣角翻飞。
一身刚换的红衣已经有些破损,身上也见着了一些伤口,或深或浅,有的隐约可见血痕,有的却还在不断地涌动着鲜血。
夜少礼脸色不好,一半是内力空虚所致的乏力,一半是见着夜倾玉这样危险的处境而担忧的,飘荡着上前,自身后拽住顾逸晨的衣角,“为何看她受伤却坐视不理?你不是心仪于她的吗?”
“她有她的坚持,有她的理想和报复,强行干预是对她的不信任,你想通了?”顾逸晨连头都没有回,看似轻松随意的看着场中的战况,藏在右手下紧握成拳的左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与担忧。
垂眸,夜少礼轻笑,“是啊,想通了,若是没事就将他们二人安置在身后的城池里暂住吧,回去的路上不安全,等着这边稳定下来还请王爷亲自请旨将你妹妹嫁给他。”
“你这算是在求本王?”顾逸晨挑眉,斜眼看着跟鬼一样的夜少礼。
“算是吧,虽然我的身份配不上做她的哥哥,但是想为她做点事。”夜少礼难看的脸色强行扯出一个自认为洒脱的笑意,却见顾逸晨的眼神中满是嫌弃,“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顾逸晨转过脸继续看着场中的夜倾玉,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嗯,答应你了,现在滚回去,像条丧家犬。”
夜少礼很想反驳顾逸晨的话,可是就算没有看着,自己也觉得自己此刻恐怕还不如丧家犬的模样,沉默的低头,闷声闷气的说到,“我想看着倾玉。”
夜少礼很想看着夜倾玉,想跟她说声抱歉,可是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夜倾玉可以这样拼了命的不顾一切。
虽然此前就知道夜倾玉比自己强很多,却不知道夜倾玉究竟比自己强了多少,此刻见着夜倾玉同样与他战了一个日夜之后还能精力充沛的与其他将士打擂,夜少礼终于知道自己比起夜倾玉差了多少。
越看到后来,夜少礼便越想跟顾逸晨说,夜倾玉与顾逸晨一样都是怪物,都是疯子。
此时已经是夜倾玉迎战的第六人。
夜倾玉的长相思已经出鞘,小半截剑刃已经镶在地面中,长发已经散开,身体全靠长相思撑着,眼神中却满是不服输的戾气与满满的不甘心,唇角有血迹滴落,夜倾玉邪魅一笑,将唇角的血迹以衣袖擦去,缓缓地站直颤抖不已的身子,“来吧。”
对面的人被夜倾玉这样的样子惊愕,有些于心不忍,“郡主还是放弃吧。”
夜少礼很想让苏子胜看看这样的夜倾玉,他说那样的话,对夜倾玉做出的种种努力何其不公。
夜倾玉将长相思自地面拔出,指着前方的人,面容冷峻,声音沉稳而铿锵,只这气势就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眼下不过十五的芳龄少华,“在战场上放弃等于放弃自己的性命任人宰割!来!”
☆、第六十七章 全力当竭尽
夜少礼喃喃道,“若是让他们瞧见倾玉这样,可还能说得出倾玉的不是?”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顾逸晨自然也听见了夜少礼的呢喃之语,微微垂眸,与身侧的冷义吩咐了两句,冷义马上就走的没了人影。
夜少礼不知道夜倾玉还要做到什么程度,他想让他们停下,可是他的喉咙里就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接下来的是一对兄弟,夜少礼心中一惊,这二人他熟悉的很,双生子,配合默契的紧,就连自己的父王,战神夜亲王,都在二人手下吃了不少闷亏,夜倾玉眼下明显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与自己战了一个日夜,也不知这是第几个与她交手的人,她纤细的身躯都在摇晃,可就是不服输。
兄弟二人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见夜倾玉十分坚持,对视一眼,冲着夜倾玉一同攻去。
连中多刀的夜倾玉眼前已经看不清,一半是黑一半是红,铺天盖地的将她席卷,就如同她最后一眼看到自己的身躯的时候一样,可是自己好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就这样输了。
是谁?是谁在喊着让她够了?让她不要再继续了?
不!她必须继续!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让那些人生不如死!才能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夜倾玉在中了二人多刀之后突然动了,长相思猛然落入地面,整个擂台都被震碎,兄弟二人快速移动的身形也在擂台的塌陷中出现,夜倾玉手中的绣花针已经精准的扎在二人肩头。
做完这一切,夜倾玉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唯一完好的擂台残块上,单手握着长相思的剑柄,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却仍旧固执的大喝,“还有谁?”
就在夜少礼震惊的时候,顾逸晨突然动了,落在夜倾玉身边,将处在极度戒备状态的夜倾玉揽入怀中。
顾逸晨说了什么,夜少礼听不到,但是夜倾玉突然就软倒在顾逸晨怀中,任由顾逸晨将她抱起也没了声息。
夜少礼也终于支撑不来,突然摔倒在地,紧接着夜倾玉之后失去了知觉。
没有什么人会一直让着你,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是少爷是小姐,因为父母长辈兄弟姐妹都可能让着你,唯独成长,一点都不会怜悯你,能够让自己走的稳当的只有自己的坚持和努力。
夜倾玉心中对此十分清楚,所以她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曾倒下,若不是顾逸晨将她最后的一点意志用一个手刀拍翻的话,她觉得自己还能继续。
温柔,宽容,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是最要不得又最需要的东西,对他们某些方面的温柔与宽容无异于要他们的命,夜倾玉心中十分清楚,她不想再见着自己前世袍泽那样轻易死去的结局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