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浪道:“既然把他们都骗来了,老魏应该不会失手。”
韩参道:“可能是他太谨慎了,要是一进门就开刀,我们三个也就交待在那了。没想到他真弄了个饭局,说了两句客套话,喝了两杯酒,跟着我们就都倒了。”
奎浪道:“他下药了?”
韩参道:“是。”
“但是许觜没喝?”
“是,”韩参诧道,“你怎么都知道?”
“他以前喝酒的时候就这样,可他么能装了,要不怎么叫许猴子。”
“老魏怕我们没睡死,挨个验了一遍,我当时是没睡死,可身上没劲,跟他撕扯了几下,没弄过他,这个时候猴子出手了,要说这小子还真快,就一刀,直接让老魏了账。”
奎浪恨道:“便宜这狗日的了,许觜和陈昴呢?他们哪去了?”
“在各个路口布防,猴子说共工今晚可能会来偷袭。”
“让陈昴布防,叫猴子带上骑兵,今晚先去共工的地盘走一趟。”
“大军刚刚落脚,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奎浪道:“不急不行,共工知道大哥还活着,也知道他在祝融手上,城东那点兵力,根本顶不过去。”
“可是……”韩参道,“咱们为什么不救援城东,非要攻打城南呢?”
奎浪道:“你以为共工会让咱们出兵城东么?他会在沿途设下埋伏,等我们到达城东,也差不多死伤殆尽了。”
韩参道:“围魏救赵,你是想牵制住共工?”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韩参道:“我真是不明白,共工到底有多少兵力?能把我们弄得这么狼狈。”
奎浪道:“我说他有十万大军,你信么?”
韩参道:“胡扯!他要有十万大军,早他么造反了。”
奎浪道:“他是被大哥吓怕了,他有老虎一样的实力,可他那胆量还赶不上一只鸡。”
“不说了,”韩参起身道,“我赶紧让猴子准备一下,共工要真有十万兵,只怕祝融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
水月居里,共工站在游霄的病床前,一语不发,柳湘在旁道:“游将军的伤势很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共工道:“你那位神医朋友呢?”
柳湘道:“不知主君说的是……”
共工道:“帮你装病的那位神医。”
柳湘惊曰:“主君,此,此言何意?”
“别他么装了!”共工掐住了柳湘的脖子,咬牙道,“就因为你那个时候装病,我身边连个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要不然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柳湘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共工松开了手,神色狰狞道:“立刻把他给我找来,游霄要是有半点闪失,我灭了你全族!”
共工来到了议事大厅,黄思玲正在那里等他。看着共工沮丧的神情,黄思玲基本能够推测出他下一步的打算。
“陛下,何故怏怏不快?”黄思玲故意问道。
共工苦笑一声道:“连战连败,难道我还能笑的出来?”
黄思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计较一时之得失。”
“岂是一时之得失,”共工仰面长叹道,“昨日你也见到了,与祝融交手之时,我竟毫无还手之力。”
黄思玲道:“祝融偷袭得手,不能以此来衡量陛下战力。”
“非也,”共工摇头道,“但于城东交战,我军处处受制,祝融时时得利,只恐此间别有玄机。”
看着共工一脸惆怅,黄思玲觉得没必要再绕圈子了。
“陛下,下一步该作何打算?”
共工道:“严加防御,观望敌情。”
黄思玲道:“陛下不打算继续进兵么?”
共工道:“今敌军士气正盛,不宜进兵。”
黄思玲道:“若祝融与西方联兵,只怕情势更加棘手。”
共工道:“这倒不必担忧,我已经在沿途做好了防御,切断了两地的交通。”
黄思玲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共工消极的态度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沉默半响,共工要起身送客,黄思玲忽道:“陛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共工一怔,转而屏退了侍卫和侍女,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黄思玲道:“此地却无六耳,恕在下直言不讳。”
共工道:“阁下直言无妨。”
黄思玲道:“陛下是想当众神之主,还是想守着城南过安生日子?”
共工皱眉道;“君此言何意?”
黄思玲道:“若是想当众神之主,当有天下之心凌霄之志,别说只是一役胜负,纵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此心不变,此志无改,今陛下稍遇挫折便畏葸不前,何以得天下?何以冲凌霄?何以得诸神效忠?何以得万世敬仰?”
共工闻言,立刻变了脸色。
“你是来教训我的?”
“我是来提醒陛下的,”黄思玲道,“今有传言,武栩性命犹在,待来日其当真复生,陛下又当作何处置?”
共工道:“你却还敢提起此事,当初若非你作壁上观,武栩早已身首异处,岂能有复生之理?”
黄思玲道:“时至今日,再计较这是非短长又有何用?来日武栩重夺众神之主,纵使你摇尾乞怜,看他可会饶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