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回,轮到傅四爷用一种“看傻瓜”的目光,看着明明满腹坏水,偏要装得比任何人都清白无辜,凭借这样一幅天真单纯的模样,不知哄骗了多少人的傅佩瑶了,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这一套,他不吃!
傅佩瑶浑然未觉般,笑嘻嘻地建议道:“我觉得,这样不好。不若,爹,明日,你就到淮南王府,与二姑父提提此事,也好达到防微杜渐的效果。”
“你傻?还是我傻?”傅四爷斜睨着傅佩瑶,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建议,竟然是从傅佩瑶嘴里冒出来的,“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相信你,我还不如相信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一个陌生人。”
“呵呵哒!”傅佩瑶冷眼看傅四爷上窜下跳,并未接傅四爷的话,而是毫不犹豫地冲一旁围观看戏的长公主道:“娘,我仿佛记得,爹确实是属狗的。”
不待傅四爷反应过来,傅佩瑶就又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又快又准地补刀:“怪不得,爹动不动就将‘狗狗’挂在嘴旁,原来如此!”
“不过,也唯有爹这样‘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名士’,才能做到‘风流而不下流’的同时,更屡屡正面杠上一切抹黑明里暗里嘲讽自己的人!兴致高昂的时候,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捋起袖子下场!”
“风流”两个字,若不能说得那般用力,咬字那般准确,吐字那么清晰的话,那么,傅佩瑶这番夸奖人的话,还确实发自肺腑,颇有几分真情实意。
然而,事实上呢?
配上傅佩瑶那仿若看破一切的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和那只恨不得亲自下场演绎一番的赤果果地挑衅举动,生生将一幕本该温馨和睦的气氛给掀起了腥风血雨!
“我知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傅四爷轻飘飘一句话,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飘泼大雨,生生将傅佩瑶心里才冒头的得瑟和傲然等情绪给浇灭了。
“对啊!我就是羡慕嫉妒恨,咋滴?不服?不服来单挑!”傅佩瑶抹了一把脸,颇有些心不平气不顺地呐喊道:“苍天不公哪!为何,世道永远那般偏爱男人!”
不论前世今生,男人都可以左拥右抱,最终,达成“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目标。世人谈论起此人时,也只是心生艳羡,只恨不能以身而代之。
若女人做出此般挑衅世情的行为,一个放荡的标签就会贴到身上,再也无法摘除!世人每每谈论起此人时,都是一幅嘲讽讥诮,鄙夷不屑的姿态!就连一些女人,自己都会做出此般姿态,就更不用说,那些将女人的贞洁看得比其性命还要重要的男人!
……
第545章 论甩锅的娴熟度(1)
“因为男人胸怀大志,忧国忧民……”
仿若察觉到了傅佩瑶心里的酸涩和郁闷等情绪似的,傅四爷竟也难得地侃侃而谈起来,话里话外都突出这样一个重点:男人负责养家,女人嘛,就负责貌美如花。
如此一来,世道偏爱男人,尤其,如傅四爷这般文武双全,俊美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又有何不对?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就如此刻,听出傅四爷话外之意的傅佩瑶,并没有被傅四爷的“良苦用心”安慰到,反还眯了眯眼,将手指板得“咯吱”作响,虎视眈眈地瞪着说到兴致高昂时,竟有些手舞足蹈,不能自如收放的傅四爷。
“爹,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大丈夫。”
“可,如今瞧来,从最初,我就想错了。”
“你虽拥有一颗蔑视世人的狂放肆意之心,更有一幅不屈从于世俗的铮铮傲骨,然而,剖开你表面那些荣光,内里却和那些口口声声地说着‘女人无用,就该待在后宅’的伪君子,又有何不同?”
“……”傅四爷一脸的懵逼,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是一番好意的自己,落到傅佩瑶眼里,竟变成了这般!
偏偏,傅佩瑶犹嫌不够般地将长公主再次拖下水:“娘,原来,这些年,爹一直生活在你的‘压迫’之下。”
“傅佩瑶,你翅膀长硬了,是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傅四爷,毫不犹豫地冲一本正经地“忽悠”长公主,离间他们夫妻情谊的傅佩瑶动手了!
“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
“嗷!”
傅佩瑶抱头鼠窜,以自己那血淋淋的教训,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这世间,如傅四爷这样的“名士”,从不遵循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言论!惹急了,分分钟就化身喷火龙,轻轻松松就能秒杀如她这般“身娇体弱”的小姑娘!
“娘,救命哪!”
躲闪间,再次挨了一拳的傅佩瑶,犹如一只离弦的箭般,窜到了长公主面前,一脸的哀怨和无助,委屈和茫然。
可惜,这幅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却并未能换来长公主的怜爱和关切。更甚至,长公主还抬手,毫不犹豫地敲了傅佩瑶一个响指。
傅佩瑶忍不住又是一声哀嚎,捂着自己那受伤惨重的后脑勺,泪眼汪汪地看着长公主,一脸控诉地说道:“娘,我可是在替你说话,你不帮着我也就罢了,还反过来帮着爹欺负人!
向来以雍容典雅示人的长公主,当着傅佩瑶的面,就一点也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又戳在了同一个地方,手指微微用力:“你就装吧!”
也就是傅佩瑶,换了其它人,比如说,傅致远五兄弟,傅四爷哪会这般“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不将胆敢挑拨离间的傅致远等人给揍得皮肉开花,惨呼不止,一个月都下不来床,才怪!
“娘,你不疼我了!”
下一刻,傅佩瑶就如同三岁的小姑娘一般,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躺,左右翻滚起来,嘴里更是使劲地哀嚎道:“爷,奶,救命哪!爹要打死人了!!呜呜……”
傅四爷眉头微跳,心里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傅佩瑶扯着嗓子,抹着眼泪,哀哀地唱道:“我就是一颗‘地里的小白菜呀,黄又黄呀,那个爹呀,每日里欺负人呀……’
熟悉的,曾传唱大江南北的歌谣《小白菜》,再一次回荡在屋子里,并以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速度,迅速地往四周扩散开去。
以这样的速度来看,只怕,很快,就会传到老国公和老夫人居住的荣寿院里。
若问,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简在帝心”“位高权重”,被诩为安国公府“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待傅佩瑶如何?
那是真正地“要月亮,绝对不给星星”,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只遵循一个“宠溺”的原则!
谁让傅佩瑶被人唤了十年的“傻姑娘”呢?
偏偏,此事,和安国公府长房和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