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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没时间去河里洗,莫茹决定用湿毛巾擦脸就行。手巾各屋自己都有的,都是土布裁的,磨得一片小洞洞,软和和的已经不磨人了。

    莫茹擦了一把脸,做出一个发愤图强的姿势,“周愈,我们要加油,早日用上柔软的毛巾,住上不漏雨的屋子。”

    周明愈把手巾接过来,看着她那张和从前八分相似的脸上表情丰富,不由得笑了笑,“你放心,我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呢。”

    这时候要完成心愿,还真得靠一把子力气。

    莫茹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说笑两句一起去吃早饭。

    他递给她一个菜团子,又帮她盛一碗粥放在灶台上,肚子这么大,家里那些小板凳还是别坐的好,万一摔了可麻烦。

    莫茹看他吃得很香甜的样子,寻思谁还没吃过粗粮,前世她隔三差五就要吃玉米地瓜,喝玉米糊糊,挺好喝的,健康刮油呢。

    结果一口喝进嘴里,竟然尝到了好丰富的味道!有点酸,有点涩,有点苦……她差点吐出来,赶紧伸伸脖子咽下去,然后仔细研究这是什么材料。

    周明愈揶揄地朝她笑,“是不是很好喝?”

    莫茹嗔了他一眼,“好喝得很!”

    周明愈赶紧给她解惑,“这是秫秫……嗯,就是高粱面粥,里面还掺了一点地瓜干儿……就是红薯干,那窝窝头也是高粱面加地瓜干粉面做成的。”他把窝窝头递给她,“虽然没油,有荠菜蕨菜掺在里面,就着酱和咸菜吃也不错。”

    莫茹接过窝窝头咬了一大口,虽然又酸又涩还发苦真不好吃,可她一点都不嫌弃,就着自己的梦想窝窝头也是喷香的。

    当饥饿来临的时候,什么都是好吃的,所以她要和周愈一起努力,早日吃上白面、炒菜、大肉!

    吃了饭莫茹想洗碗,周明愈赶紧接了去,“我来。”这时候也不炒菜,没有油水,清水一涮干干净净。

    莫茹去屋里打开衣柜上的一个木箱找她的衣裳。

    她所有的衣裳都在一个包袱里,裤头背心有两套,单衣有两一套,全都是补丁摞补丁的。她随便拿了一条却发现裤腰太小穿不进去。周明愈进来看了看,建议道:“你还是穿我的吧,裤腿儿挽上去就行。”

    周明愈除了棉袄棉裤,也有两套补丁摞补丁的单衣,还有一件夹袄。

    没办法,她就把周明愈一条很破的裤子穿上,裤腿儿挽起来缝几针。只是褂子也不行,她自己的扣不上扣子,也不能敞着怀儿。

    周明愈就把自己的夹袄——其实就是带里子的坎肩给她,“别看天热,你乍脱了棉袄还是冷的,把这个穿里面,褂子套外面敞着也不怕。”他帮莫茹穿上,看起来有点滑稽,只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摸摸莫茹的脸,“我媳妇儿天生丽质,穿破衣裳也好看。”

    虽然自己才穿来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可看着从前娇生惯养的莫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连双鞋子都没有,他有些心酸,寻思一定要努力奋斗。

    心酸却也不能露出来,他打趣道:“可惜你那两百多支口红了。”

    莫茹嗔了他一眼,“估摸着它们尸骨无存!”她和周愈出车祸挂了,他妈肯定会迁怒她,自然要从她最心爱的口红下手,所以它们绝对难逃一劫。这么想着,她又想自己爸妈,他们一定非常难过,不由得有些难受。

    周明愈看她神情低落,立刻把手伸到被子底下,“看我给你变戏法。”

    莫茹:“什么?”却被周明愈捂住眼睛,嘴里塞进两粒果子,她一嚼惊喜道:“花生仁!”

    周明愈笑着把一小口袋花生仁放在她手里,“娘给的,你每天悄悄吃几粒。”说着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莫茹,既然老天爷让咱俩穿越,那肯定还有其他安排,爸爸妈妈他们也一定会好好的。”

    莫茹点点头,“嗯,我也相信是这样的,我们在这里好好的,他们也会有感觉的。”

    周明愈将她揽进怀里,抱了抱。

    这时候外面传来张够的声音,“哎呀娘嘞,疼死我了,小五、妮儿,你们在不在啊?”

    屋里相拥的俩人赶紧分开,从窗户看到张够拄着锄头站在天井里。

    两人出去,“三嫂,你怎么啦?”

    张够擦擦汗,“快别提了,我真是命苦,倒霉得脚给崴了。”

    莫茹赶紧过去扶着她在门口的树墩子上坐下。

    张够哎呀哎呀地叫着,听得莫茹感觉很疼,就问周明愈要不要送三嫂去看看。她也不知道是医院还是卫生院的,就这么随口一说。

    张够赶紧摆手,“看什么看啊,就是崴了一下歇两天就好的。”去看病得要钱,管婆婆要钱?杀了她的吧!

    莫茹就说要不要扶她屋里去躺着歇歇。

    张够却愁眉苦脸道:“不行啊,我过会儿还得去上工,这么歇着得请一天假,那今天的工分可就泡汤了,咱娘得骂死我。”她飞快地看了周明愈一眼,然后低头揉脚,一边揉一边哎呀。

    周明愈原本就打算带着莫茹熟悉一下就去上工,至于盖屋子搬出去那肯定是徐徐图之急不来的事儿,而收集材料,莫茹比他能干。

    他道:“三嫂你好好养养吧,伤筋动骨可得注意。”肯定养不上一百天,但是两三天还是可以的。再说她不过是崴了一下没肿起来,估计没有淤血,休息个两天在张翠花眼里都是破例。

    张够虽然说这样不好娘不同意之类的,不过倒是坐着没动。

    周明愈就拿了她的锄头替她上工。

    莫茹去小南屋找了一把镰刀,还拿一个筐子做掩护,打算去割棉槐条子和蒲子。

    周明愈道:“你自己行吗?”

    莫茹朝他笑笑,“没事。”

    莫妮儿以前也不是干呆着什么都不干,只不过脑子不清楚家里不让她干精细的。

    张够看她拿镰刀出去问她干什么,又道:“你别和旁人说话啊,娘说不让人知道你好了。”

    莫茹:不让人知道你还那么大声喊。

    “我看河边有去年棉槐条子没割,我去割点回来把家里的筐子编编。”家里还有俩破筐子,烧掉可惜放着不能用,说是空了编编,这时候又农忙还真没个空的时候。

    她和周明愈出了门在河边草垛那里分手,临走前周明愈一顿叮嘱不要下河底就割岸上的,要注意安全云云,跟嘱咐孩子一样。

    莫茹受不了了,“老爷爷,我知道啦!”

    等周明愈走了,她先勘察一下此处位置。这里没种任何作物,杂草也很少,估计因为是硬邦邦的砂砾土的缘故。她问过周明愈,老周家以前住这里,建国那年才搬走的。如今这里还有三间泥草屋子,已经塌了大半,屋前垛着俩草垛,也是他们家的。

    她觉得这位置不错,西边是河,后面也有河沟子,往南就去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