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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大嫂每年都能带回去,去年她就带了三个,今年丰收应该能多带几个。

    这么一高兴,她就觉得要券的事儿也有指望了,“娘,俺娘说……”

    “行啦,我知道她的心思啦,我也问她好,你快去睡吧。”张翠花焉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就算不知道她娘家托人带话的内容,她也知道无非就是粮食和钱。

    张够虽然背后里抱怨这样那样,可当着张翠花的面,她还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都说张翠花和善,可她知道自己婆婆有多厉害。她无数次鼓起勇气想闹一场,让婆婆知道自己厉害,可一到婆婆跟前,听着张翠花的动静,所有的勇气都烟消云散。

    大声说话都不敢,更何况想梗着脖子闹腾,没那个胆子。

    村里也就单蝶琴那么一个女人能把公婆拿捏住,其他人,再厉害的媳妇也害怕婆婆。

    吴美英可厉害,也不敢和她婆婆对着干呢。

    张够这么想又为自己的软弱不敢对抗找到了借口,委委屈屈地回去,关上门又开始对着女儿嘟囔发狠,“你那个嫲嫲真是个天下少找的熊婆子,偏心眼子,没有好心眼儿。拿着个傻子当宝,把你娘我当草,家里活儿我干的最多,吃的最孬。就戴席夹子,我的都是个最破的。”

    席夹子就是围笠,她娘家习惯叫这个名字。

    ……

    晚上路上安静没人,周明愈就找了几个哥哥一起,还去叫了周培基,把村后头几棵最粗的杨树给锯了。

    他一点都没客气,直接锯断六棵大杨树两棵粗壮的刺槐树。

    这一下子木材多的用不完。

    有人出来问,见是他,加上之前周诚志就和队里打过招呼,周明愈要盖房子,用队里欠的工分抵材料,所以也都没多问什么。

    第二天张根发知道周明愈杀了八棵大树,心疼得跟剜肉似的,却也没办法,他还得准备去镇上交送除四害胜利果实呢。

    而二队也要准备去送公粮,为了能够一次□□付,他们这两天真是换着花样晒粮食,直到那麦子一咬嘎嘣脆才算完。

    周明愈听说队里去交公粮,他也不修理树杈子了,拉上莫茹一起搭车去镇上买东西。

    有了钱和票就赶紧去,过些日子谁知道政策如何,得赶紧花掉。

    周培基因为周明愈晚上找他杀树,感觉受到了重任,让他们只管去,他负责修理剩下的。周明愈道了谢让他别累着就兴冲冲地牵着莫茹的手走了。

    莫茹比他还兴奋,终于要出去见见世面了呢。

    两人到了场里,周诚志等人已经把粮食装麻袋、装车。周诚志亲自带队,还有他儿子周明青以及周明国等十来个青年一起跟队。

    村里的牲口和地排车都是当初农户家的,高级社的时候直接征用,给了一定数额的折旧费。

    二队有四辆地排车,都是木轮,承重一千多斤,因为一队今天不送就先借了两辆,这样一趟也拉不完,还得回来拉一趟。

    周明愈让莫茹坐车,他和其他人跟着走。

    周家庄到双沟镇有七里半,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双沟镇是以前的名字,因为镇上原本有很多手工业,49年的时候改制双沟镇改成双沟乡,不过当地百姓习惯性还是叫双沟镇。

    莫茹发现刚进镇上情况也没有好太多,泥土路、土坯草房,越往里发现砖瓦房多起来,比村里气派多了。

    他们赶车往粮管所去。

    粮管所前面有一大片水泥地,是专门给来送公粮的村民晒粮食的地方。

    周诚志让人把粮食抬下来,他带人继续回家拉粮食。

    周明愈跟三哥几个说一声,拉着莫茹去逛供销社。

    供销社在镇上大街那里,从粮管所往南走,十多分钟的路。镇上的人穿的比村里要好,草鞋比较少见、破补丁衣服比例减少,带颜色的花衣服多起来,而且女人扎辫子的也多起来,不像村里多半都是短头发。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傻妮儿绞的假小子头,好打理,因为这时候人都会生虱子。

    不过她现在没有,都被空间收走了。

    周明愈摸摸她的头,笑道:“把头发留起来,给你买二尺红头绳。”

    莫茹拍了他一巴掌,“你个杨白劳,我可不是喜儿。”

    “你比喜儿好看多了,前面就是供销社。”他拉着莫茹走进去。

    他俩以为很正常,却惹得不少人拿眼睛瞅,这时候就算夫妻俩在外面也要讲究的,绝对没有人那么卿卿我我手拉手。

    他俩刚进去就有个戴着红袖章的人喝道:“喂,你俩,拉拉扯扯干嘛,好好走路。”

    周明愈看了那大妈一眼,耍横道:“我要是不拉着,媳妇儿丢了怎么办?你赔啊。”

    “你!”那大妈气得眉毛立起来,却也没说什么,明显的欺软怕硬。

    莫茹朝着她嘻嘻一笑,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哪里都能找成就感,管个人感觉尾巴就能上天。

    供销社不是很大,里面有一个长长的柜台,u字形,正中间放着布料、衣服、内衣裤、头绳等,左边是点心等吃食,右边是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

    品种并不丰富,样数很少,有些东西并没有。

    一共有四五个售货员站在柜台后面,三三两两的在聊天,没人搭理他们。

    莫茹拉着周明愈走到正中间看那些布料,这里面有棉布也有化纤布,对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化纤布已经不稀罕,她还是喜欢棉布。

    等衣服破了,还能用来给孩子改,或者做尿布、缝布袜子。

    两人看了一会儿,莫茹看好一块全粉色一块红蓝白格子的,还有最便宜的原色棉布,还有一块藏青色的。深色的可以做裤子,还能给周明愈也做衣裳。

    就不知道钱够不够。

    见她挑好了,周明愈对一个售货员道:“同志,我们买布。”

    那女售货员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儿没搭理,继续和旁边扎两条麻花辫的女售货员说话,“你这个毛/主席像章是县里买的吗?几毛钱?我有一个的,我大姑姐帮我从省城买的,要一块八呢,老贵了。不过你这个是瓷的,我那个是搪瓷的比你这个可结实,你这个可不禁摔呢。”

    麻花辫想把像章要回来,“去给老乡扯布吧。”

    斜眼售货员哼了一声并不肯动地方,继续使劲摸索着那枚瓷的像章不放手,没好气道:“让他们等好了,穷泥腿子。”

    这时候还没□□,毛/主席像章并没有批量生产,这种像章起源于四十年代,都是一些毛/主席的死忠粉私下里做的,小范围流传根本买不到。所以她说自己有个一块八的自然是假的,不服输而已。

    麻花辫伸手想拿回来,她却故意把手一扬,似是开玩笑道:“哎呀,不见啦,飞啦——啊!”她惊呼一声,手一滑那枚像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