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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对张根发没什么好感。

    虽然张根发之前一直挺巴结他,想让他给二队和一队使使坏,不过后来他挺欣赏莫茹和周明愈,混上一点交情,那事儿自然就黄了。

    更何况周诚志虽然不识字,但是为人诚实,有一说一,要办造纸厂就让周明愈请他来做个指导,他也就答应了。

    现在高余飞看莫茹和周明愈那就是看得意门生的感觉,虽然没教人家什么,可看到没正儿八经读过书却又这样优秀的人,都会有一种为人师的自豪感。只是他比陈爱月稍微克制一下,不会像陈爱月那样去了公社逢人就说自己在识字班培养了两个学生,读书看报写信画画,没有拿不起来的。

    高余飞进来,朝着莫茹和周明愈点点头过去一边坐下。

    陈爱月笑道:“高技术员你也来了。”

    高余飞道:“周队长请我来当个见证,出出主意,毕竟我去过很多地方,还在工厂呆过也懂一点技术。”

    周诚志道:“高技术员既然在我们村里,当然要请来给我们做指导,还有李书记。”

    说着他亲自把门外另外一个人请进来。

    张根发一看脸都黑了,蹭地站起来,“周诚志,你什么意思?”

    李柏青笑道:“我说小张书记,不要那么激动嘛,我当书记你当队长的时候我就不多管你,现在你更不用怕我。”

    张根发:鬼才怕你,你来是膈应老子!

    他当然不怕李柏青,但是膈应人还是有的,这老东西当书记的时候屁不敢放一个,这会儿退下去,倒是敢出来晃悠。

    周明愈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要把邱经理的指示和要求传达一下,咱们都心里有个数。”

    他言简意赅讲了一下,最后强调:“咱们办这个手纸厂,是受县百货商店的委托,是为人民服务,可不是单纯为大队更不是为了自己个人谋福利的,在座诸位要有这个准备和觉悟。咱们都是没有工资拿的,还是照旧拿工分,年底结账算盈余。”

    张根发和张金焕也早就做好准备,他们也不是为从造纸厂发财才当厂长的,而是为了让儿子熬资历,有了资历,到时候厂长、队长、大队长,就可以顺理成章。

    他得为以后做打算。

    咨询了高技术员的建议以及李柏青指导,然后拟定初步的厂计划和规定。

    第一步先买机械——其实就是一台废旧的锅炉,搅拌机之类的是不用想的,人工搞定,第二步就是试验,直到造纸成功。

    “厂长,煤炭的问题就拜托你了。”周明愈笑微微地看着张金焕。

    张金焕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就挺了挺背,“这个嘛,既然当了厂长,我肯定会为大家解决困难的。这个煤炭,我会跟供销社申请的,不过钱可得你们出。”

    周诚志道:“当然是俺们出,功劳给厂长,技术和产品可是俺们的。”

    他也得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张根发找麻烦。

    只要今日说的,就白纸黑字地记下来,其中就包括各方的责任和义务。

    周明阅写得板板整整的,然后念给大家听,没有异议就签字按手印。

    高余飞和李柏青给做了见证人。

    开完会之后,张金焕道:“我过两天要陪书记去公社开会,正好给厂里申请买煤的事儿。”

    周明愈笑微微地道:“要是厂长忙可以请高老师帮忙,供销社那边不是很好打交道。”

    不刺激一下他会给拖到后年马月去。

    果然,张金焕道:“我明天就去公社跑一趟。”当然要比高技术办事更利索才行,免得他们一开始就挤兑自己。

    周明愈带头鼓掌,“那就请厂长多多辛苦,等咱们手纸造出来的那天,再给厂长庆功。”

    会后周诚志带头离开,大队屋就剩下张根发一干人等。

    大队会计道:“那个周明愈现在不一般啊,脱胎换骨的感觉。”

    张根发呸了一声,“还脱胎换骨,他还借尸还魂!一个二愣子,脱的狗屁胎换的狗屁骨,抬举他!”

    他又嘱咐张金焕,“一开始随便他们折腾,我估计他们根本造不出纸,到时候就以这个借口把周诚志拿下来。真要造出纸来更好,那就是你的功劳。”

    张金焕点头,“爹你放心,我知道的。”

    ……

    散会后周诚志等人也很高兴,感觉原本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阴影一下子小了许多。

    老头子们一道走,顺便聊聊,周明愈和莫茹就跟高余飞一起。

    “今天多谢高老师来坐镇。”

    高余飞:“不过签名摁个手印而已。当然你们要是违法乱纪犯事儿,我高余飞可不和你们担责的。”

    周明愈道:“高老师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违法乱纪的,一定拥护毛/主席和党的号召,坚定不移地跟着党走。”

    高余飞笑了笑,“这就对了。”

    到了岔路口告辞,周明愈牵着莫茹的手往家走。

    快到家的时候,一个人道:“莫茹同志,我和你说几句话。”

    陈爱月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莫茹回头看她,“陈主任,你刚才咋不说呢?”

    陈爱月笑道:“那么多人不方便,我和你自己说,行不?”

    周明愈道:“陈主任,这里黑灯瞎火的,咱们还是家去说。”

    陈爱月犹豫了一下,“那在门口说吧,就几句话。”

    莫茹就同意了。

    陈爱月酝酿了一下,小声道:“莫茹同志,能不能请你帮我画几幅毛/主席的画像?”

    这件事前些日子她就想跟莫茹讲,不过一直没得着机会。

    高余飞回来识字班就是他讲课,莫茹和周明愈也来去匆匆的,加上她也要筹备妇女在公社大会上喊口号的排练工作,就没逮着机会说。

    这几天各大队都有给公社献礼的,她心思又开始活动。她真的非常羡慕公社宣传员,那么写写画画就可以拿工资,票也比各队的社员们多。

    莫茹心下一动,她笑道:“陈主任,我就瞎画,画的不好……”

    “哎,哪里是瞎画,画得可好了,高技术员都说好呢,嫂子求求你,你给嫂子画几幅啊。”

    莫茹没吭声。

    陈爱月以为她想要钱,赶紧道:“你放心,嫂子不会亏待你的,嫂子多给你一些好纸好笔,还多给你要一些票呢,再一副起码给你三毛钱,你看成不?”

    这时候买一张印刷的毛/主席画像要两毛四,三毛其实不少,可印刷品和手工绘制当然不一样。

    莫茹并不想卖画给她,而是想要一点别的,她扭头看周明愈。

    西天月牙一弯已经落了,巷子里黑乎乎的几乎看不清什么。

    周明愈却能感觉她朝自己看过来,笑道:“还是等生了宝宝过些日子再说吧。”起码出了月子。

    陈爱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