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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那些铁矿石,因为哪怕含铁量很低也可以说是铁矿。

    一队的社员们一看二队可以用铁矿石把锅省下,他们也嚷嚷着说要换。

    一个鸡蛋两斤铁矿石啊,不用三十个鸡蛋就好,买口锅可三块多钱呢。

    张金焕见高余飞出面就知道这事儿要再争就得去公社了,公社现在忙得脚都插不下怎么可能管他们,便道:“那就记上,到时候炼钢的时候用事实说话。”

    周明愈似笑非笑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们的铁矿石比你们的铁锅炼出来的还好呢。”

    张金乐蹦跶过来,“你不用得意,用事实说话,到时候要是炼不出来就把你抓起来,治你个破坏大炼钢铁、大/跃/进的罪名!”

    周明愈冷冷道:“要是你们的铁锅炼不出钢铁来,那就要治你们一个歪曲党中央建设指示,趁机欺压百姓的罪名!”

    张金乐又不服气还要呛声却被张金焕拉回去。

    周明愈轻蔑地哼了一声,又道:“书记,作为先锋大队的一员,我也得提醒一下,免得你们总是排挤我们。公社说各大队也要炼钢铁,肯定不只是收集原料的任务,还有炼钢的任务。炼钢铁可是需要煤炭、焦炭的,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去买煤炭吧。我可先说好了,我们造纸厂的煤炭是造纸用的,不能动。”

    一说炼钢铁他就让周诚志派人看着锅炉和煤炭,免得张根发或者谁抽风去抢。

    本县没有煤矿只能每天从坊子煤矿往县城运,而且数量有限仅供城内用。现在要炼钢铁,县里每天运的那点肯定不够,也落不到红旗公社来,那就要自己想办法。

    听他这么说,张根发一下子想起公社干部说的一句话来,他道:“现在钢铁元帅升帐,都要‘停车让路,首先为钢’,造纸厂也不例外。”

    他看了张金焕一眼,要给儿子一个机会,如果自己放过造纸厂,也是儿子的面子,那二队这些犟驴就得领情。

    哼!

    周诚志几个人就道:“厂长,你也是这个意思?”

    张金焕接收到张根发的信号,笑道:“别激动,暂时不会。书记是提醒大家一切要为炼钢让路,如果以后公社有命令,我们也只能服从。”

    周明愈道:“那就看公社决定,如果公社要决定拆除一切生产队副业工厂来炼钢,那我们自然也服从的。”

    如果不拆别的只拆他们造纸厂,那自然也不可能。

    “是啊书记,你是不是得去申请拨煤炭过来,要不咱们怎么炼钢?还是我们只管出铁就好,炼铁是公社的事儿?”周玉忠也问道。

    张根发被他们闹得头疼,道:“先收铁矿,往公社送的时候再问。”

    他的能力自然当不起这个大队书记,根本不知道工作应该怎么安排,像这种事开会的时候应该请示清楚,可他只顾着喊口号,跟着领导拍马屁,哪里想到这个?

    ☆、第90章 做坏事!

    这样的话在公社指令下来之前暂时没事,周诚志就喊道:“各家各户把铁矿都交上,赶紧上工继续收秫秫!食堂赶紧做饭,早点往地里送饭!”

    他一声令下二队和一队就赶紧撤退准备收高粱去。

    收高粱也不轻松,钻进比人还高的秫秫地里用镰刀把高粱杆儿连同高粱穗割下来,用筐子或者直接用绳子捆起来背回去。割完穗儿还得有人用小镢头将秫秸刨出来,扔在地上一排排地晾晒,敲完泥巴捆起来再拉回场里去。

    现在先集中收秫秫穗,把能吃的收回去,免得熟过头下雨发芽。

    一队向来是跟他们看齐,也急急火火地去收秫秫,同时各家老人孩子则拿了鸡蛋去换铁矿。

    周明愈家剩下的那点石头就都被换走了。

    俩对收高粱,还有俩队躲懒儿。

    三队赵化民那些人还嘲笑二队呢,“看那些犟驴,真是受苦的穷贱命,不好好跟着书记炼钢,又去收那点高粱了!你说你那点高粱能有大/跃/进人民公社重要?你不知道现在钢铁元帅升帐,全民大炼钢,一切都要为炼钢让路?”

    他最近跟着张根发也学了不少套话儿,说起来溜溜的。

    ……

    抢收庄稼周明愈少不得也要去上工,他跟莫茹说了一声就拿了镰刀去上工。

    刚走到东边的路口,后面一个人喊住他,“周明愈,你站住!”

    周明愈听着声音有点熟又有点陌生,回头看过去,傍晚时分日头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之际,他看到一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青年从南头走过来,两只大圆眼乌黑发亮,放射着愤怒的光芒。

    他心里嘀咕了一下,这是谁,怎么没见过,一脸恼火的样子语气愤愤,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你谁啊?”他随口回了一句。

    一句话跟投入了□□桶似的,那青年一下子怒火万丈朝着他冲过来,挥拳相向。

    “你个红鲤子,二愣子,你果然是创好了就瞧不起兄弟!”

    周明愈一把夹住青年的拳头和肩膀,嘿嘿一笑,“小叔儿你回来了啊?吃不饱还是咋的啊,瘦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你等我收秫秫回来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啊。”

    来人正是原身另外一个好兄弟周诚廉,前年冬天就去马旺修水库,除了过年回来几天连农忙都不得回家。

    周明愈乍见到的时候真的是没认出来,不过他问了句你谁的时候立刻就记起来,赶紧用一个玩笑糊弄过去。

    在周诚廉看来他就是开玩笑,绝对不是真的没认出来。

    周诚廉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说着转身就走。

    周明愈忙追上抓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周诚廉对原身那可是比亲兄弟还好的,这样只能说明他有什么误会。

    周诚廉哼了一声,“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和周培基好。”

    周明愈道:“都是一个队的互相帮衬。”

    周诚廉却不满,“以前你说绝不和他玩儿的,你都忘了?”

    周明愈道:“那时候不是犯浑嘛,现在都是大人了没必要还记着,再说他们也来咱们二队了。”

    “那东子是怎么回事?你不管他了?就由着张金乐欺负他?”

    周明愈不解:“张金乐欺负他?不能吧,我看他们关系挺好的啊。”

    “好个屁!”周诚廉脸都涨红了,“那、那能叫好?让他这样,咱们是他兄弟,以后咱们还能有脸见人?”

    “你是不是见着赵喜东了,他跟你乱说什么了?”周明愈不用脑子几乎也能想到跟赵喜东有关系。

    周诚廉:“他没说什么,他一向最听你的,整天跟屁虫一样跟着你,我还嫌他烦,都是你说他怪可怜的咱们多帮帮,怎么这会儿你自己一脚把他踹开了?你嫌他穷嫌他烦了?那你以前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