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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应急粮,那个公社定期派人下来检查可是先进大队的一个指标呢,其他剩余的秫秫、玉米、地瓜干、黄豆等也不许他们动。

    他道:“你们不是跟着妇女主任摔了一些地瓜砖吗?像这么干的地瓜砖,三四斤地瓜才晒一斤呢。早上加水熬几锅,一顿一人来两勺就够了。”

    俩队长瞪大了眼睛,“队长,瓜干还两三斤顶一斤粮食呢,这……”直接用加水的顶干粮,能行吗?

    张根发怒道:“怎么不行,忙时吃干,闲时喝稀,你们又不上坡干活,吃这个已经不错,嫌饿就困觉!”

    ☆、第151章 跌or涨?

    二队吃完粉条炖骨头猪血,周围大队的干部都跑来“取经”。

    先寒暄、拉家常、攀交情,最后交代来意,“周队长,俺们能不能买或者换点粉条?”

    不说有三队四队在前,周诚志也不可能卖,“仓库粮食都紧巴巴的,俺们余粮全卖给政府,现在一斤都木得多,当然不卖。”

    还有人想磨,“老周,俺们不白要,俺们是买。”

    “那你们自己回去下啊?磨粉面子,烧开水,下粉条,一点都不费劲。”周诚志就是不松口。

    粮食是根本,不能随便退让。

    那些人也没辙,要馋只能自己队做。

    可说实在的,除了二队,甚至一队都浪费不少地瓜,更别说其他生产队。

    地里都没少祸害地瓜,到现在还有一堆堆的冻地瓜呢,仓库里哪里有多余的地瓜干做粉条?

    所以……只能馋着吧,谁让她们当时没尽可能地多往回收地瓜呢,当时一人多收几个,现在就能做好多粉条呢。

    其实别说做粉条,很多大队现在就像三队四队似的,吃饱饭都是问题。

    夏天刚成立食堂的时候,一个个都喊着“干不干,一天二斤半”,敞开肚皮大吃大喝,两三个月就把夏天的存粮吃了个底朝天。

    之后男人大炼钢铁,女人秋收敷衍,收回来的粮食大半被粮站收走,留在仓库里的根本不足以支撑到来年夏收。

    现在很多大队的食堂像二队那样吃饱是很好的,大部分已经不能保证社员顿顿吃饱。

    有的大队食堂开始早晚稀饭,只有晌午吃俩窝窝头,就这样算计着也只能吃到春天之后怕是得向上级求救济粮了。

    更何况还有贾家沟那种,直接开始吃“淀粉”之类的东西。

    现在很多人互相埋怨,男人怪女人们在家里偷懒,女人们怪男人们丢下家里不管,结果就更加不肯劳动,一个个抄着手、排成行、站在墙根、晒太阳!

    这种情况在三队四队表现得非常明显。

    自从张根发让他们一天三顿喝红薯糊糊,这俩队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吃饭的时候下来晒晒太阳,其他时间都在炕上躺着。

    像先锋大队二队这样仓库里囤满粮食的,真是少见!

    二队下了粉条,敞开肚皮吃一顿,剩下的粉条还要好好收着,精打细算着吃。

    他们杀猪、下粉条,已经很惹人眼红,闹得三队四队天天哇哇叫,之后直到过年都要低调一些才行。

    毕竟差不多要七八斤地瓜才出一斤粉条,加上人工、柴火,成本并不低。

    供销社的粉条都要卖到一块左右一斤,还是偶尔才有货。

    生产队的粉条一般自产自用,很少卖给供销社,毕竟收购价格低得可怜,成本都拿不回来。

    如果自己去城里倒卖粉条,一斤至少可以卖一块六,在这个一毛钱就能买一斤麦子的时候,一块六已经很值钱。不过就算贵也轻易没人敢倒卖,要么没有那个胆子,要么没有那个能力,要么没有货可倒卖。

    现在不是个人,都归生产队,被抓着不是说挖社会主义墙角就是说队长投机倒把。

    像周明愈和莫茹这样运气好、有路子有货,有胆量有能力,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何况他们还有最大的底牌——空间,真要是有人来抓,往空间里一收,别人拿不到证据那也没辙。

    这一场由饺子、粉条引起的风波就那么过去,因为没有发生破坏性的冲突,所以寒风扫落叶一样没留下什么痕迹。

    转眼进了腊月,公社下达通知,定于腊月十一开公社年终指导大会,要求此前各大队都要算出各自的工分值。

    公社指导大会以后,各生产队就要进行年终总结、分红。

    所以很多生产队一进腊月就开始进行工分年终结算,先算工分值,再算社员们的收入。

    工分值就是一个生产队一天十工分的价值,去年二队是五毛。

    红旗公社是两个乡镇合并,一共有几十个大队,这个工分值在全公社也属于前十的。

    最好的是双沟乡大队,有六毛二,其他大队基本都在两毛到五毛之间,不过也有一些少的,甚至还有几分钱的工分值。

    工分值就是一个生产队的活招牌,如果工分值高,就是先进,社员们有面子,别人都高看一眼。

    尤其相亲的时候,如果一个生产队工分值高,小伙子好娶媳妇,大闺女也好找婆家。

    如果工分值低,提起来就说是懒汉队,大家都不爱结亲。

    所以社员们都非常看重这个。

    今年因为大炼钢铁,秋收不到位,很多大队传来消息工分值都跌了。

    甚至双沟乡大队今年也只有六毛,比去年跌了两分,这还是官方数据,实际可能低于六毛。

    先锋大队的社员们也按捺不住,都纷纷打探什么时候进行年底结算。

    周诚志却没什么动静,其他三个队也都盯着他,他不结算他们也不张罗。

    初七下了一场大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屋顶、墙头、田地都笼在白茫茫的雪被底下,可惜少了树冠的点缀,光秃秃的没了秀气。

    周诚仁陪着周诚志在村外麦田里东看西看,看得周诚志一团火气。

    “真是个嘲巴,不会种地还瞎指挥,看他们来年吃什么。”

    这个季节麦苗本身已经长得厚如地毯,盖上一层白雪,可以说是瑞雪兆丰年,欢喜着呢。可三队四队那两亩试验田,麦面厚的根本没法长,简直就是瞎折腾,浪费了上千斤种子,还浪费两亩多地上百号人工以及耽误了其他地的正常播种。

    周诚仁:“现在就没得吃了,还管来年呢。”

    周诚志一个劲地骂:“我日他猴儿的!”

    周诚仁道:“我去周围大队看了看基本都这样,不只是咱们。深翻地一米,把上面肥土都翻底下去,下面的石头坷垃翻出来,能长庄稼才怪呢。”

    周诚志懊恼道:“还幸亏妮儿让大家做了红薯砖,咱们来年春夏的不用挨饿。”

    看看很多地里都是烂地瓜,真是让人痛心。

    两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很多人正在跟傅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