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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工的时候张根发就让人满村吆喝老师到了,让妇女们踊跃去上识字班,去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先进。

    莫茹之前上工的时候就跟妇女们宣传一下,号召她们尽可能地去上识字班,哪怕去纳鞋底也能听点什么。

    当然也不强求的,毕竟大部分人回家还要洗洗涮涮、带孩子,是真的没有时间去学习。

    反正学习这种事,乡下人难得用一次,看起来真的没用,可一旦真的需要用,你不会你吃亏,你若是会,那真的受益无穷。

    强求不来的。

    周跃红和周媛媛原本对这个不感兴趣,不过要跟莫茹学做衣服就必须掌握一些常用字以及符号,这会儿倒是愿意跟着去上课。

    另外就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

    金枝儿还通过莫应熠让莫茹帮忙,给陈爱月说一声,让她也识字班。

    陈爱月现在还要莫茹帮忙画画,只要不是太为难的,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金枝儿只要看好弟弟,白天尽可能地去挣工分,晚上陈爱月只要不是故意刁难,其实去上识字班也没什么。

    莫茹并没有生硬地让陈爱月答应她,而是找了个借口,“金枝儿去识字班,也算是完成任务,要是识字班人太少,只怕老师呆不住。”

    陈爱月就答应了,还一个劲地鼓励莫茹:“莫茹同志,要不是我实在太忙,我都想去好好学学呢。你也一定要好好学,这样咱们才能更好的为社会主义服务啊。”

    莫茹笑笑,“陈主任你放心,只要我能做的,咱们就可以合作。”

    她帮陈爱月画画,却从来没有跟人家承认是给陈爱月画的,不管别人怎么猜,反正从她嘴里拿不到肯定答案。

    所以陈爱月对她那是相当信任的。

    有她开口,金枝儿就可以一起去上课。

    莫茹就让莫应熠把泥蛋儿、菊花都带上,反正一个是听两个也是讲。她还去王月娥、李桂云家,让小彩霞和小云朵他们也去上。

    不过这两家都没让女孩子去,只让男孩子上,理由也简单:丫头片子总归要嫁人的,读书不但要花费时间不能挣工分还得花钱,这等于不赚还得亏双倍呢。

    就算上学有出息,嫁人以后也是给别人家拉犁,那自然不行。

    所以,女孩子想都不用想,家里人就没让去。

    “不用天天上,晚饭以后去上个识字班,学几个字,总归还有用的。”莫茹如是劝她们。

    最后周诚志发话,“要是丫头们乐意去,就去识字班,不要钱学点东西也不吃亏。”

    他发话,各家也就随意,结果男孩子都不爱去,宁愿出去疯玩儿也不想老实坐着识字。反而女孩子们比较积极,只要家人不管的都想去,毕竟呆在家里有活没活的也受指挥,去识字班难得可以放松一下。

    所以,识字班大部分时间除了莫茹带着的俩男孩子,其他清一色全是妇女和女孩子们。

    晚饭后,莫茹就带着莫应熠等人抱着周七七去大队。

    她让莫应熠带弟弟妹妹去教室里熟悉一下,她则抱着周七七找陈秀芳、何仙姑探讨一些常见病症的问题,比如冬春季节交替免疫力下降,人也容易上火,不是生口疮就是鼻子里长疮的。

    周七七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脸蛋这几天红扑扑的,但是没有别的毛病,所以她也没太在意。

    何仙姑和陈秀芳很想念傅臻,她们毕竟学的时间还短,单独看病的时候手忙脚乱什么也不会,只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除了开个常用药以及照方抓药,她们也看不了什么病。

    更可恶的是张根发把去县医院学习的名额给了他俩儿子,她们俩就没捞着去。

    所以,只能盼着傅臻下乡普及医学知识。

    莫茹让她们不要着急,“去年听傅医生说年后还会下乡的,估计快了吧。”

    她们说话,周七七就坐在莫茹怀里玩听诊器。

    她小手抓着听诊器往自己耳朵上戴,戴了几次都戴不上,急得呀呀直叫。

    莫茹就帮她戴上,她用肉嘟嘟的小手拿着听诊头往自己胸口放,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大眼一下子圆睁,随即咯咯大笑起来。

    她又要听莫茹的心跳。

    莫茹把听诊头放在自己胸口,周七七听得两眼放光,“噢噢噢噢”地叫着,一副这个声音久违了的模样。

    何仙姑看着她欢喜道:“七七真是个特别的孩子,跟咱们乡下傻丫头笨小子一点都不像,倒像是那大门大户里出来的。”

    陈秀芳也道:“就说这又白又干净,又俊又激灵的劲儿就不像咱们乡下孩子。”

    周七七听她们说自己,就瞪着黑亮的大眼看着她们,听得很认真,“啊呜~~”

    莫茹笑道:“这孩子懒起来也很懒的,半天不动一下。”

    周七七又转着眼睛看她妈,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讲真的吗?你是亲妈吗?这样说我你觉得好吗?

    看她那样一副伶俐的样子,莫茹笑起来,点点她的小鼻头,这时候外面传来叮叮叮的声音,张根发在敲铃上课。

    莫茹便抱着周七七过去上课,她已经让莫应熠占好位置,就在第一排。

    金枝儿、泥蛋儿、菊花三个人坐在莫应熠旁边。

    周跃红和周媛媛坐在第二排,挨着莫茹他们。

    来人都自备小板凳,自己找位置。

    熟悉的人们就扎堆方便闲聊,女孩子们自然不肯和大人一起,难得自由,几个女孩子就聚在角落里小声嘀咕。

    女人们少不得还是拿了鞋底、针线活之类的过来蹭灯光,她们原本还想和莫茹套近乎,可看她居然要坐第一排,她们就识趣地去最后面角落坐。

    老师讲课,她们嗤啦嗤啦纳鞋底,当然不要意思在前面。

    那不是拿针戳人家老师的眼珠子么。

    除了周跃红、周媛媛,还有村里另外几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都过来,一个个穿上过年的衣裳,有的还把勉强能绑起来的头发扎一个小辫子,有的戴上过年才戴的发夹,把扎不着的红头绳捏成个蝴蝶结压在发夹底下。

    反正都会想办法让自己有点不同。

    周明愈也过来,顺手把闺女接过去哄她玩儿,为方便出去给闺女把尿,他们就坐在前面靠门口的地方。

    周七七站在他怀里,东瞅瞅西望望,一脸好奇的模样,尤其那些女人们嗤啦嗤啦地纳鞋底,还把针不时地放在头上蹭蹭,她就觉得好奇,看个不停。

    这时候张根发领着老师进来。

    莫茹打量那老师一眼,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英俊帅气,气质儒雅文质彬彬,用时髦的话说就是有一种书卷气。他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胸袋插着钢笔,头发梳得整齐,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胡茬。

    看得出来,是特意打理过卫生才来的。

    他这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