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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瑕疵啊!

    杨直却干脆错开视线,她在后时他便往前看,她走至前时他偏又向后看。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只是不愿同僚拿自己的私德说事儿。

    李公公宣完诏书,郡主谢过恩原是该退下,却不料梁文帝言道:“静儿,你与悉池国的嫪婉公主同时进宫,不妨见见,日后也可多作走动。”

    这声‘静儿’令她受宠若惊,即便明知这是看成阳公的面子,但从皇上嘴里这样叫出,让她觉得像是一种接纳。她行了礼然后退到一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巧就退到了杨直身边。

    杨直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是随意的挪了挪步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宣悉池国嫪婉公主进殿~”李公公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嫪婉闻声昂了昂下巴,平定了下内心,然后进了大殿。纵然她贵为公主自小生长在皇宫,可来到大梁宫还是难免紧张。一来整个大殿均为陌生人,二来大梁宫有悉池国皇宫十数倍大,不免给人以压迫感。

    但在她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身为来使的觉悟。她唇角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可眉眼间的冷厉又令她宛若高岭之花,蔑视着众生。

    先前还喁喁私语的大殿,自她进来那刻起便肃然无声,一片阗寂。

    这是一种尊敬,又或是一种震慑……原来美,也是一种威力。

    嫪婉那一身素色丝罗裙原本并不张扬,可其上那一簇簇艳红的珊瑚攒珠,却是将整件衫裙引燃了般艳色绝世!

    她并没有特意去梳什么招摇的鬓髻,只是半披着长发,在头顶端绾了个歪髻,其上插着一支朱红的血玉簪子。

    她半屈下身子施以常礼,面上的神情既有温度又不谄媚,不卑不亢刚刚好。

    大殿上的臣子与皇子们,多是见过她的画像的,即便未见的也听过其传闻。只是这一切的铺垫,仍敌不过这来势汹汹的震撼!

    杨直先前冷冽的脸瞬间度上了层暖粉,漠然的眼眸像复燃的枯灯,跳跃起灼灼光华!他微微颔首示敬,可大殿上如此多人嫪婉又怎么可能看得到?不过是心之向往罢了。

    靖王惊诧的转头看向萧寐,却见他目不交睫的望着嫪婉,眉宇间除了赞叹外没有一丝意外。

    原来他昨日所说的朝堂见是这么回事!六哥竟那时便认出了?不过这下他更想不通了,悉池国不是很富有么,怎么公主还付不起顿饭菜钱?昨日还穿成那样,今日就又这样了?

    而嫪婉见过礼后,将国事交流的事儿交给了都水监的官员。自己则趁机四下瞄了起来……

    她在找寻什么?

    自然是那块无事牌。

    ……

    终于,她的眼光落在了二皇子萧驷身上。继而眼神由玉佩游上了面庞,又打了眼整个身量。

    他身姿挺拔,眉如墨画。一双清水似的丹凤美目看人时却轻轻挑着,似有魅语。

    这与她印象中的谦谦君子模样有些出入,可是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或许这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君子呢?

    嫪婉见二皇子回视她的眼神掺着疑惑,便赶忙将眼睛逃开转向另侧。好歹一国公主,怎的能如此失礼!

    可偏巧她这一转,看到了张熟脸!不,是两张!

    这不是昨日神仙居拼雅间的那两位公子……他们俩站在大殿上做什么?当朝官员?不对……未着官服与官帽。侍卫和太监就更不可能站那个位置了……

    是哪位公卿王爵家的纨绔子弟?那这大梁朝堂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她又想到自己如今身上所穿的,这可都是他施舍的那一百两里的!想到这儿,嫪婉脸上不免有些羞赧。

    与皇上行了告退礼后,嫪婉便要退下,这时才听皇上提到那位婉静郡主……可单是听到这个名号,便令嫪婉大惊失色!

    “见过嫪婉公主。”

    郡主与她见礼,却不料她竟直接倒退了两步!

    郡主不解嫪婉因何失态,只觉自己被人这般无礼对待,不免面上有些难堪。

    而嫪婉的脸上逐渐褪去了惧意,却露出强烈的怜悯之情!

    婉静郡主,与她同有个婉字,因此记得格外清楚!这位郡主确实身系凤命,只是红颜薄命。

    ……

    成阳公一心想让女儿做皇后,而一年后她也确实做了皇后!只是不是大梁国的,而是远嫁了东离国。

    最终她惨死于陈国的讨伐下,自悬于寝宫后又被陈国的六皇子圭建裕拖至大庭广众,赤身鞭尸!

    ……

    嫪婉望着她,既怜悯又恐惧!

    正是因着她的境遇,嫪婉的父王才终向陈国递了退婚书!自此父亡弟疯!

    也正是因着陈国灭了东离意欲杀鸡儆猴,大梁才发动了那场大战!

    而悉池国便是那场战争下的牺牲品……

    第19章 夜游御花园

    嫪婉因知晓婉静郡主的将来,故此有了怪异反应。可她的表现落在旁人眼里,着实有些失态。

    她只得微微颔首解释道:“请皇上恕罪,也请婉静郡主莫怪。嫪婉赴梁后曾遭遇劫匪,马车行李尽数丢失,是以有些受惊,方才只是有些晕眩罢了。”

    她的话倒让梁文帝有些愧疚了,宽慰了几句,又下了旨派人去查案。

    退出大殿后,嫪婉随着宫婢的引路,去往景莲公主的汀兰斋。

    景莲公主乃是当今徐皇后的独女,因此格外受珍视。先前送去悉池国的那些丝帛等物,便是以这位公主的名义指名送与嫪婉的,之后她又以绣屏回礼,说起来两人虽素昧谋面,却也算有几分情谊在。

    这次来到大梁宫,梁文帝便让她们多加亲近些,直接安排嫪婉住去了汀兰斋居住。

    汀兰斋乃是处三进的院落,正殿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又接抱厦两间。前殿与后殿也都大同小异,卷棚的歇山顶将屋脊轻巧的舒展开来,远远看去便像是女子的居所。

    相比之下,这里尚不如嫪婉在悉池国的重明宫大。悉池国皇宫固然是小,可毕竟仅有一位公主一位皇子。

    刚行至前殿的菱花扇门前,便有两名守在那儿的清秀宫婢冲嫪婉行礼:“参见嫪婉公主,我们公主已在前殿等候多时。”

    起身后一名宫婢将殿门向内推开,嫪婉便在巧彤的搀扶下迈进那个门槛。

    刚刚进门,便有一位打扮华贵却长相乖巧的姑娘迎了过来,身侧左右各有一名宫婢跟着,显然她便是景莲公主了。

    “姐姐,景莲等你半天了!”她一过来就拉过嫪婉的手,表现极为亲昵。

    嫪婉见她如此友善,有点儿自来熟的性情,自己便也不像先前殿上那般拘着,打哄道:“妹妹手好滑,难怪都说梁国气候养人,女子皆肤若凝脂。”

    景莲公主笑出声,嘴上自谦着,心下却是美的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