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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群中找到了嫪婉,之后目光盯住她便再也未移。

    少顷,御医赶到。先是把了脉,接着又为二皇子服下一粒保命丹。这才命人将殿下抬回玄清殿休养,并再三嘱咐用热巾擦干身子,棉被多盖几层。

    待御医和侍卫也都跟着退了下去,嫪婉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到二皇子坐时倚靠的地方,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她心下是大大的一惊!那倚栏竟断了……

    她将地上断掉的那个木块儿捡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断口较为整齐,绝非腐朽老化。更何况这处水榭漆面儿尚好,完整光亮,应是这一两年新建的。

    皇家园林怎可能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是有人要害他?

    嫪婉谨慎的转身看了看岐王,他的出现确实有些巧合……

    “嫪婉公主,方才情急,本王失礼了!”萧寐欠了欠身,说道。

    嫪婉匆匆掩饰了下眼底的狐疑,将那断木随手放在栏凳上,装作不甚在意。然后也福了下身子,回以浅笑道:“歧王殿下顾全了二皇子与嫪婉的名节,何来失礼之说?倒是嫪婉应当感谢殿下一而再的救助。”

    “一而再?”一旁的景莲公主听的有些迷糊,难不成姐姐和六皇兄早就认识?

    可这俩人却是默契的尬笑了下,谁也没接这茬儿。

    “景莲,咱们也快些回汀兰斋换洗下吧。”嫪婉说道。

    景莲公主这才想起她方才也是下了水的!连忙急道:“哎呀!是我太笨了,忘了姐姐也是一身水!”说着便挽起嫪婉的胳膊要往回走。

    “哎~且慢!”歧王也是这才知晓,竟是她一女子跳湖救的萧驷!先前慌乱完全未留意她身上……

    他不由分说的脱下自己的斗篷,强势的往嫪婉身上一披。

    明明那衣服是暖的,甚至还带着他的体温……可嫪婉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感觉……

    怎的竟似曾相识?

    嫪婉疑惑的盯着萧寐,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

    被她这般盯着,萧寐也甚感迷惑。难道是方才自己鲁莽了?他也只是心下感叹她贵为公主却能挺身救人,便一时情急没顾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想来,亲手给才见过两回面的姑娘披斗篷,这个举动是有点儿轻浮了……

    好在景莲公主没心没肺的适时插入:“姐姐现在不走么?”

    “走!”嫪婉慌忙应着,然后便向歧王告了个礼,拉着景莲疾步离开了。

    ……

    这两日,不仅二皇子高烧不退,御医们进进出出。就连嫪婉公主也发着温病,下不了床。

    敷冷帕的敷冷帕,喂药的喂药……再不受宠,毕竟也是皇室血脉,这种时候谁敢怠慢?

    不止御医房的汤药一熬两份,御膳房特意熬煮了易消化的稀粥,也是同时送往玄清殿与汀兰斋。就连皇上赐下的野参等一应补品也皆是一碗水端平,没亏待了谁。

    这几日,陶子昂想尽了法子要进汀兰斋,却均是被阻了下来。

    直到第三日,二皇子与嫪婉公主才彻底退了热,能到处走走。

    ……

    “公主,您才刚好些,怎的就跑来这么远了!”巧彤一脸埋怨,可还是不得不乖乖跟在嫪婉身后,往御花园走去。

    嫪婉似有心事的疾步走着,哪有功夫理会她的规劝。

    突然她驻下了步子,眼前这面湖便是三日前跳的那个。她沿着湖畔环顾了一周,终于看到了那处水榭!

    她的步子比先前还要急,近乎是一路小跑着行至水榭处!可是她发现,美人靠上的那处倚栏断口,已然没了……

    她扶在记忆中的断口处,细细的扪摸着。虽肉眼看不出,手下却是感觉到了裂痕……

    她看了看在湖畔清扫落叶的小太监,然后给巧彤使了个眼色。巧彤便把那小太监传了过来,供公主问话。

    小太监一听是新来大梁宫的公主,赶忙跪下行了大礼。

    “起身吧。”嫪婉令道。继而问起:“这水榭是何时来修葺的?”

    那小太监纳闷的应道:“禀公主,这水榭乃是去年新建,如今一切完好,并不需要修葺啊。”

    嫪婉不禁有些意外:“你是说这几日宫里没派工匠师傅来修它?”

    小太监信誓旦旦道:“奴才每日在此打扫,宫里近日并未派工匠来此处。”

    “你退下吧。”

    嫪婉转身又盯住那已修复的断口处,心下涌起一股寒意!

    既非宫里指派修复,那便是有人偷偷来修的。

    难怪她醒后听到的说法只是二皇子不慎坠湖,无人提及倚栏断裂之事。

    如此说来,当真是有人在掩盖真相……

    第21章 公主的心计

    “嫪婉公主?”

    嫪婉正盯着那倚栏忖量,身后突然有个男子的声音唤她。回过头来一看,恰恰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殿下?”她微微蹙眉似有些不解,萧驷该是比她病得重啊,她都才刚刚能下床,他竟这么快也出来了?

    此时,却见二皇子神情肃穆,而后拱手高举,深深俯折向她施以鞠礼,长揖至地!

    莫说梁国是大国而悉池是小国,就算是完全对等的平辈皇族子嗣间,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礼了!

    “二皇子这是作何?”嫪婉赶忙伸手去搀扶。她心下虽明知萧驷这是对那晚搭救的致谢,却还是有些受不起。

    “萧驷的命既为公主所救,这区区一揖又算得了什么。那晚若非公主恰巧路过,相信萧驷此时已无法站在这儿了。”二皇子说这话时,眼眸里覆了层水雾,一双凤目潋滟如含秋水。

    嫪婉望着他,与在大殿上初见时的冰冷确实不同。

    “二皇子言重了,那日即便嫪婉不路过,相信随后而来的歧王殿下也会出手相救。”她这话,不可谓无试探之意。

    果然萧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干笑了下便算,未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却是转而言道:“前两日着实是无法出门,但一直在通过下人打听公主的病况。今日亲眼见到公主气色不错,萧驷便放心了。”

    嫪婉望着他仍有些泛白的嘴唇,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纵然这次再危险,也总算是度过去了。可下一回呢?

    自己重生后的特意作为,已改变了很多事态的原有发展。前世的他能两年后去参与那场战争,不代表这一世也能安然活到两年后……

    “有劳二皇子费心,只是殿下可还记得那晚因何失足?”她不解的笑了笑,言道:“说起来,那日天色尚不算晚,尚能清晰识物。”

    若这次落水当真是阴谋,那对方必然不会就此作罢。嫪婉望着近在咫尺的恩人,想要为他做点儿什么……

    二皇子轻叹了口气,“那日原是在房里呆的胸闷,才去湖边坐坐。许是坐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