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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身子还虚弱的紧,尚腿不能行,口不能言,仍需卧在床上好生调养。

    ……

    原本梁文帝今日也是要处理完政务来探望的,这下听到下人的禀报,便直接推开奏折移驾承德殿。

    紧跟圣上而来的是徐皇后,景莲公主,二皇子,以及包含杨直大人在内的几位朝中重臣。

    再之后赶来的,便是歧王。

    萧寐先是行到榻前看了看萧允,见他脸上已是有了些血色,确实不似之前惨白,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便把复杂的目光落到了萧驷身上。

    看来杨直所言非假,他竟真有办法令萧驷交出解药。只是,此事当真要照杨直的意思,就这样放过萧驷?

    萧寐着实不甘!可是眼下先救人要紧,既然杨直不想让他插手,他便也不想做那节外生枝弄巧成拙的事,再从长计议吧。

    “父皇!”萧寐转到梁文帝前正色禀道:“允弟既已醒来,这回可得诊仔细了,断不能再出乌龙!”

    这些日子为靖王诊病的那位太医当即打了一个寒颤!歧王这是明确盖章他误诊了。

    敬妃先前只顾着高兴,便没跟太医计较。现下听歧王这么一说也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明明人没事儿,之前竟信了他说的过不了这两日的话!

    梁文帝看了眼那位太医,宫中的老太医了,几十年间也立过不少功,如今也不想再给他难堪了。

    只命道:“将内医正以上御医,全给朕召来会诊!”

    ……

    是以,不久后太医、饮膳太医、正奉上太医、院使、院判……共计十二位御医皆应召汇集至承德殿,为靖王重新诊过。

    最终得出的一致结论是:靖王体内并无任何毒性。

    梁文帝一边虽是放下心来,一边却又带着愠怒!好好的一个人,被说的要死要活的,害得全宫上下鸡犬不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文帝怒叱道:“谁来给朕说说?先前说是毒已深入至肺腑的也是你们!”

    御医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也不知怎的一夜间,毒就全散干净了!

    “父皇,”萧寐适时站出来说道:“若是允弟压根儿未中毒,那嫪婉公主岂不是被冤枉了?”

    太医们一听更慌了,这罪责可是越扯越大了!若是再扣上个蓄意破坏临国关系的帽子可麻烦了,悉池国再小那也算邦交大事啊!

    于是院使出来很没底气的反驳道:“可……可就算臣等医术不精,那香囊也是做过动物测试的,确系有毒的呀。”

    二皇子虽与萧寐素来不睦,却在今日打算兄弟二人同舟共济一把!

    萧驷动之人情:“父皇,嫪婉公主上回因儿臣坠湖而跳水相救,可她并不识水性!是以,儿臣自始至终笃信她不会做伤害允弟之事。”

    萧寐瞥了眼萧驷,心中对他虽有诸多怨尤,嘴上却不得不附和道:“二皇兄所言极是!嫪婉公主的温良和善,定是做不出此等卑劣之事!”

    萧驷自知歧王这后半句话是刻意说给他听的,然而他并不觉得刺耳,反倒是讪了讪。

    “朕也觉得嫪婉那孩子很是善良,可是朕的皇儿到底是因何一病不起?”梁文帝越发疑惑。

    而此时张孺人却站了出来……噢不,此时应当称她为靖王妃了。只是在正式颁旨前,她对皇上暂时还不敢改口。

    她跪到地上毕恭毕敬道:“陛下,靖王殿下早前便有食甜过多容易晕眩的毛病。此前臣妾一心以太医的诊断为准,未往膳食方向多想。但既然现下断定非毒所致,那究其原因便极有可能是那日所食的桂花糕。”

    萧寐此时也说道:“父皇,说起来当初那个白兔的测试也做的并不严谨。牢房环境潮湿污秽,时常也会撒些鼠药等物,那些白兔的死也很有可能是误食鼠药造成的。”

    梁文帝听的皱起眉头,怎么一个个的都是马后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证实那香囊到底有无毒性。

    是以,梁文帝下令:“另做一回试验,这次宗人府与太医院的皆需在场监督,不得再有误!”

    ……

    翌日清晨,太医院与宗人府的官员一起来报,这回做试验的白兔安然无恙,香囊确认无毒。

    遂梁文帝下令当即释放嫪婉公主,并下旨于次日广宴厅设宴,为嫪婉公主压惊。

    说是压惊,其实就算是帝王的致歉了。只是这个歉意不能由他来表达,而要由太医院和宗人府的人来。

    尽管当初下令抓人的是他。

    嫪婉从宗人府的大牢里,被二皇子亲自接了出来。

    焦急等在府门外的巧彤见公主出来了,立马将手中抱着披风给她披上。这几日的无妄之灾已令她显得有些狼狈。

    嫪婉平素最爱美爱干净,实在难以容忍自己这副邋遢样子与二皇子同行,一路被人像看西洋景似的盯着。

    便让巧彤叫来轿子,对萧驷说道:“殿下,嫪婉坐轿回汀兰斋便可,无需送了。”

    萧驷眼中流露出一抹失落,眼底略带凄凉的苦笑了下,说道:“那公主回去后早些休息,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委屈?嫪婉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讽刺。是谁设的计,是谁下的毒,是谁连累的她?

    但一想起萧驷在牢里椎心饮泣的模样,她又着实恨不起来。

    嫪婉上轿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轻声试探了句:“那香囊为何会突然无毒了?”

    萧驷怔了怔。他昨日也只是顺着歧王的话开脱,他也没想到今日结果出来竟是真的无毒。毒当初是他亲手放的,这怎么可能出错!

    嫪婉不待他回答,就唇角含着礼节性的浅笑,转身上了轿子。

    不是他,那便只有歧王做得到了。

    第31章 当谁软柿子

    景莲公主这种未出阁的女眷,是不宜去宗人府这类的地方。是以,得了信儿便在汀兰斋前殿门口往外瞧着。远远看到一顶素帷小轿朝这儿行来,便蹙眉猜测着是不是嫪婉公主。

    待那轿子行的稍近了些,看清伴轿的女官乃是巧彤,景莲便舒展了眉心,一副喜气洋洋之色挂于脸上。

    “快快快!除秽灯和火盆儿都点起来!”

    她对着身后的宫女命令完,又对另一个宫女吩咐道:“你也快去往瑰清池里再添些热水!多放些玫瑰花瓣进去,给姐姐招些好运!”

    这厢一一交待好了,小轿也已驻停于殿前。

    巧彤将轿帘撩起,伸出胳膊搀着嫪婉往殿门走来。

    进殿前她跨了火盆儿,打了除秽灯。进了前殿后便是艾叶洗眼,柳枝抽身,最后又以青盐漱了口。

    沐过浴后,嫪婉换了干净的寝衣,倒在榻上想着整件事……

    冤?

    可谁又不冤。

    靖王无端鬼门关里走一遭,何其冤!

    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