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堤坝!又因上年欠收囤粮不足,爆发了严重的饥荒!
可是这事儿若是捅出去,朝廷定会治当地官员管理不善之罪!还有工部派来治水的水衡都尉常宏义,先前也是因着贪功而只报喜不报忧,现下治水失利也定会受到严重的责罚。
是以,两人沆瀣一气,瞒而不报!
官员们照就在官府中吃香喝辣,而民间却是一片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
直到这日,大梁的朝堂上终是有人沉不住,要如实禀报了。
此人便是歧王萧寐。
萧寐先是盯着工部尚书常大人使了两回眼色,最后见他迟迟未有站出来的意思,便狠狠剜了他一眼,自己站出来了!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萧寐昨晚便得知了容阳城闹灾荒之事,便连夜去访了工部尚书府,要求尚书常大人自行站出来如实奏明!
可常大人完全不信萧寐的话!明明他的爱侄兼下属——水衡都尉常宏义,昨日还传来的还是捷报!怎么可能一日就闹起了灾慌?
萧寐让常大人连夜派人去容阳城查,可他却完全信任侄儿常宏义,不理这茬儿!
梁文帝见素来无心参政的歧王,今日竟如此上进,便龙颜大悦!忙说着:“好好好!歧王快奏!”可他却不知,等来的是件无比令他头疼的祸事。
萧寐将事件始末娓娓道来:“父皇,儿臣的贴身太监小顺子,乃是容阳城人。三日前他接到家书得知家中因闹水患,淹了屋舍与田地,待水退下后家中已两日无米下锅。儿臣便赐了他些银两让他回家看看。然而昨夜他赶回了宫,跟儿臣禀报了容阳城的灾情:容阳城民间,如今已是啼饥号寒,哀鸣嗷嗷!”
梁文帝与朝堂上的众位大人皆被歧王的话震惊了!
工部尚书常大人,不是日日将黄河两岸的治水成果上报么?不是每日都有新进展,百姓欢欣鼓舞,感念朝廷恩德么?
常大人见众人目光落至他处,便也只好被逼站了出来,以一副倚老卖老的哭腔禀道:“陛下!老臣所说的可都是事实啊!容阳城有水患不假,可早已得到控制,只有为数甚少的百姓受灾淹了房屋,可官府也已及时安置临时居所,并派粮缓解了燃眉之急啊!”
“既然解了燃眉之急,又因何路有冻死骨!”萧寐也毫不相让道。
“陛下……”
“父皇!”
……
梁文帝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常大人,又看看歧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他并不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如今歧王也是听小太监回报的片面之词,并非亲眼所见。那这其中会否有以偏概全的误会?
梁文帝愁眉不展之际,二皇子也站出来了。
萧驷说道:“父皇,其实不论是常大人还是六弟,他们皆是听手下转述,实在是没必要因此伤了和气。”说着,他又转身面向歧王与常大人,继续道:“二位在此争论毫无意义,倒不如指派一位钦差亲赴实地去探查。”
“好!”梁文帝一边痛快的应允着,一边又头疼起下一个问题:派谁去呢?
这时二皇子又主动请缨:“父皇,不如让儿臣去跑这一趟?”
梁文帝稍迟疑了下,未允。
反倒言:“既然是歧王最先禀报的此事,那便让歧王去吧。”说罢,便退朝了。
萧驷心中憋气,脸上却是丝毫未表现出什么,始终将一副淡然的笑意挂在嘴边,只是在无人注意时冷冷的瞥了一眼常大人,使了个耐人寻味的眼色。
常大人一看这眼神儿,心顿时便凉了半截!二皇子这个眼神,是告诉他这次工部真要出事了!歧王所言为真……
这么说来,容阳城大灾,二皇子也是收到了些线报的。
萧驷心中有数,从他自动请缨时,就明白父皇多半是不会应允的。但他还是要试一试,试试父皇是否也疑心他与工部的关系。
如此看来父皇当真是疑心了。
……
容阳城受灾的消息很快传至各宫,汀兰斋也不例外。
嫪婉听闻后不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容阳城?”
这不正是悉池国都水监、都水使们,刚刚被派去实地研习的地方!他们可都是悉池国的栋梁之才!切不可出意外……
“不行!本宫得去。”
第35章 出京的路上
誉秀宫的小宫女, 急急往歧王殿下寝殿的方向走去。
心道, 这戌时都快过了, 嫪婉公主竟来誉秀宫求见, 未免也不合规矩了吧!
到了寝殿门外,她轻叩了两下门, 然后小声隔门禀着:“禀报殿下, 嫪婉公主在殿外求见。”
殿门内亦有宫女候着,专门负责内外通传。她听到小宫女的来禀后也是先怔了下, 然后瞪大着眼睛就往歧王殿下的书案处轻步走去。
萧寐正在看这几日工部呈上去的,有关容阳城水患的奏折。其上无处不是在吹嘘治水的功绩!
其实他平时是不爱看这些东西的,但是明日一早他就要启程去容阳城了,是以, 今晚梁文帝特地派人送来这些,让他对那边官员的奏报有个了解。
宫女见他看的认真,怯生生的小声禀道:“殿下,悉池国的那位嫪婉公主求见。”
萧寐猛的抬起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求见?”
宫女又小心的重复了一遍:“殿下,是悉池国的那位嫪婉公主求见。”
“快请她进来!”萧寐急道。
宫女一脸难为的说道:“可是殿下,这是您的寝宫……”
萧寐显得有些慌张,心想对对对,寝宫是不太方便。便又命道:“那快请公主去正厅!”
……
嫪婉在宫女的引路下来到了正厅, 并让巧彤在外头等候。
她原以为是要等一会儿的, 却不料萧寐后脚就赶到了!匆匆见了个平礼,她便直问道:“听闻歧王殿下要去容阳城?”
萧寐眼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略带调侃意味的反问道:“公主莫不是来给我践行的?”
嫪婉是有些不喜欢他的自作多情, 但眼下又不适宜惹怒他,也只好讪了讪,赔笑道:“殿下说笑了。不知殿下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便动身。”萧寐说完,又歪着脑袋诡笑了下,带着点儿俏皮和得瑟:“公主若是有事不妨直言,这么晚来我宫里,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歧王殿下真是爽快性子。”嫪婉顿了顿。
其实决定好亲赴容阳城时,她便想到若是直接禀报梁文帝,定是不允的。反倒不如来求歧王点头,歧王身为此事的钦差自然是可以决定带谁同去的。
只是说通歧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其它法子了。嫪婉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