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
萧寐也看了眼自己的脚,无所谓的笑道:“噢,不妨事,睡了一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嫪婉哪会信这种天方夜谭,割伤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好!但她也不想再过多纠缠此事,只是问道:“总是有伤在的,为何不在寝殿休息?”
萧寐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婉婉,昨夜你劝我退席时说的可是今日带我去看看你们悉池的风光呐!”
嫪婉莫名想笑,她发觉萧寐时不时的会有些孩子心性,总是贪婪的想要这儿要那儿的。
可是就冲方才萧寐从回廊走过来的这几步,嫪婉便知道他脚底的伤还是很痛。饶是他已在极力的掩饰了,他把步子走的四平八稳,可还是能隐约看得出那只伤脚落地时有微微的轻颤。
嫪婉既不想让他失望,但又怕出宫的远途颠簸会令他的伤口再裂开,是以,想来想去,便笑着说道:“昨晚我睡的极晚,有些难以安寝。不如这样,用过早膳后你陪我去茶园里走走,茶花有助眠安神的功效,走累了就正好回寝宫补个午觉!”
萧寐很欣慰嫪婉的这个提议,她既顾及到了他的伤势,又没有让他此行扑空。便爽快应道:“能与婉婉一起用早膳,那再好不过了!”
悉池的膳食自然是没有大梁的精致多样,但萧寐还是觉得眼前的这餐,正是他平生用过的最美味的早膳!
他眼中含着迷人的水雾,似是能将人暖化般的望着对面的嫪婉。他看她夹起一块蹄髈,便也跟着夹起一大块送进口中。又看她夹起一片白肉,便也跟前夹起一片品尝……
这大概是他这一生当中,吃过的最油腻的一顿早膳了。可他仍是筷子没停嘴没住,乐此不疲,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最终他还是不免奇道:“婉婉,你们悉池的早膳都是这样……一桌子荤菜吗?”
嫪婉吃干抹净拿过热帕子擦了擦嘴儿,心满意足道:“当然不是啦!这两个月在你们大梁宫里吃的太过清淡了,得好好补补。”
萧寐不禁有些遗憾,后悔当初粗心大意没在这方面多做关照。他不好意思的抱着歉:“是我招待不周了……我们大梁的早膳的确是讲究清淡为主,没多少荤腥的。”
嫪婉看着对面有些腼腆的萧寐,只觉得他与昨晚判若两人。
用完膳后,嫪婉特地要人备了两顶轿子。到茶园的路有些远,若是她自己只当是膳后消食了,但想到萧寐的伤,还是能少些走动便少些走动吧。
到了茶园,轿子停了下来,萧寐先一步下轿后,便迎到了嫪婉那边。贴心的给她掀起轿帘,伸出胳膊搀扶着她迈过抬杠。
嫪婉不禁笑道:“你这样,倒仿佛带伤出行的是我。”
萧寐突然脸上带出一丝不悦,他先指使着下人们退出了园子,才又对嫪婉抱怨:“婉婉,你别因为这一丁点儿的伤,就把我当成个废人好不好?”
嫪婉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往园子里走去。
园子里的茶花开的层层叠叠,微风一拂过满园子的香气。那山茶的花瓣红润而厚实,花蕊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远远看上去宛如玛瑙托金杯。
萧寐看着这幅景致不免发出连连赞叹,“婉婉,你们悉池皇宫里移植来的这山茶,果真非俗品!”
“哪里,”嫪婉客套道:“这茶花本应是去山顶欣赏,这个时节开着满山遍野的艳红,再配上山涧的瀑布与奇石,刹是惊艳。”
说到这儿,她怕萧寐又疑她暗示伤势牵连,便赶忙补了句:“可惜我今日精神不佳,不能带你去外面看更多更美的悉池风光。”
萧寐笑微微的望着她,言道:“我想要看的,哪里会是那些山山水水的。你在我眼里,才是这悉池最美的风光。”
嫪婉顿时显得有些慌张起来,眼神似是羞涩的无处安放,她继续往前走着,不再去理会萧寐。
从小到大各种赞誉之辞她自是没少听,听到如今早已是近乎麻木了。可偏偏萧寐的情话和恭维就能触动她的心弦,让她脸红和害羞。
萧寐看着她明显变粉的脸蛋儿,颇觉好笑,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嫪婉驻下脚,疑惑的看着他。
他也不含蓄,径直凑到她耳朵根儿前,小声说道:“婉婉,你现在的脸可是比昨晚在床上还要红。”当他说完将嘴移开时,蓦地发现嫪婉的脸已是涨的通红了……
她又气又羞,抬脚就使出了最惯用的招数,照着萧寐的脚就踩了过去!
“啊!”就听到萧寐一声惨叫,嫪婉先还是觉得解气,但很快又意识到他如今是有伤在身的!
便赶忙扶住他,焦急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对不起,我一生气忘记了……”她快哭出来了。
萧寐头上冒了些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一脚是真的让他痛的不轻!他边“哎哟”着,边趁机紧紧抱住嫪婉。
“你这时候了还在想这些!”嫪婉怨怼了句,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拥得更紧了!
“别动,婉婉!你……你这一脚真的好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镇痛。”
嫪婉便真的不敢妄动了,她脚下向来没轻没重的,看萧寐这样子显然不是装的。她既负罪又有些疼惜,想着这会儿他想抱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但她还是不安的问了句:“这样真的会让你好过一点吗?不然还是去找太医吧!”
萧寐却将手指挡在了她的嘴前,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微皱着眉,忍着巨痛,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该是痛到不行了!
嫪婉见状茫然失措,最后近乎病急乱投医的信了他那套邪,主动将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怀里,天真的问道:“这样真的能镇痛吗?”
“这样还不够,”萧寐紧紧抱了她下,然后将她松开,痛苦的对视了眼,便朝着她的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
一阵贪婪过后,嫪婉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看看萧寐,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痛苦,一脸的陶醉与欢愉。
见他如此,嫪婉便也不想计较了,只心道看来这法子真的有效。
两人又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嫪婉始终不放心萧寐的伤口,总觉得刚才那阵痛定是把伤口撕裂了,指不定这会儿包着伤口的棉布又要浸红了。
她知道劝他总是没用的,便自己揽过这由头,说道:“呵呵,难怪人们都说山茶花催眠效果奇佳,果真如此。我已有些困乏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萧寐见她无精打采眨巴了几下眼睛,便有些悻悻道:“难道先前那样,还不够提神的么?那要不然再来一次。”说着他便要往嫪婉嘴上亲去。
嫪婉吓的赶紧闪了一下脑袋,抱怨道:“萧寐!你刚刚那样是因为你脚痛!”
萧寐强词夺理道:“先